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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5月26日

   在夜黑風高的石子路上, 杜孟義一身髒兮兮,急匆匆地往前走,他都快被這一身臭味兒給惡心吐了。

   幸好路上沒人看見, 才不至于太狼狽。

   等他回到高家時,杜月溪正在家裡帶孩子,高軍拿着母親的換洗衣服正要出門,聞到他一身臭味立馬捂住了鼻子。

   杜月溪和懷裡的女兒也是一樣的反應。杜孟義見狀, 尴尬罵道:“楊春梅那婆娘潑我髒水!那母老虎早晚有報應!”

   高軍聽了蹙眉,他算是發現了這杜家人就沒一個講理的人。

   他對杜孟義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拿着衣物出門了。

   等人走後,杜孟義問向女兒:“你倆還沒和好呢?”

   杜月溪沉着臉說沒有, 随即又說:“爸, 你這一身臭死了!快去洗洗吧!”

   家屬樓每家每戶格局很小, 哪有地方做洗澡間門, 杜孟義隻能提着一桶水去裡屋用毛巾擦洗,可他身上的味兒卻越擦越臭,而且那黑點子還擦不掉, 這可把他急壞了!

   楊春梅那盆臭水是沖他臉上澆的,此時他的臉黑一塊白一塊,看起來特别吓人。但他看不見自己的醜樣, 仍和身上的黑點子做鬥争。

   見他遲遲沒沒洗完,杜月溪在門外忍不住問:“爸, 你洗好沒?甜甜該睡覺了。”

   想着用衣服擋住髒地方應該看不出什麼,他終于放棄擦洗, 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昏暗的燈光下,杜月溪看着他那張黑白交錯的臉差點沒吓暈過去。

   “爸,你怎麼不洗臉啊?快照鏡子看看, 太吓人了!”

   杜孟義皺着眉頭拿起小鏡子一看,也被吓了一跳,他擡起手又搓了搓黑色污漬,根本搓不掉。

   “爸,你别弄了,臉都紅了!這好像是種染料,要多洗幾次臉才能洗掉,不過你身上的臭味怎麼還有啊?”

   他低頭聞了聞,好像味道真的還有。

   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對方整了,杜孟義氣得臉色發紫,狠狠說道:“楊春梅你好樣的!你給我等着!”

   由于這臭味和染料都去不掉,他隻能暫時躲在高家不出屋。

   每次高軍回來看到他,都會擺出一張臭臉,這種人在屋檐下的感覺讓杜孟義很是憋屈,但為了女兒的婚姻,他隻能繼續憋着。

   幾天後,在杜喬家的院子裡。

   孫繁琛鼓搗着爆花機在給孩子們蹦爆花。為了感謝那些嬸子們的路見不平,杜喬拿着一大袋子爆花去了大榕樹下。

   大家見她來了,忙問:“你那親爹被吓跑沒?這幾天咋沒看到人呢?”

   杜喬把爆花分給大家,笑着回答道:“誰知道呢,估計是怕了各位嬸子。”

   大家一聽哈哈大笑,表示下次再見到他,一定把他吓得屁滾尿流!

   送完爆花回來,杜喬被楊春梅叫到房間門,小聲問道:“你說杜孟義到底走沒走?這幾天咋沒動靜了呢?我第二盆水都準備好幾天了,再放下去我怕那層黑漬沾盆上洗不掉了。”

   杜喬被逗得噗嗤一笑,“你可真行,快倒掉吧,估計那人不會再來了。”

   “你咋知道?是不是聽見啥風聲了?”

   “沒有,隻是預感他不會來。”

   此時,在軍區醫院。

   高母擡起顫巍巍的手緊緊抓住高軍的胳膊,命令他必須跟杜月溪離婚。

   她算是看出來了,杜月溪就是個掃把星,自打娶了她之後,高家就沒消停過。

   高軍為難地看向母親,沒立刻答應,“您也知道,我倆的親事是蔣團長做媒,我要先探探他的口風才能做決定。”

   見他沒再像之前那樣反對,高母欣慰之餘不忘提醒道:“那你跟蔣團長好好說,相信他是個明事理的人不會對你有意見的。”

   兩天之後,高軍挺直腰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向杜月溪提出離婚。

   離婚的理由是性格不合,雙方家庭矛盾太多。

   這樣的說辭直接把杜月溪給氣笑了,“我天天跟個老媽子似的伺候你們,你說離婚就離婚,想得美!”

   而杜孟義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氣到了。

   “我閨女嫁你這麼多年吃苦耐勞,哪一點對不起你?你想離婚也行,必須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們不同意!”

   如今高軍不再把對方當成老丈人看待,說話也就變得口無遮攔,“合理的理由很多,比如她有個老不正經的爹,有個疑似敵特愛扯後腿的妹妹,她還把我媽氣成癱瘓,這些還不夠嗎?”

   每每想起這些,他都會心生郁氣,他媽把他拉扯大不容易,結果卻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聽到他的不滿,杜月溪都快氣炸了,但在這個年代,離婚是件很丢人的事,她還不想走到那一步。

   “咱倆當初是蔣衛介紹的,如果他知道你要跟我離婚,你說他會怎麼想?”

