據衛滿元所說,河湯小鎮在沙漠邊沿,本來是一處人不見經傳的小地方,但由于葡萄的品質比較好,多年前被一家做紅酒的公司發現,在收購葡萄的同時,開發了一條旅遊路線,還發現了溫泉,去的人開始變多。
經過幾年發展,沙漠旅遊、野外考察、心靈療愈以及小商小販聚集,倒成了一個邊陲熱鬧小鎮。
天心堂是小鎮唯一的教堂,洛斯明面身份是那裡的傳教士,至于其他情況,衛滿元并不知道。
我問:“芙娘在不在教堂?”
衛滿元回道:“芙娘這個人非常神秘,我估計除了洛斯,沒人清楚她人在哪裡。”
這麼一點信息,也沒有任何分析的必要,一切隻有等到了河湯小鎮再說。
汽車在茫茫大地馳騁,外面時而一望無際的草地,時而延綿起伏的高山,時而碧波蕩漾的湖水,風景實在太美了。
小可打開車窗,手探出外面,風吹動着她帶香味的秀發,飄蕩着她甜美的笑容,撫摸着她月牙一般的眼睛......
我們接下來要經曆什麼困苦,一概不知,但至少現在,我感受到了人間最美好的風景。
這輛面包車是魯先生從車行租來的,交了一萬押金,其實車價頂多值幾千塊錢,也不打算還了,沒想到它還挺耐用的,盡管颠簸噪音大,卻沒有将我們抛在路上。
三天之後,我們終于來到了河湯小鎮。
衛滿元所說不虛,果然很熱鬧。
我甚至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小型的旅遊聚集地,建築灰撲撲的,商販擺着各種小攤,穿着打扮各異的人在四處閑逛。
來到了河湯小鎮,說明我們離芙娘的距離又近了一些,不得不謹慎。
我們找了一家旅社住了下來。
旅社老闆在門口擺着一個攤子,賣防風鏡、旅行帽、民族服飾以及一些當地的土特産,旁邊木棚上還栓着幾匹駱駝。
“朋友,來旅遊的嘛?逛沙漠風景很便宜,我牽駱駝帶你們去嘛。”
本來磕睡的老闆見我們來了,立馬打起了精神。
我們買了一些防風鏡、帽子和服飾,對他說住店。
老闆給了我們三個房間的鑰匙。
他隻有三間客房。
不過,剛好足夠,我和小可一間,衛滿元與魯先生各一間。
到了房間之後,我們算明白這家旅社為什麼沒生意了,房間又髒又亂。
既然來了,我們也不想換,簡單收拾了一下。
我召集幾人在屋子裡開了個會。
“河湯小鎮是人家的大本營,我們不能蠻幹。一來天心堂的情況,迄今為止我們根本不清楚,無從下手。二來芙娘的奇門遁甲本事驚人,莽撞出手很容易陷入對方構建的陷阱之中。”
“當務之急,必須得先摸清河湯小鎮的基本信息,再來商量出手方案。魯先生和衛總,你們與對方接觸比較久,很容易被認出來,别去天心堂,裝扮好之後,去準備一點方便好用的家夥什,我和小可去摸一下天心堂的情況。”
交待完之後,我和小可換上衣服,戴了防風鏡和帽子,扮成遊客出門。
天心堂位于西北一條街道的角落位置,外面看起來是一家很普通的教堂。
我們到的時候,見到天心堂外面擺着五六張長條凳,上面擺着涼茶,三四位教堂人員正在給人打涼茶,不少遊客都去領,其中還有一些衣衫褴褛的流浪漢。
工作人員每打完一份涼茶,均笑容滿面說一聲:“感謝主!”
我們到了隔壁一家賣葡萄幹的店,問店主這是在幹嘛。
店主說:“天心堂施茶啦,有時還會有免費粥施舍,不要錢的,你們去喝一下嘛,驅火散熱,很好喝的嘛。”
這麼有善心嗎?
我撓了撓頭:“我們也信主的,天心堂會做禮拜嗎?”
店主回道:“不僅做禮拜,每晚都有傳教士講課,免費聽。”
我又問:“聽說這裡有個傳教士叫洛斯對不對?”
店主呵呵一笑:“你說大鼻子洛斯?他不僅傳教,還是醫生啦,我的骨腫病就是他治好的嘛。”
講完之後,他撸起了褲腿,指着踝關節。
“以前,這麼大的嘛,現在小小的嘛,不痛了。”
我們道了謝,排着隊,去領了兩杯涼茶過來。
到了角落,小可丢了一粒藥丸下去,一會兒之後,見到涼茶沒任何變化,對我說:“還真是普通的良茶,沒加料。”
她一口将涼茶喝了,撇了撇嘴。
“味道不錯,裡面加了沙棘果,比較敗火的。”
我們白天也沒回去,就在附近閑逛,也沒看出天心堂有任何特别之處。
吃過晚飯,我見到有人往教堂裡進,大概率是去聽課,便和小可也走了進去。
教堂非常普通,中間大廳三十來張條凳,前面一個講課的台子,壁上挂着一些壁畫和勸人向善的箴言。
我和小可找了一處角落坐了下來。
裡面環境有一些黑,人員稀稀拉拉四散坐着,僅有坐了三分之一的位置,但大家都很安靜。
七點半的時候,一位傳教士走上了台,先像大家行了個禮,然後開始講課。
我和小可立馬對視了一眼。
盡管他穿着傳教士的服裝,戴着近視眼鏡和帽子,但我們一下就認出來了。
因為這家夥是洛斯!
也就是上次在富川大墓我們遇見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