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看到這一幕，無法無天瞳孔一縮，饒是佛法修為精深，也再壓下心中的震撼之意。
他們根本想不到。
顧寒的身邊，竟然有這麼多鑰匙碎片！
“兩位大師。”
顧寒心裡一動，好奇道：“你們兩個曾經身為古老神君，對這東西的了解，到底有多少？”
“阿彌陀佛。”
無法六臂合十，搖搖頭，道：“按照神族一直以來的傳說，這東西似乎是神族誕生之初，由神祖親自交給神帝掌管的，其中更是牽扯到了一個天大的隐秘，隻是秘密為何，唯有神帝和神族知曉而已，甚至連這枚神印，也是由神帝一手掌管，我們了解不多。”
“我們隻知道。”
無天想了想，也道：“先天六聖族之中，各有一枚這樣的碎片。”
顧寒突然覺得不對勁。
顧天代表了魔，梅運代表了冥，紅河代表了鬼，而眼前的這枚神印，自不必多說……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他覺得應該還有。
隻是一時間根本想不起來了。
“不對啊。”
樹苗子看不下去了，顧不得和裴倫扯皮，指了指元小夏，道：“小夏呢？她可不是什麼先天聖族！”
“對啊！”
元小夏指了指自己，“我可是正兒八經的人族！”
恩？
衆人一愣，突然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小……夏？”
顧寒也是瞬間記了起來，下意識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
元小夏又想哭了，“我一直都在啊！”
顧寒：“……”
“我可以證明！”
梅運第一個站了出來，“我跟小夏一起來的。”
“确實如此。”
顧天亦是點點頭，示意自己可以證明元小夏一直在。
衆人一臉的古怪。
顧寒揉了揉眉心，趁着還沒忘，仔仔細細看了元小夏幾眼，終于确定了對方也是碎片之一的猜想，而看到她眉心的那枚印記，他心裡又是一動。
透明的？
“阿彌陀佛。”
無法無天亦是思忖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昔年我們曾經聽神帝偶爾提過一句，這鑰匙碎片，人族似乎也有一枚。”
人族？
再次看向元小夏，顧寒若有所思。
“想不到。”
無法六臂合十，感慨道：“顧施主身邊，竟然有四枚……”
“不是四。”
顧寒搖搖頭，“應該是五才對。”
話落。
他手掌又是一翻。一枚鬼氣森森的皿印已是出現在了掌心！
嘶！！
無法無天瞳孔又是一縮！
就連神帝手裡，也隻有一枚神印而已，沒想到顧寒身邊，竟然有五枚之多！
“阿彌……個陀佛！”
要不是兩兄弟佛法精深，定力深厚，差點就當場破了戒！
對視一眼。
他們突然想到了神族的遭遇！
莫不是……
這位兇殘的顧施主，把其餘三個先天聖族也給掃了？
剛要問，異變突生！
皿印出現的一瞬，竟是引得那枚神印也微微顫了起來！
不僅如此！
就連顧天眉心上的金印，梅運眉心的詛咒印記，以及元小夏眉心的透明之印……竟也是齊齊閃爍了起來！
悄無聲息間。
一絲隐秘且奇異的聯系出現在了三人和兩印之間！
“怎麼回事？”
顧寒看得眉頭大皺，有些不明白，明明先前還好好的，為何一拿出了皿印，竟然會有這種異變？
轟！
轟隆隆！
沒等他開口，天穹内，一道道轟鳴巨響突然傳了過來！
刹那間！
本是萬裡無雲，一片碧藍的天幕之中，頓時風雷齊動，萬象齊鳴，無盡的鉛色雲氣不斷彙聚，黑壓壓一片，化作了一道沉甸甸的壓力，落在了衆人心頭，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轟！轟！轟！
鉛雲之中雷光電蛇交織，秩序鎖鍊橫空，大道法則隐現，茫茫天威落下，蓋壓萬物衆生！
不過須臾間。
異變就快速擴散，直至覆蓋了整座玄天大域！
大域各處。
無數劍修紛紛擡頭看天，一動不敢動，被那道無上天威壓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
與此同時。
幽谷入口，一人一狗灰頭土臉，再次摸了回來。
“劍碑無主，有德者居之！”
“汪！”
“這劍首，他顧寒做得，憑什麼我傅玉麟做不得？”
“汪汪！”
狗子瘋狂附和。
我小黑也做得！
“這劍碑，我拿定了！”
胖子惡狠狠道：“我說的！大道來了都沒用……”
咔嚓！
話沒說完，一道幾乎橫亘了整片天地的無邊皿雷一閃而過，天幕轟然破碎，一道蒼茫古老，冰冷無情，漠視萬物衆生的意志也随之降臨而下！
瞬間！
狗子打了個激靈，身形一僵，頓時不敢動了。
“怕什麼！”
胖子擡頭看天，雙手背負，冷笑連連，桀骜道：“大道又如何！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顧名寒！有種的就劈死我……”
咔嚓！
皿雷再現，盡顯狂暴散亂之意，震得天穹破碎，大道轟鳴，那道古老蒼茫，亘古悠悠的意志，也幾乎凝結成了實質！
好巧不巧的。
一道比發絲還要細了無數倍的皿雷朝着胖子的頭頂落下！
胖子：“？？？”
狗子：“？？？”
“我他***！”
“汪*****！”
轟！
坑洞再現，一人一狗又飛了出去！
……
山谷内。
胖子和狗子的那點小動靜，顧寒沒覺察到，感應到天穹内那股幾乎凝結成了實質的茫茫天威，心頭頓時一凜！
這場景。
他并不陌生！
當年在東荒之時，道鐘和金榜現世，亦是如此，隻是遠比不上此時的威勢罷了。
難道……
又是仙帝在釣魚？
念頭剛起。
随即被他否定。
面前的這道意志，和曾經的仙帝意志帶給他的感覺，隐隐有些不同，雖然也注意到了他，可看他和看一旁的草木砂礫根本沒有什麼不同，似乎世間萬物衆生在對方眼中，俱是平等的，并無高低貴賤之分！
這是大道意志！
不是仙帝意志！
心裡一動，他瞬間做出了判斷！
随着時間的推移，意志越來越強，壓力也越來越大，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處在半睡半醒的洪荒巨獸，此刻受到了刺激，完全蘇醒了一樣！
“大道意志，在複蘇？”
想到慕星河先前的話，他心頭隐隐生出了一絲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