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叔擡眼看了看我,沒吭聲。
小可剛好給豹叔包紮好了傷口,對豹叔說:“豹叔,你上樓休息去吧。”
豹叔甕聲甕氣回道:“不休息,我沒将對方的脖子擰斷,生悶氣睡不着!”
小可神情有一些後怕與委屈,轉頭朝我解釋。
“哥,我被人給劫持了。”
“你說什麼?!”
“前幾天我不是去給一位病人看病麼?這病人脖子受了重傷,也不知道之前找哪個醫館簡單給縫合了一下,沒弄好,都發炎流膿了,患處慘不忍睹,還發着高燒,不過他精神狀态不錯,讓我給他治。我就給他重新縫合、消炎,一天時間就恢複了一半。”
“脖子受傷?!”
“對呀!之前那裡是一個瘤子,也不知道怎麼被割了。”
我太陽穴不斷跳動。
“花癫鶴?!”
我之前與黎榮燦一起出海救黎沫夏的事,為了避免小可等人擔心,根本沒對大家講,她們此前不知道花癫鶴這一号變态人物的存在。
小可點了點頭。
“嗯。一開始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後來他告訴我叫花癫鶴。我給他開了藥,也不讓我走,說我長得很漂亮,想娶我。我尋思他怕不是神經病吧,便不理他,準備離開。當時豹叔剛好去買棒冰吃,人不在我身邊,結果這家夥扛着我就跑。”
“豹叔在看見了,撒丫子追。可花癫鶴的速度太快了,沒幾下就甩開了豹叔,然後帶我到了山上。他倒是沒傷害我,還說他早認識我,知道我是……”
雖然現在小可沒事,但聽到她講中間過程,我心還是懸了起來。
“他知道你是什麼?”
小可低下了頭,臉紅若滴皿,聲音像蚊子。
“他說知道我是你的女人,所以故意借治病把我給騙來,還說黃帽風實在太過份了,一天到晚睡漂亮女人。”
“……”
“我解釋自己不是你女人,但他根本不信呀!他還用來一大堆的道理勸我嫁給他,說沫夏姐姐是他的前妻,他一定會給我一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婚禮。我不願意,他也不咋生氣,像和尚念經一樣在耳邊嗡嗡勸我。我要走,他卻不讓,一直拖着我,一副誠心破金石的模樣。”
“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我被他扛走的時候,手機丢了呀!”
我轉頭看向了豹叔。
豹叔則雙手一攤。
“挑!看我咩鬼?你又沒給我買過電話!”
我對小可說:“你繼續講。”
小可說:“後來我也不知道豹叔怎麼就找到了山上,拿着一條汗巾就跟花癫鶴打了起來,花癫鶴身上有傷,打不過豹叔,被豹叔打得滾地嗷嗷叫……”
豹叔打斷道:“喂!丫頭,你怎麼這樣說呢?他就是沒傷,也打不過我!”
小可沖豹叔翻了一下白眼。
“還好意思說呢!你都把他給打倒了,本來完全可以捆着他回來見哥,為什麼要逞英雄讓他起來,說自己讓他十招不還手?”
“因為我覺得自己有這能力,誰知道他不講武德射毒镖……”
小可撅着嘴,瞪着豹叔。
豹叔立馬不吭聲了。
花癫鶴有手腕箭在身,這事我曾吃過暗虧,他到了絕境的時候,一定會使出這招。
我問:“然後呢?”
小可繼續解釋。
“然後花癫鶴就射了手腕箭啊!豹叔不小心肩胛骨中了招,花癫鶴非常憤怒地想反擊,我朝他丢了一把悄悄混了點草藥的泥土,花癫鶴以為我丢得是暈厥藥,吓得立馬跑走了。”
豹叔淬了一口。
“這癫子也就是跑得快,不然我咔一下擰斷他的長脖子!”
小可聞言,手一指豹叔。
“豹叔,你上去睡覺!”
豹叔見狀,無奈地抽了一抽鼻子,将汗巾挂在自己肩膀上,到樓上睡覺了。
我發現豹叔跟小可的關系,有一點像父親與女兒。
女兒一發怒,父親立馬聽話閉嘴。
我問小可。
“你受傷了嗎?”
小可搖了搖頭。
“我沒有。”
我心中内疚。
盡管小可出門治病前我曾阻攔,最後還讓豹叔跟着去,但沒想到她還是遇見了危險。
黎沫鋒也不行啊!
他派人找了這麼久,竟然連花癫鶴的影子都沒找到,對方反而繼續撩撥上我了。
這枚潛藏的炸彈,搞定安加這個大危機之後,必須得想辦法拔除!
我對小可說:“以後必須确保絕對安全,你才能出去給人看病。若不能确保,一定要我陪着,你才能出去。”
小可聞言,瞪大了眼睛,臉色欣喜:“真的嗎?”
我問:“你高興什麼?”
“我沒有高興啊,哪兒高興了?”小可吃吃直笑,露出了兩個好看的酒窩:“哥,你肚子餓不餓,我去煮面給你吃。”
她一講到煮面,我突然反應過來,回來之後一直沒見到媚姨等人。
“會館其他人呢?”
小可回道:“我和豹叔傍晚回來的時候,他們就不在,打電話問媚姨,姨說是卓董讓會館人都去了灣仔萬銘集團的大樓住,這幾天東哥他們在大街上給安保公司人集體免費教拳,宣揚風兮會館的實力,陣勢很大,萬銘集團大樓門口都快成景點了,不少遊客都來看集體打拳的大場面。”
我:“……”
卓希這娘們是真可以。
我本來說這幾天自己不在,讓她派王平帶人暗中守着會館,擔心安加字頭會來搞事。
盡管自己沒跟卓希講這樣做的原因,但她顯然已經猜到了我的擔心,幹脆将所有人全接到了萬銘集團,一來萬銘集團人員衆多,實力龐大,諒沒人敢去動,二來集體練拳,對即将正式開班授學的風兮會館,起到了極大的宣傳作用。
我很欣賞她!
“睡覺!明天我們去找卓董!”
解決字頭安加威脅的問題,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