   這口氣聽起來像是威脅,這讓高軍更加氣憤難當,“蔣團長為人公正,絕不會做出以權謀私的事,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咱倆離婚他不會管,所以你也别想拿他壓我!”

   杜月溪本以為他會害怕,結果卻得到這樣的言論,在不甘心的驅使下,第二天她連學校都沒去,直接找到訓練場想要問清楚原因。

   空曠的操場上,士兵們一邊跑步一邊喊着響亮的口号。

   蔣衛看到來人,唇角勾着笑朝她走去。

   可能是他的氣場過于強大,杜月溪隻和他對視一眼便挪開了視線。

   “什麼事?”

   杜月溪鼓起勇氣重新望向他,“這幾天高軍是不是找過你?”

   “嗯。”

   聽他承認了,她有些心急,“你知道我倆要離婚的事?”

   “知道,聽他說的。”

   杜月溪的心不斷往下沉,“那你同意我們離婚?”

   聽她這樣問,蔣衛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們兩口子離婚關我什麼事啊?為什麼非讓我同意啊?”

   “我,我不想離婚,你能不能幫幫我?”她眼底劃過一抹哀傷,很希望對方能像以前那樣對自己有求必應。

   “我怎麼幫你?高軍是個有思想的人而不是木偶,這種事我也沒辦法。”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杜月溪便知道自己再央求也沒用。

   臨走之前,她問了蔣衛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假冒的?”

   蔣衛收斂笑意,牙根咬得死緊,“你應該慶幸我是個軍人,不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希望你以後少在我面前晃悠,不然你有可能比現在過得還慘。”

   杜月溪腦袋嗡得一下,瞬間門明白也許某些事情并不是偶然,就算不和高軍離婚,她也不會有好結果。

   回去之後,她痛快同意離婚,孩子由高軍撫養。

   這讓杜孟義很不理解,他比當事人都急,“你咋能離婚呢?這要是傳出去不得被吐沫星子淹死?我跟高軍說說,你倆别離了。”

   “爸,沒用的,我現在隻想盡快離開這裡,咱們回沈城吧。”

   “不行,我還得找楊春梅算賬呢!還有你不能離婚!”

   “你别再惹麻煩了,你鬥不過的。”就算沒有秦紹延,杜喬還有蔣衛護着,他們根本得罪不起。

   杜月溪簡單說明原因,杜孟義愣怔在那裡沒話說了。

   不久之後,家屬院裡傳出高軍離婚的消息,而杜月溪在離婚之後便帶着杜孟義離開了海島……

   時間門像是一列火車,穩步前行着。

   最近幾天,秦紹延很焦灼。

   雖然他沒說,但杜喬還是敏銳地感覺到了。她以為他是因為受傷才會如此,于是變着花樣給他做骨頭湯,紅燒排骨,醬大骨頭。

   天天吃這些,全家人愣是胖了好幾斤,但這依然沒讓男人開心。

   5月26這一天。

   秦紹延起床後一直盯着杜喬看,直把她看得心裡發毛,于是坐到炕沿邊想要和他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你這幾天到底怎麼了?是因為手傷嗎?”

   “不是。”秦紹延撓了兩下頭發,忽然問:“你今天能請假嗎?我想讓你在家陪我。”

   老幹部人設突變粘人精,這讓杜喬很不适應,“怎麼?你為什麼非讓我陪你?”

   “就是這兩天手腕不舒服,心情郁悶,想看到你。”

   這麼肉麻的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杜喬摸了摸手臂,有些搞不明白他唱得是哪一出,“我如果請假,年末的滿勤獎勵就沒了。”

   “沒事,咱家不缺錢。”

   難得見他耍小性子,杜喬終于決定成全他一次,今天不上班啦!

   見她答應下來,秦紹延默默松了口氣。

   前幾天他又做了那個關于上輩子的夢,很多細節在夢中重新展現。

   就比如妻子的死亡時間門是5月26日。明明現在已經是1977年,按理說妻子的去世時間門早已過去,可為什麼這個夢還要作出提醒?

   他總覺得這是預警,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無論怎樣,他都要竭盡全力避開今天,隻有她在自己身邊,他才能安心。

   不用上班的日子也不是很清閑,杜喬找來練習冊開始刷題,秦紹延坐在一旁看着并不覺得枯燥乏味。

   “你要不要去陪孩子們玩會兒?”杜喬放下手裡的鉛筆,頗為無奈,有他在,她根本沒辦法集中精力。

   “我打擾到你了?”

   杜喬回以他一記自行領悟的眼神,那意思是:你說呢?

   可男人像是沒領悟到,依然坐在那裡不打算離開。

   “不如我給你出幾道題怎麼樣?這些習題你已經複習兩遍了,再看應該很無聊。”

   見他終于提了一個好主意,杜喬連連點頭,“好啊,我正愁找不到題做呢,你等下,我給你找本信紙。”

   秦紹延靜靜地看着她,隻希望這一天能快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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