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7章 懷娃婦人們嘴饞的很
“川哥,我們燒麥穗吃呢,園園嫂子說可好吃了,我真沒吃過燒麥穗。”
先打招呼的是王莎。
“莎莎,你啥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我剛進來,嫂子三娘她們燒麥穗吃呢,你也來燒?”
文巧喊侄兒:“來吃呀,熱熱的搓呢,好搓下來。”
秦川撇嘴,給一圈婦人沒好口氣:“我不吃,我不是懷娃婆娘什麼都嘴饞想吃一口。”
王莎氣呼呼:“川哥,我們才二十歲,是姑娘家。”
周園園糾正王莎:“我們是小媳婦不是姑娘家,你這樣說,人家笑你。”
川哥很不高興,王莎回來之前也不說一聲,川哥好開車子去接她。
她懷孕兩個月,這麼遠的路,坐兩天火車,再坐班車到銅城市,再坐另一趟班車到景甯縣,再讓警局的車把她送回大坪村。
和三娘嫂子一起,吃一口燒麥穗讓她沒了一路的疲勞。
大中午時間,太陽炎炎,樓底下點一堆幹草把自己身上烤的汗津津,也就這些女人能幹出來。
她們說吃完麥穗吃水窖裡冰了一早上的西瓜。
周園園、李豔、文巧、秦玲幾個,一人拿着一把麥穗,蹲在火堆邊燒的噼裡啪啦響。
又把羅小毛吸引下來,幾個婦人嘻嘻哈哈笑鬧。
麥穗都燒下去跌進火堆裡,火苗越來越小,扒拉開火堆,燒的一半黑一半黃的麥穗一個一個穗揀出來。
“我來我來,小心你們肚子。”秦川幫他們扒拉麥穗。
小心肚子這個意思讓她們笑了半天。
手掌搓一把,吹掉麥衣喂進嘴裡,一口原味尖香。
“王莎,你真沒這樣吃過?”
“沒有嘛川哥,我是城裡姑娘,在哪兒吃燒麥穗。”
李豔沒好意思說她也沒吃過。
周園園在大坪村當五年知青,到了麥收季節,最愛吃這一口,吃到手掌烏黑嘴一圈黑臉黑。
李豔是城裡女人,不會搓麥穗,文巧搓一把吹掉麥衣,給她放手掌上,安頓一句:“豔兒你慢慢吃,别把嘴糊黑掉了。”
周園園己經把嘴糊的黑了一圈。
王莎騷她:“嫂子,有本事你照鏡子看看?”
李豔笑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園園手掌一伸,在李豔臉上摸一把,李豔臉更黑。
“豔姐讓你笑我。”
秦川眉頭一皺,往西樓窗戶自己家看一眼,不太确定的口氣:“媳婦,我好像聽見了三寶在屋裡哭呢。”
周園園推一把秦川:“你快上去看,三寶有可能睡醒了,家裡就三寶一個。”
秦川轉身往樓道裡跑,嘴裡罵:“你這當媽的怎麼回事,我三寶在家睡午覺呢,你跑下來燒麥穗不看她。”
當爸的還沒上西樓,就聽到了屋裡三寶嘶聲哭叫。
“來了來了,爸爸來了,爸爸媽媽就在樓下。”
門一拉,秦川沖進屋裡。一把抱起站在客廳哭的三寶。
“噢喲,媽媽沒管你呀。”
“爸爸,媽媽呢?”三寶想收住哭,身子一噎一噎。
“媽媽就在樓下,三奶奶也在樓下,豔兒姨姨都在樓下,不哭啊。”
“哥哥呢?”
“哥哥在奶奶家,爸爸帶你去找?”
秦川給三寶喝半碗溫水,擦幹她臉上眼淚,抱下樓找媽媽。
很少抱怨媳婦的口氣:“娃睡着了你敢跑下來?”
“我開着門,我想着她一睡醒就下來了,誰知道她今兒在屋裡哭鬧,不下樓,奇怪的很。”
三寶趴在爸爸肩膀上,眼睛瞅外面進來幾個人。
周琴琴老遠喊一聲:“園園,小川?”
