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将那個胡說八道的人拿下啊!”劉友沖旁邊的下屬呵斥道。
然而他們的動作到底還是晚了,那混在人群中間挑撥了衆人情緒的人早就悄悄咪咪的離開了,等到劉友的人到了之後,那人早就沒有了蹤迹。
“該死!”劉友氣得臉色又青又白,也不管現在的場合,郁悶得道了一句:“本官早就和少主說過了,不能這樣放任朝廷的那些人進城,少主非要一意孤行,現在好了,城中亂起來了。”
劉友嘩啦一通抱怨完,才發現自己的下屬一句話也沒有說,腦袋更是要垂到了地面上去。
劉友想到了什麼,轉頭一看,就見一道掌風删了過來。
“噗!”劉友直接被扇飛了出去,撞在了屋子裡的桌子上,可是他還不得不爬起來,惶恐不安地彌補,“少主!您……您怎麼突然過來了?下官剛剛說的都是胡言亂語,少主恕罪!少主恕罪!”
白憐伊看上去心情不錯,并沒有像劉友想的那樣将他扔去藥窯做肥料,隻是冷哼一聲罵道:“滾起來,趕緊去将這些賤民鎮壓下去!”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誰要是不聽話,直接将人送到藥窯去!”
她的人已經研究出來怎麼培養大量的活屍蠱了,等到蠱蟲養出來,她定要将這些人全部變成自己的傀儡!
劉友踉踉跄跄地起身,有了白憐伊的吩咐,他急忙派了府兵,打算武力鎮壓。
劉友本就是郡守,百姓們對他很熟悉,他又帶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一到達城門口,就讓府兵将鬧騰得最兇的三五個人抓了起來。
衆人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你們都是我拜神台的教衆,今天你們做錯了事情,但是看在是被人蠱惑的份上,神主不會怪罪,但是要是誰還要繼續挑事,那本官就隻有将他送到神山去改造了!”
“劉大人,我們隻是想要接水而已!”人群中有人叫了一句。
劉友見城中的百姓又有鬧起來的架勢,頭疼地道:“城中會提供聖水,喝了對大家的身體更好,不是麼?”
“而且那外面的雨水經過了萬福山,萬福山已經被惡靈占據,染了惡靈的水,你們還敢喝嗎?”
蕭山郡的人本來就對突然變成一座黑色死山的萬福山十分忌憚,聽到了劉友地話,一個個更是讪讪,猶豫了。
聖水雖然難喝了一點,但是隻要喝過聖水的人,都會發現自己身體變得更加強壯有力了,精神也會變好了,至少沒毒,可那萬福山,前幾天都還是好好的,突然就變成了那個樣子,估計當真如神主所說,是被惡靈玷污了。
不得不說,劉友的話說到了衆人的心坎上。
劉友将這群人老實下來,招呼府兵:“将這幾個人送到神山去!”
拂塵宮在此地盤踞了十多年,将拜神台和神主的威信早就是宣揚得深入人心,尤其是這次大旱,拂塵宮以拜神台的名義提供所謂的聖水,救了不少百姓的性命,也讓不少百姓對拜神台信仰得更加狂熱。
衆人都知道所謂的神山是處罰極惡之人的地方,沒有人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隻知道但凡被關進神山的,都沒有出來過,而神山上,終年有慘叫聲傳出來。
“大人饒命……嗚嗚……”
被抓的幾人求饒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早有吩咐的府兵堵住了嘴巴,拖曳着往身上的方向走去。
劉友見百姓們都被震懾到了,這才打一棍子給一顆糖,安撫道:“大家不要擔心,咱們的神主公正嚴明,這些人的内心醜陋不堪,神主才會讓他們去神山改造。大家都是受到了他們的蠱惑,神主不會遷怒你們的。”
這個時候,劉友安排的人也混到了人群裡面,帶頭高喊道:“神主聖明!”
府兵也緊跟着道:“神主聖明!”
氣氛渲染之下,衆人都跟着高喊道:“神主聖明!神主聖明!……”每個人的眼神都亮得出奇,像是瘋了一樣。
白憐伊坐在劉友剛剛坐着的位置上,看着衆人的表現,就像是在看自己豢養的寵物,滿意地點頭。
“三長老,朝廷那邊還是沒有什麼動靜嗎?北霄寒和慕千兮的膽子居然這麼小了嗎?”白憐伊譏諷地笑道:“本宮都已經将機會送到了他們手上,他們居然也不敢動手嗎?”
三長老笑着道:“估計是被咱們給吓到了。少宮主,你該喝藥了。”說着,他拍了拍手,就有小丫鬟将藥碗送了上來。
白憐伊厭惡地看了那紫紅色的藥,掀起面紗,一飲而盡,再撚了一顆蜜餞放在嘴裡去了味才松開了眉頭,“這藥怎麼越來越難喝了。”
三長老目光微閃,笑呵呵道:“許是因為聖水越來越少了吧。”
“也是,這老天一直不下雨,就……”
“長老!少宮主!不好了!外面突然多了好多好多的官兵!”
白憐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劉友匆匆忙忙從外面跑了進來,驚慌失色地道:“領兵的是永甯帝!”
不怪劉友如此慌張,永甯帝當初還是王爺的時候都能夠以一己之力将元楚北地異族打得退兵十年,被稱之為“戰王”,現在豈不是更甚?
若是那元榮皇後來,他還不至于如此慌張,畢竟隻是個女人。
“北霄寒呀?”白憐伊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他終于坐不住了呀!劉大人,你慌什麼慌,要高興才是,咱們也可以收網了。”
劉友茫然地望向白憐伊和三長老,發現不僅白憐伊,就連三長老也一副兇有成竹的樣子。
他一下子放下心來,好話不要錢一樣飛快地道:“是下官莽撞了!也是,咱們有少宮主您在,哪裡還需要怕他呀!您的智謀才能,肯定能帶着我們給元楚國的這些蝦兵蟹将一個教訓!”
“你這話,本少主愛聽,既然這樣,那就讓你去神山将咱們的寶貝取出來吧。”白憐伊呵呵笑道。
不知道為什麼,劉友突然後背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