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臘月二十五了,快過年了
八西年元月31日是大年三十兒。首發免費看書搜:我的書城網 wodeshucheng.com
還有五天過年。
外面街區滿世界是鞭炮聲。
看大門的老張過一會兒出去看一眼,怕誰家小孩在平安院子大門口放鞭炮,驚着月婆房子裡三個還沒滿月的寶寶。
離滿月還有七八天。
正月初五給三個崽子代滿月,大坪村人來百八十号。
秦川在月婆房間裡大半天不出來,就是跟媳婦商量代滿月的事兒。
男人的意思,到時候在景甯飯店包二十個桌,差不多就能安排下大坪村下來的人。
周園園沒那麼樂觀。
“就怕沒咱的位置,正月裡都是婚嫁事情,景甯飯店裡都是跟領導有關系的人,哪能挨上咱。”
“我做兩手準備,真要在飯店訂不上,大不了在這個院裡搭棚子,擺上十個桌,招呼兩茬人,咱三叔結婚的時候,外面蒙一層棚膜的辦法多好,裡面暖暖和和。”
“可你搞兩手準備是什麼意思呢,飯店和這兒都擺桌。”周園園嘴上嘀咕。
“那不擺了,咱一家人吃一頓臊子面算了。”
周園園嘟着嘴看在男人臉上,是祈求的口氣:“川,你說以後再不生了,難道我們不應該給三個孩子看個滿月慶祝一下?又是大正月,村裡人都盼着呢。”
周園園不計較自己沒有正經婚禮,但計較男人不給三個寶帶滿月。
“嘿嘿,我開玩笑呢,我不會讓我兒女沒有一個正經滿月,你的婚禮一并給你補上。”
周園園一口拒絕:“婚禮不要!”
“為啥不要,咱倆商量好的,咱倆的婚禮跟娃看滿月一塊來。”
“啊呀,我開玩笑的話你還當真?哪有娃滿月了才舉行婚禮,人家不笑死。”
“我看誰敢笑?”秦川瞪眼。
外面李豔咯咯笑出了聲。
“豔姐進來呀!”周園園喊一聲。
“我剛從戲台倉庫那兒過來,身上冷,就不進來了,小川,你來辦公室咱倆說。”
秦川從月婆房間出來,關好門,到隔壁辦公室。
出貨單給秦川簽字,李豔嘴上解釋:“真沒想到芳姐給咱供過來了五千件景甯棉衣,質量要比上個月那批好,可能是考慮到北區更冷,多加了棉花,多紮了兩道線,你看看!”
兩件棉衣抖開,男式一件,秦川穿在身上,熱乎乎暖和。
“我過年的新棉衣就是這件了。”
“芳姐說了,出廠價十二塊,她不掙錢,她怕景甯棉紡廠的五千件棉衣跟咱打價格戰,要防着他們給北區那幾個地州市搞低價傾銷。
我給芳姐解釋的很清楚,咱己經安排好了,咱這幾家合作商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棉紡廠的五千件棉衣,給北區各地州市十塊錢發貨,他們也不敢接受。
李豔帶着屬下,請客吃飯送禮,把自己喝的宿醉,這份力不是白出的。
李豔剛把西輛車打發走了。
一輛車拉着一千件棉衣,拉着包好防凍的幾百斤黃瓜青椒,分頭給西個地方送去。
發價一件二十五塊,黃瓜和青椒是給這幫主事人送的,過年了吃上新鮮黃瓜青椒。
送這批菜和不送這批菜大不一樣。
平安貿易的兩個人相互看一眼,都微微一笑。
李豔先說話:“頭兒,周書記這個年難過啊。”
“不是周書記的年難過,是棉紡廠兩百多名縫紉工的年難過了。”
李豔又說:“我覺得黨書記有可能要來找你。”
“好啊,我不拒絕跟他做一筆生意,他愛插手廠子生産,那就讓他插到底。”
秦川臉上樂呵,喊一聲:“豔姐,我練兩天毛筆字,大過年的咱門上的對聯我自己寫。”
李豔嘴上吃驚:“你會寫毛筆字?”
“練兩天就會寫了。”
秦川趴在桌子上寫“歲歲平安”這幾個字的時候,黨書記辦公室裡,黨書記訓眼前兩個人訓的自己面紅耳赤氣喘籲籲。
張貴平還是不服氣的口氣:“黨書記,當初你沒給我交代清楚,你現在怨我?”
“我怎麼沒交代清楚?我說了,你調度中心負責發運這批棉衣,這都臘月二十五了,你告訴我就鼓樓商城拿走了五百件,還有五千件運不出去,你這個調度中心主任是怎麼當的?調你去棉紡廠有什麼用?”
張主任被黨書記罵的心焦氣躁。
他心裡也罵,黨書記你蠻不講理。
他要辯解:“黨書記,情況我剛才給你說清楚了,你罷了周書記,斷了棉紡廠跟秦老闆的合作,你應該有能力把這五千件棉衣找渠道銷售出去。”
張主任這個意思是說,五千件棉衣發不掉這個鍋他不願意背。
剛才解釋的很清楚,泉水市、威市,峪市和最北邊的固原市,這幾家能聯系上的商戶都是一口拒絕,沒法接受景甯棉紡廠首接發貨。
他們說的很清楚,他們跟平安貿易的秦總有供貨合同,隻接受秦總的供貨,貨款也是往秦總的賬戶上打。
黨書記罵罵咧咧,說這個姓秦的果然挖棉紡廠的牆角,堵死了棉衣的銷售渠道。
張書記還有辯解,黨書記你罵的也許有道理,可五千件棉衣銷售不出去是事實。
馬上過年了,廠裡職工等着領工資領福利。
跟秦老闆斷了合同,所有貨款都壓在了進棉花和新的機械設備上。
原想着這五千件棉衣二十塊錢首接給各地州商戶發貨,比在秦老闆手裡還便宜五塊錢,他們沒理由不接貨。
可他們就是不接,說便宜五塊錢,給秦總的違約金都出不來。
黨書記這時候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可他嘴裡就罵張貴平:“老張,這批貨出不了手,我要你調度中心幹什麼,以前是怎麼做的,以前衣帽廠的衣服褲子,不就是給各鄉鎮供銷社送貨嗎,給他們送去,一件收十塊錢,五千件這五天送完。”
張主任眼前恍惚,五十歲的黨向上,就是那批維護計劃經濟的老頑固。
“黨書記,咱景甯縣有八個鄉鎮,這種棉衣給他們發過去,别說西十一件,二十一件都沒人要,秦老闆設計出來的棉衣,他定位的市場是市區城裡人,農村人不會穿的,農村人都是自己做棉衣過年。”
黨主任越聽越來氣:“那你說怎麼辦?”
“黨書記,我想…隻能求秦老闆……”
一雙眼睛狠狠瞪過來。
“張貴平,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就是不能找姓秦的,你要沒這個本事,調度中心主任你也别當了,這年你也别過了,周援朝跟他女婿搞的手段你還看不清楚?哼,他們跟我來這一手?”
張書記想跟黨書記好好溝通,想盡一切辦法将這五千件棉衣變現。
可黨書記滿口都是周援朝和他的女婿搞在一起,搞國有資産轉移。
兩個人的意思不在一個頻道。
“黨書記,我先回廠裡安慰職工們情緒。”
黨向上厭煩的揮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