吃麥穗的婦人們齊刷刷轉過臉,看到周琴琴陳立新兩口子,身後跟着趙秀梅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這幾個人剛從外面進來,被吃麥穗的婦人們逗的哈哈笑。
秦川看一眼跟在嶽母身邊的陌生男人,心裡想莫不是嶽母找了一個老伴?
陳立新走到小妹夫跟前,拍一下他胳膊:“怎麼樣川子,忙壞了吧?又要拉西瓜又要收麥子,一點時間都騰不出來?”
“二姐夫,西瓜再有幾天就收完了,剛好接上收麥子,兩邊都不耽誤。”
秦川嘴上說話,脖子上摟着三寶,睛看嶽母身邊的陌生男人有五十歲了。
陳立新給小川介紹:“這位是棉紡廠的老董,他讓我和琴琴今兒帶他進來,和你好好說說話,是咱媽找的伴,就看你和園園同不同意。”
三寶環着爸爸脖子,好像對某個人認生,爸爸脖子摟的更緊。
姥姥雙手伸出來要她,她不要姥姥抱。
“三寶,姥姥不認識了?姥姥抱抱呀!”
三寶搖搖頭,臉蛋靠在爸爸兇膛上,眼睛瞅姥姥身邊的男人。
趙秀梅很失望。
三寶不讓姥姥抱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出現過。
秦川嘴一笑解釋:“娃剛睡醒午覺,我們都在樓下沒管她,她在屋裡哭了半天,這會兒缺情着呢。”
陳立新給小川妹夫介紹董保糧,說他是咱嶽母找的老伴,讓小川妹夫說句話行不行,總不能站在樓下說。
“二姐,媽,帶客人回屋裡說話。”
周園園搓了一大把燒麥豆,給親媽一撮,給二姐一把,再給董叔一撮,沒想到人家連連擺手,說不吃這個。
秦川看在他身上的眼神不喜歡。
李豔給他沒好口氣:“園園給你搓的,香的很呢,你還不吃?”
麥穗撿出來裝臉盆裡,幾個婦人跑進李豔房間裡洗手洗臉。
“川子,你帶二姐咱媽回屋裡,我馬上回來。”
秦川抱着疲沓沓的三寶,領嶽母和二姐二姐夫他們上樓回屋裡。
董保糧跟在最後面,看上去不是那麼愛說話的男人。
進了屋,坐在了沙發上,殺了西瓜端上了油餅,陳立新把基本情況給秦川說明白。
董叔是棉紡廠的老職工了,一來二去,大家都熟了。
董叔和嶽母一塊生活,相互有個伴有個照應。
今兒帶他倆來大坪村,就看小川和園園同不同意。
秦川問趙秀梅:“媽,你一個人的時候,和我二姐二姐夫兩口子住一起,現在跟董叔一起生活,是要搬出來嗎?”
趙秀梅嘴角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跟女兒女婿說這件事。
“小川,媽不能老麻煩你們,棉紡廠能給我倆分一套房子,我就能搬出來了。”
這一句話,秦川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嶽母想從周琴琴和陳立新兩人的住屋搬出來。
可一個人有些不方便,棉紡廠想給她分一套房子住,那麼多人眼睛看着,說她一個孤寡婦人,憑什麼分一套房子,就憑她是景甯秦總的嶽母?
這個路子走不通。
趙秀梅搬進大坪村也不行,不能丢了棉紡廠的工作。
回到大坪村,待在園園和小川跟前看孩子,也不是不行。
可相比而言,趙秀梅更喜歡在棉紡廠上班。
她喜歡花自己掙的錢,當縫紉工領班人的這個日子她不想丢掉。
一來二去,她覺得跟董保糧組建新家庭,拿到一套棉紡廠分的房子,誰也說不出個什麼。
周琴琴和陳立新希望小川兩口子支持這件事。
司秦川當場表态。
“我支持的很,咱媽五十歲的人,日子還長,身邊有個伴不是更好。”
趙秀梅臉上明顯一抹興奮,嘴上嘀咕:“川子,我就知道你倆樂意。”
她身心放松下來,從沙發上站起身,到三寶跟前,要把三寶抱走,姥姥疼一會兒三寶。
三寶眼睛瞅坐在沙發上的董保糧,爸爸的脖子摟的更緊,不要姥姥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