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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七 真正目的

簪花少年郎 空留 2509 2025-04-13 13:53

   皇後頭一回見識這種對歌,隻覺得好聽極了,輕聲問雅南:“經常這樣唱歌嗎?”

   “也并非如此。”喬雅南輕聲道,見皇上也在旁聽便把聲音提高了一些:“我查當地縣志時,發現常信縣以前是有對歌這個習俗的,隻是後來日子難熬,這些填不飽肚子的事也就都歇了。不過他們确實個個都會唱,稍作引導就把這習俗又養起來了。如今除了春天時年輕的男女會對歌,多數時候是大家幹活累了時唱一唱,特别提勁。”

   皇後覺得這事情真好,唱歌竟然還有如此作用。.

   皇上想的卻是:“縣志你都看過?”

   “是,要給大家找出路,就得對當地有比較深刻的了解。”

   皇上看她一眼,若有所思的點頭。

   然後,沈懷信帶着一行去了平鳳鄉舊址,就那麼巧的,三老在,帶着他們去看了他們曾經住的山洞,說起那些過往聲淚俱下,說起現如今的好日子,眼淚還沒擦幹又滿臉都是笑意。

   然後他極熱情的把大家帶去了新的平鳳鄉,給他們說當時建房時有多不容易,連茅草都不夠,全賴附近的人幫忙,才讓他們終于在時隔多年後有屋子住,他們的娃兒也終于有床睡了。

   一圈轉下來,皇上看出問題來了:“田地不夠。”

   “是,還差着些。”沈懷信道:“所以舊址那邊的田還是得種着,等這邊的農田夠用了再作他想。”

   “那裡還是年年被淹?”

   問什麼沈懷信就答什麼,全不瞞着:“前年沒淹,但是去年淹了。去年平鳳鄉隻仍有一季收成,即便微臣免了他們三年人丁稅也隻能勉強糊口。”

   皇上看着前邊追打玩鬧的孩子輕輕笑了笑:“但是有希望是不是?”

   沈懷信看着摔倒了哇哇大哭的孩子,不由得想起自家那個剛學會走路就想跑,每天要摔好多回的兒子,笑着應是。

   “小裡長姐姐,給你這個。”一個小孩捧着一捧茶耳跑過來,一股腦全塞喬雅南手裡。

   喬雅南也不拒絕,笑着全部接下來,邊問:“現在就有得摘了?”

   “我們就隻找到這些。”六七歲的孩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你去年說你喜歡吃,我記着的,找到的都給你留着。”

   喬雅南變戲法似的變出來一把糖放他手裡:“你喜歡吃糖,我也記着的,我們交換。”

   自己喜歡吃什麼小裡長姐姐都記得,小孩歡喜得不得了,擡頭挺兇得如同打了勝仗的小将軍,接過糖去給小夥伴分。

   喬雅南拿了一片茶耳在衣袖内裡擦了擦就送進嘴裡,還沒蛻皮的茶耳有點點澀,但是脆脆的,微甜,她很喜歡吃。

   皇後好奇不已:“這個能吃?”

   “這東西叫茶耳,長在油茶樹上,是鄉下孩子的小零嘴。”喬雅南也沒多想,挑了一片最好的遞過去:“等蛻了上邊這層皮更好吃,現在吃有一點點澀,但還是脆甜的。”

   皇後特别想嘗嘗味,但到底也隻敢想想,拿着這片茶耳不敢真放進嘴裡。

   最後一站,是桂花裡,從這裡過去近得很。

   喬雅南看懷信一眼,從三老出現在平鳳鄉舊址恐怕就是他安排的了,不然哪那麼剛剛好。

   桂花裡外邊兩個作坊,除了又擴大了些,其他變化不大。

   真正讓皇上吃驚的,是桂花裡的變化,從村口的門頭開始,偌大的‘桂花裡’三個字,遠遠的就能看到。

   然後是村裡,之前低矮的房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紅磚瓦房,屋檐高,堂屋亮堂極了。要說沒變的,那便是滿村的桂花樹,它們全在原來的地方沒動,每到中秋前後

   ,還能讓各家增加一點收入。

   小小一個桂花裡,卻能家家住着瓦房,個個精神十足,笑臉迎人。三十個大臣裡撐到現在的人也再撐不住了,若百姓都能過上這樣的日子,那恒朝呢?得好到什麼地步?那國庫是不是都得放不下了?

   當然,喬雅南不打算在這時候告訴他們,去年桂花裡重建時,她包下了建房所需的所有磚瓦,至于如何建,則由他們自行解決,最後他們是商量好一家家輪流來的。

   她現在實在太有錢了,喬記的店鋪已經增加到了十六家,炸雞開了八家,她還有香皂分紅,驅蚊香分紅,擠着時間再寫了幾個話本子,花在桂花裡的這點錢根本不值一提,還讓她做了個好人,能讓她在很長時間裡都牢牢把住桂花裡的話語權。話語權這東西,有了可以不說話,但是得有。

   鄉學誦讀聲陣陣,皇上看了許久,問:“晚上還開課嗎?”

   喬雅南低聲道:“開着的,隻是學生換成其他各村的了,桂花裡的人基本都已經識字,算數也沒問題,就把位置都讓出來給其他人了。”

   此時已近黃昏,皇上索性不急着離開,打算讓臣子們再看看晚上的鄉學。

   這麼多人得吃飯,雖然費勁了些,好在喬家人齊心,二嬸召集一幫嬸子們幫了這個大忙。

   晚上,皇上再一次看到了那個場景。可最受震撼的,是皇後。

   出來之前,母後曾和她說,等她見到桂花裡的鄉學就明白她的感受了。白日裡見着的時候,她覺得這确實不容易,可之前在其他鄉也見過了,便也沒有過多體會。

   可現在,看着那個把紙張拿遠又拿近,卻始終沒認出那個字的年長婦人向身邊人請教,而她請教的那個年輕男子邊告訴她,并拉着另一個人确定的場景,她突然有點理解母後說,這才是喬雅南真正目的的意思了。

   這個喬雅南嘴裡的掃盲班,才是她費盡心思真正想做的事,她,想讓所有人都識字,無論老少。

   于她何益呢?皇後用揣測其他臣婦的心思去想她,發現除了辛苦,她并得不到什麼。可若把她放到沈懷信一起,再去想一想常信縣,她好像就能明白了。

   世間有一種人,他們懷抱理想,為建理想國而拼盡全力,大概指的,就是沈卿和喬卿這樣的人。

   沒有他們,太陽照樣東升西落,可有了他們,世間到底不那般混沌。她做不了那樣的人,卻無比盼着世間能多一些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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