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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五十九章 狐狸谏言

簪花少年郎 空留 2416 2025-04-13 13:53

   目送兒子離開,太後長長的歎了口氣。

   呂曉春給太後換了茶:“您還是擔心?”

   太後拿回那幾張紙,按着右下角标明的頁數放回去,又一頁頁仔細的壓平整。

   那丫頭總有一些小巧思,不起眼,卻極為實用,就像她那個人一樣,收着藏着不冒尖,多說得幾句就像察覺到了危險似的往回撤。可就是這麼個人,骨子裡偏又有股子莽勁,這勁一上來就不管不顧了,什麼話都敢說。

   “不曾一起水裡火裡闖過,沒有戰場上性命相托過,交情到底是差着些。他現在是應下了,可沒有強有力的東西支撐着,将來改起主意來也快。”太後搖搖頭:“哀家當時就不該聽散培的,以沈懷信的頭腦,便是比皇上小了幾歲,當個伴讀哪會跟不上。若有那個交情打底,哀家現在哪裡用得着發愁。”

   呂曉春之前就想過,太後這般看重沈大人,怎沒讓他的兒子進宮伴讀,卻原來是沈大人不同意。

   “臣不明白,如此殊榮,沈大人為何不同意?”

   “扯了一堆有的沒的,其他就是不想讓兒子進宮來受規矩束縛,也不想過早的把孩子扯進這漩渦中來。”說起過往,太後神情輕松許多:“後來知道他把兒子送到聖哲門下,聖哲竟也收下了,我和先皇都很意外。若說沈散培是太邪了,那聖哲就是太正了,兩人每次碰着面,三兩句話就被散培氣紅臉。哀家還道這兩人遲早得打一架,沒想到倒成了這種關系。”

   想到那兩人相處的場景,太後笑了起來:“以前兩人還隻能在遇見的時候别個苗頭,後來有了這關系倒方便了,要麼是散培登聖哲的門去吵,要麼就是聖哲登沈家的門去吵。先皇曾說,散培就是為了方便和聖哲吵架才把兒子送去給聖哲做弟子的。可惜吵來吵去這麼多年,到現在也沒打起來。”

   呂曉春聽着這遺憾的口吻,不由擡頭看太後一眼,很肯定先皇和太後都盼着兩人真能打起來。

   “不能哀家一個人發愁,去宣沈大人來見。”

   呂曉春忍笑應是。

   沈大人正在衙門當差,翻了翻堆在桌上的卷宗,得出結論:大事沒有,屁事一堆。

   剛剛才結束病休的沈大人蠢蠢欲動着想再來一次病休。

   “大人,呂大人來了。”

   呂曉春?沈散培有些後悔跑慢了,她來就代表太後召見。

   懷念了一番太後不管事的那些年,沈散培跟着去往永壽宮。

   呂曉春回頭看着晃晃悠悠的沈大人一眼,再想了想小沈大人闆正的姿态,不解沈大人為什麼要養出一個和他性情迥異的兒子來。

   “呂大人,桂花裡感覺如何?”

   呂曉春笑:“沈大人不知?”

   “紙上描述再多,和親眼見到哪能一樣。”沈散培歎了口氣:“呂大人能離京如此久,讓本官甚是羨慕呐。”

   地方官員無故不得離開轄地,京官無故同樣不得離京。尤其是近兩年新舊交替,老臣舊臣交鋒,沈大人這樣的重臣别說去桂花裡了,就是去鄰近的府城一趟皇上都不一定允,休多少次病假都隻能在京城待着,去得最遠就是淨心寺了。

   這麼一比較優越感就出來了,呂曉春笑得很矜持:“桂花裡非常好。”

   “怎麼個好法?”

   呂曉春想了想:“人是活的,而非隻有一具軀殼。”

   這樣的形容是沈忠那些武将說不出來的,之前無論怎麼想象都覺得差着點的沈散培,現在卻經由這話立刻就想象到了桂花裡是什麼模樣,他覺得就該是這樣,正是這樣。

   交流了這幾句,兩人沒再說話。

   進了永壽宮

   ,沈散培熟練的撩起官服就要跪。

   太後示意他坐:“沒外人在,免了那一套。”

   沈散培下彎的膝蓋站起得很利索,在太後指的位置坐下,捧着茶,等着太後開個頭。

   太後也不拐彎抹角,幾言幾語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道:“要當時你同意讓你家小子進宮做伴讀,哪來如今這些苦惱。”

   “回太後,要真讓他進宮做了伴讀,走的便不是今日這條路,您想有這些苦惱都不得。”

   要說天底下最了解沈大人的人,非太後莫屬。當年起事,太後為了更好的用身邊的人,對他們每個人都仔細研究了解過,真正做了識人之明。

   眼下她也不和沈大人争辯,以退為進的道:“你說得都對,那你說說,眼下這局面如何解?”

   沈散培低頭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老了,不如年輕時氣焰嚣張了。他唇角微微上揚,頓時又是那副似嘲似諷的讨嫌模樣,他滿意了。手中微動杯中蕩起漣漪,人影跟着模糊。..

   “皇上不想去看看自己的江山自己的百姓嗎?”沈散培擡起頭來笑道:“像微臣,聽呂大人說了說桂花裡便想去的不得了,不如您替老臣向皇上美言幾句,讓老臣回老家休個病假?”

   太後定定的看着他:“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若皇上有半點閃失都将朝野震動,卻仍如此建議?”

   “臣曾在野外看到一株野花,喜它生機勃勃,便挖回家裡,每天讓家丁好生伺候着。它也年年開花,卻一年比一年開得小,一年比一年弱氣。後來我把它移回了原來的位置,每次經過時都會瞧上一眼,眼看着它一年比一年有生氣,花苞一年比一年大,最終恢複到了當初臣才看到它時的大小。”

   太後提醒他:“皇兒他不是野花,他從出生就是金貴的蘭花。”

   沈散培笑了笑,接上之前的話:“臣看着有趣,便反着來試了試,将家裡養的一株芍藥花移到了野外。臣本以為它多半活不了,畢竟在家裡養嬌氣了,在外可沒人伺候。可事實恰恰相反,它在野外長得比家裡還好,襯得家裡那些黯然失色,後來索性都移到了野外,任它們自由生長。可惜已經過了花期,不然臣定請您去欣賞碗口那麼大的芍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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