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于中假意咳了幾聲,把孫同的注意力拉到他身上來。
“于大叔,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濤濤說的歹人又是哪裡來的?”孫同不想兒子面對不清不楚的危險,他必須弄明白真相。
于中将歹人自投羅網的事情簡單說了,随後從懷裡掏出那兩塊歹人扔給他的銀子遞給蘇同:“這事怪我,人是我領到你家的,我想着你和濤濤都會武功,有能力護住家裡人。”
“近來外頭到處都是孩子,若在外頭和那人打鬥起來我怕傷到孩子。這些銀子你拿着,作為弄壞東西的賠償,家裡弄壞的東西都扔了吧,重新置辦一套新的。”
孫同不是斤斤計較的的人,他問清楚事情也不是為了要銀子,他隻是擔心蔣濤,聽說是想對周家做手腳的歹人抓住了,他顯得很開心。
推回于中給他的銀子,孫同笑道:“不過是一套桌椅,又不是什麼貴重東西,說什麼賠不賠,于大叔太見外了。”
“那桌子的腿都修過兩回了,早該換了,況且我也是周家的人,咱們不用分那麼清,抓到了歹人,咱們作坊才安全,能出份力,我高興得很。”
于中執意把銀子塞到孫同手裡:“拿着吧,這可不是我賠的,是那個歹人賠的,這是他的銀子,你别不好意思收。”
聽說是那歹人的銀子,孫同才沒再推辭,壞人的銀子他有啥不好意思收的,他明兒就拿銀子去買套新桌椅回來。
三人合力将屋子收拾幹淨,孫同和蔣濤去胡家吃飯,于中則回到遛馬的地方去找馬兒。
他并不擔心馬兒會丢,村裡人都知道那是周家的馬,沒人會起心思。
順利找到在山下吃飽溜達的馬兒,于中牽着馬慢悠悠地往家走,這會天色已晚,再不回去,家裡老爺夫人該擔心了。
陸離等人拖着大麻袋回到陸府,門口的一個護衛詫異道:“頭兒,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抓到人了?”
另一個護衛眼尖,早就看見了後面鼓鼓囊囊的大麻袋,他笑道:“頭兒既然回來,人自然是抓到了,咱們頭兒出馬,不會空手而歸。”
陸家提醒兩個護衛:“運氣好而已,你們把眼睛放亮點,别吊兒郎當的,夫人和老夫人的安全不容出錯。”
兩個護衛正色道:“頭兒放心,咱們兄弟明白。”
進了院子,陸離派了一個護衛去跟清荷等人禀報,自己拖着蘇吉到柴房,把人關起來。
來人的口音帶着京城的樣式,很明顯是那邊的人,想要抓住老夫人和夫人威脅将軍。
他得早些審問出歹人的同夥,将其一網打盡,不讓夫人和老夫人陷入險境。
吩咐人在門口等着,陸離獨自進去把人從麻袋裡放出來,扯掉他嘴裡的布條。
蘇吉的嘴剛松開,正想活動活動臉頰,緩解一下酸痛,冷不丁地頭上一痛。
陸離立在蘇吉面前,居高臨下地發問:“叫什麼名字?誰派你來的?又是誰告訴你進村的小路的?”
蘇吉怎麼可能老實回答,他冷哼道:“别白費力氣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死了,我的兄弟們自會為我報仇。”
話中的信息傳遞出他還有同夥,以此來震懾陸離。
對于敵人陸離才不會手軟,不說是吧,不說就等着受罪吧。
熬得過,敬他是條好漢,熬不住,就是他命不好又不識時務,怪不得别人。
至于蘇吉說的同夥,陸離并不擔心,雲溪鎮是夫人的大本營,要在鎮上找出一群不一樣的陌生人,花不了多大的功夫。
清荷從護衛口中得知歹人是主動招惹的于中時,忍不住樂開,聽說太子也是個愚笨的。
莫不是手下随主子,腦子都不好使?
“堂姐,到底是誰要對周家下手?需不需要我跟許大人提一提?”護衛下去後,孟奎關切詢問。
清荷不打算跟孟奎說實話,她淺笑道:“不用了,不過是些下三濫的手段,我這邊應付得過來,縣裡離這裡遠,許大人就是知道,也沒法子及時幫忙。”
“那些人是陸大哥官場上的政敵派來的,不外乎就是想弄垮我家的生意,給陸大哥添亂。孟奎,你别擔心,有陸離他們在,沒事的。”
孟奎跟在許隐江身邊好幾年,多少也知道些官場上的龌蹉事,抓官員家眷來當把柄的事,層出不窮。
孟奎沒懷疑清荷的話,隻是對清荷道:“堂姐,我在村裡要待幾天,堂姐有需要我幫得上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那是自然,咱們一家人,我可不會跟你客氣。”話是這樣說,清荷其實并不打算把孟奎牽扯進來。
妹妹一家在縣裡過着安穩的生活,不需要知道太多。
清荷與孟家兄弟說了一會話,多是聊着家常,孟奎見堂姐神色自如,一點也着急,心中也放心了很多。
堂姐這般冷靜,應當不是什麼大事,再說陸大哥身邊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個個本領高超,不是他能比的。
沒聊過一會,陸離沉着臉走進來,孟奎和孟平知道清荷有事要處理,起身告辭。
清荷也沒多留二人,隻讓二人先回家休息,過兩天她家請吃飯,讓他們一定要來。
“夫人,那歹人招了。”陸離的聲音帶着縷縷寒氣。
清荷假裝沒有看見陸離身上的皿迹,冷靜道:“是太子的人還是定北侯的人?”
會不遠千裡派人來村裡找她們麻煩的人,除了這兩人不做他想。
陸離眼神晦暗:“是太子的人,那人交代說除他之外還六人,如今停在鎮上,他是先來村裡打探消息的。”
據那人交代,近來将軍等人對太子一方的人打壓越發嚴重,太子說他們将軍不知好歹,總跟他作對,想教訓教訓将軍。
太子手下的幕僚說将軍最在乎夫人和老夫人,太子這才派了人來,想殺了老夫人,再把夫人抓到京中去,讓将軍後悔跟太子作對。
“夫人,那些人該如何處置?”陸離眼中閃過厲色。
若按他自己的意思,這些人一個也不該留,但他不能越俎代庖替夫人做決定。
留與不留,端看夫人如何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