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農門惡婦:山裡漢子心上嬌

第88章:腹黑,被女兒反過來借錢

   第88章:腹黑,被女兒反過來借錢

   在他心裡,萬物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他好歹也是個秀才,整日理些俗物,耽誤讀書不說,還辱沒讀書人的風骨。是以他向來不管家中事,談錢更是不屑一顧。

   這次若不是梁氏一哭二鬧三上吊,嶽母也三令五申讓他拿仙果回來,他被逼得沒法子,這才勉為其難親自走一趟的。

   何苗氣極反笑,這些跟她有一毛錢關系嗎?梁氏什麼病要炖參湯?何清婉一個農家女,上什麼女學?

   說得倒好聽,等掙了錢就還她,他在私塾的束脩一個月才三百文錢,不吃不喝一年也才三兩,三百兩夠他還幾輩子了,虧他也開得了口!

   也是他好命,即便他再無能,祖上也留下了薄田二十餘畝,他靠佃租便能勉強過活,否則一家人早就流落街頭了。

   哭窮是吧,誰不會?

   何苗詭異地笑了笑,接着換上一副哀婉的神色,“爹,你有所不知呀......”

   一個“呀”字拖得老長,何立衡心中浮現起不好的預感。

   果然,隻見何苗用帕子壓了壓眼角,便“哔哩吧啦”說開了,“弟弟摔下懸崖便已是傷勢過重、命懸一線。雖說吃異果治得好了些,可一直未好全,相公帶他去縣城找了最好的大夫醫治,花了一百多兩呢!明日辦滿月酒,全村都來,估計也得花幾十兩,另外還要建房子,應該要花五百兩吧?家裡沒田沒地,還得買十餘畝回來耕種,這隻怕又得花掉三百多兩。還有,買一頭牛、兩頭豬崽、幾隻雞,還要建雞舍,也得花一百多兩......”

   何苗扳着手指頭算,忽地一拍手掌,“天哪,這麼算下來,一千餘兩還不夠花!爹,怎麼辦啊?要不,你先借我點解解燃眉之急?”

   何立衡對數目沒有概念,何苗語速又過快,他反應不過來一愣一愣的,到最後女兒竟反過來問自己借錢,頓時傻眼了。

   “我若有錢,何必問你借?不是......苗兒,一千兩是筆驚人的财富了,你竟還說不夠花,你這般奢侈做什麼?你......”沒想到女兒也是身處窘境,他一時間不知也有些語無倫次了。

   “爹,不是我奢侈,而是家裡實在太窮,想要做出改變,就得花這麼多錢呀。”何苗忽然把嘴一癟,抽泣道,“爹,我出嫁時,你也沒給我備什麼嫁妝,如今我家裡建房子還缺點錢,您就借我一點吧,等我家相公掙了錢便還您,如若還不上......就當作是補償我嫁妝好了。爹,你幫幫我吧,爹......”

   何苗一面捏着手絹嚎,一面朝何立衡步步逼近,“爹,我太難了,爹。你看看我夫家,茅草泥胚房,沒有一點兒像樣的東西,娘若是泉下有知,隻怕也會去找你,讓你幫我呢,爹,我借的不多,就幾百兩......”

   何勤原本躲在屋裡悶悶不樂,眼下聽着腹黑姐姐在飚演技,差點憋笑成内傷。

   “這怎麼行,我、我也沒有......”何立衡本不善言辭,被何苗這般逼得快瘋掉,完全失去了冷靜,身子不住地後退,雙手亂搖,“苗兒,你莫要這樣,爹不問你借錢了,你冷靜,冷靜!”

   何苗還是嚎,“爹......不是你不借我便不用借的,我缺錢啊!如若您都不借我,我上哪兒要去啊?爹,你就幫幫我吧,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說着就要下跪,屋裡的齊一鳴聽了眼角直抽:這麼狡猾的焉壞焉壞的媳婦是誰家的,他不認識!

   何立衡被逼得沒法子,轉身就跑走,往屋裡嗷一嗓子,“何勤,還不趕緊收拾東西跟為父回去!”

   何苗哭聲一頓,“爹,讓勤兒留在我這兒喝完喜酒再回去吧?”

   何立衡沒要到銀子,感到狼狽又羞惱,在何勤去留的這件事情上,哪裡還有商量的餘地?

   “不可能!堂堂男子漢,豈能厚着臉皮賴在姐夫家白吃白喝不走?他在你家這麼長時間,村裡不知起了多少閑言碎語,再待下去,為父臉面往哪兒擱?”何苗急聲道,“爹,我家需要人手幹活,我雇請弟弟幫忙行不行?我每日給他二十文錢。”

   她不說這話還好,何立衡一聽,越發憤怒了。

   他是讀書人,還是何勤的老子,可何勤一個半大的孩子一天都有二十文,一個月便有六百文錢,是他工錢的兩倍,這不是“啪啪”地打他的臉嗎?

   “他若是今日不随我回去,我便與他斷絕父子關系!”

   何苗瞪圓了眼,眼裡卻迅速有水霧漫上來——這回是真的哭了。

   何立衡深深皺眉,他從未見過這個女兒哭,這回瞧她梨花帶雨的,倒有些心疼了。

   便放軟了語氣,“你為何不讓勤兒回家?”

   “我想着滿月酒宴上,有酒有肉,留他吃點好吃的罷了!這段日子,他在我家跟着我吃月子煲,人高了,壯了,再想想以前那面黃肌瘦的樣子,完全變了個人!他還在長身體,在家裡連碗幹飯都不給吃,他如何受得住?”何苗越發淚如雨下。

   對于兒子以前如何,何立衡腦子裡壓根兒就沒半點印象,隻覺得何苗在敗壞自家名聲,越發怒不可赦,“說得什麼混賬話,我何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不一定頓頓有肉,可兩粒米是有的,勤兒又豈會沒飯吃?你這般編排娘家的不是,看來是如你娘所說,心裡沒娘家人了!也罷,我父子倆這便回去,免得礙了你的眼!”

   “爹,你不用急着惱羞成怒。你扪心自問,可試過有一次半次與勤兒同桌吃過飯?你與梁氏、何清婉在吃飯,他永遠都在幹活,逢年過節加肉菜,梁氏便讓他去劈柴、刷洗,把活兒做完了才允許回來。弟弟幹完活,飯菜早吃完了,隻有鍋裡熬着的你們用來解渴的米湯,米粒少得十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他便隻能喝那個充饑,導緻有幾次餓暈倒地,你卻從未瞧過半眼......你心裡根本就不把他當兒子,甚至不把他當人,你為何還要帶他回去?你就當他死了,讓我收留在家不好了?”

   何苗越說越激動,簡直用吼的了。

   何立衡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嘴張了張,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這些事情,他全然不知。

   他天性涼薄,又整日隻沉醉于詩詞歌賦中,家裡之事從不關注,眼下聽女兒說起,他模糊的印象裡,似乎是有這麼回事。

   可那又如何?誰讓何勤太過蠢笨,自己不會争取?

   “莫要再多說,你如今有錢了,不認娘家,不認我這個爹了,我日後不再上門便是!你有本事,也莫要回娘家了,就當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何立衡提着衣擺往外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吼一聲,“何勤,還不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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