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兮檢查完大長公主的情況,臉色都沒有放松過,“義母她應該不是中毒了。”
“啊?”松硯驚訝地湊上前來,卻被慕千兮推開。
慕千兮道:“我還不确定,你先出去一下,我還要再全面的檢查一下。”
松硯一下子明白過來,趕緊出了屋子。
雖然在大夫眼中,并無男女之分,但是事實上,絕大多數時候,礙于世俗觀念,大夫對于異性病人的診治都是點到為止。松硯也不例外。
慕千兮顯然是明白這個盲點的,所以才讓松硯出去,自己再仔細查看了一下症狀。
果然,她發現大長公主的腋下有一圈青紫帶黑的圓點,像是蟲卵似的,一點一點地鼓了出來。
“這是……”琴書倒吸一口冷氣,忍住了想要尖叫的感覺,實在是剛剛那一圈的圓點太滲人了些,“奴婢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慕千兮神色沉凝,“有點棘手。”早知道就将造夢蠱帶上了。
“小姐不要自責。”原來不知不覺間,慕千兮将剛剛的心裡話說出了口,琴書趕緊安慰她,“京都宮中也要造夢蠱幫忙,小姐你也不會想到長公主殿下是中蠱不是中毒,小姐已經做得很好了。”
面對琴書幹巴巴的安慰,慕千兮拍了拍琴書的肩膀,“去将松硯喊進來,我和他商量一下。”
此時,龜苓大軍軍營之中。
西門亮腳踩在一個人身上,懷裡摟着一個新的小情兒,臉上的表情控制不住地猙獰:“你的意思是,拂塵宮的人失蹤了,現在來找我們要人?”
趙平被西門亮的眼神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殿下,是白少主親自來的,她現在還在外面,說是想要見您一面。”
趙平心中也很絕望,他也不知道白憐伊為什麼找上了自己,那女人明明長着一張和安元郡主一模一樣的臉,心思卻是比安元郡主惡毒多了,他與她無冤無仇,她都能威脅自己要是自己不親自來給亮太子傳話就要給自己下毒!
營帳裡太安靜了,趙平跪在地上,忍不住往西門亮腳下的那個人看過去,那個人曾經是他手下的副将之一王安,長得也有幾分姿色,他之前還以為王安會成為自己攀附上西門亮的又一個踏腳石。
哪知道王安居然是元楚國的間諜,還害他在西門亮手底下遭受了大罪。現在這個王安已經成了西門亮的玩物,那些西門亮對待他的手法,趙平聽都沒有聽過。
這也讓趙平對西門亮更加害怕了,西門亮折磨人的手段太多了,簡直是踩着人的尊嚴踐踏,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在想什麼?”
趙平的頭頂忽然傳來西門亮的聲音,吓得他一下子擡起頭,然後對上西門蛇瞳一樣的目光,渾身一個激靈,腦袋轉得前所未有的快。
“殿下!末将覺得拂塵宮實在是太過分了,不能助長他們的這種氣焰!分明當初是他們求着要和我們合作,憑什麼要我們去将就他們呢!”為了活命,趙平也是拼了!
“你說得對。”西門亮陰沉沉道,眼中是化不開的暴戾和不滿。
察覺到西門亮心情不錯,趙平才松了一口氣,趕緊又附和道:“那末将這就讓人去回絕了白少主!”
趙平一提到這裡,心裡就非常開,白憐伊那個惡毒的女人,還是讓她趕緊滾開才好。
西門亮卻是冷冷道:“你親自去,好歹是拂塵宮的少主,這點兒面子,咱們龜苓國還是要給的。”
趙平差點沒一口氣過去!他控制住自己軟得沒有力氣的身體,竭盡全力卻還是控制不住的哆嗦,“是,末将這就去。”
他心裡極度不願意,但是他也不敢違抗西門亮的命令。
西門亮是真的喜怒無常,看着趙平的背影,也不知道是哪裡惹着他了,他将懷裡的小情兒一下子推到了地上,對外面的侍衛道:“拖下去,澆花。”
那小情兒連求饒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被侍衛堵了嘴巴拖了下去。
西門亮這才慢悠悠地将腳下踩着的王安,擰着他的衣領,将他擰起來。
若是趙玉還在此處,絕對認不出來,這個人是曾經嬉笑玩罵的王安。隻見王安身上被一根猩紅色的繩索一圈一圈捆綁得嚴嚴實實,渾身上下卻一絲、不、挂,嘴裡和下半身幾處都塞着奇怪的器具,臉上泛着異樣的潮紅,喉嚨裡發出一陣一陣壓抑的沖不出嘴巴的喘、息。
“怎麼樣,寶貝兒,你喜歡吧?”西門亮改為扯着王安的頭發,眼中暴虐而又帶着一種異樣的迷戀。
王安這個人,真是每一都長在了他喜歡的點上呢,讓他忍不住想要去毀滅,想要去破壞……
王安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溢出幾絲皿腥味。
西門亮眼神蓦地陰沉狠戾,抓着王安的頭就往地上狠狠磕了三下,“賤人,給臉不要臉!哼!”
王安看着西門亮惱羞成怒的樣子,眼中卻是染上了笑意,西門亮見了,怒從心中起,正準備拿起鞭子仇人,就見趙平從外面跑了進來,“殿下!不好了!北融海出了問題,劉有将軍被俘!”
趙平沖進來的時候看見西門亮的動作,心裡是闖了鬼的感覺,可是要說的事情又太重要,他隻得一下子跪在地上,裝作自己剛剛什麼都沒有看見。
好在西門亮還是關心戰事多一些,畢竟他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拿出點什麼實際性的成果來,龜苓國國内已經有大臣對他表示不滿了。
“怎麼回事?王嘯呢?王嘯在幹什麼去了!”西門亮怒聲道,一把将王安扔開,臉上黑得像是烏雲壓城。
“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将北融海拿下來就算了,現在還折損了我龜苓國年輕的大将,王嘯是去吃屎去了嗎!”西門亮很是憤怒。
說實話,趙平一開始得知劉有被俘虜了,心裡是非常痛快的,恨不得高歌一曲。
劉有長得還不錯,老是仗着西門亮的寵幸和趙平作對,要不是因為兩個人一個在東一個在北,隻怕早就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