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郡主。”沈聽肆淡淡道，“本官所審皆符合律法法規。”

　　“若你不滿意本官的評判，可以讓禦史去彈劾本官。”

　　蕭靈犀也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

　　她就是不想眼睜睜看着秦傲霜和瑞安王就這麼離開。

　　她不斷抽噎着：“難道，清顔姐姐不惜赴死為哥哥讨回公道，隻能不了了之？”

　　“她拼上性命，就隻能到此為止嗎？”

　　謝莺眠不着痕迹地歎了口氣。

　　現實就是這般殘酷，并不是付出了就有收獲。

　　“如果我狀告瑞安王與龍淵王妃謀殺我，沈大人能接這案子嗎？”謝莺眠問。

　　蕭靈犀聞言，立馬期待地看向沈聽肆。

　　沈聽肆神色複雜。

　　若謝莺眠真的出事了，是可以劃歸到六刑司的管轄範圍的。

　　但，謝莺眠沒死，隻受了些許輕傷。

　　秦傲霜和瑞安王受的傷比謝莺眠重。

　　雙方都有受傷，這就不叫謀殺，

　　這叫互毆。

　　互毆是衙門的事，不歸六刑司管轄。

　　就算是衙門，也很難接這案子，頂多調解一下。

　　聽了沈聽肆的解釋，蕭靈犀眸子裡的光再次暗淡下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秦傲霜的厲害。

　　隻要秦傲霜離開這裡，秦傲霜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清顔姐姐千算萬算，最終還是棋差一着。

　　“清顔姐姐，對不起。”蕭靈犀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我們還是失敗了......”

　　就在這時，

　　外面七嘴八舌議論着的聲音突然停下來。

　　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偌大的海棠苑，落針可聞。

　　“咦，怎麼突然安靜下來了，外面出了什麼事？”小葵跳到屋頂上。

　　看到來人。

　　他眼睛亮了：“大人，是淩王殿下來了。”

　　謝莺眠一怔。

　　虞淩夜來了？

　　此時，虞淩夜已經越過人群，來到海棠苑門口。

　　烏雲散，陽光開。

　　比日光還要耀眼的人正逆光而來。

　　謝莺眠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有些驚訝。

　　陶家的案子這麼快就結束了？

　　虞淩夜身着玄色衣裳。

　　衣裳看似樸素無華，袖口和衣領卻用金銀線繡着王爺特用的龍紋。

　　龍紋在陽光下泛着熠熠光芒，無一不彰顯着貴氣。

　　黑與白，金與光，輝映交纏之下，越發襯得他矜貴無雙。

　　“你怎麼來了？”謝莺眠問，“那邊完事了？”

　　“嗯，很順利。”虞淩夜目光落到謝莺眠的衣衫上。

　　被暗器傷過的地方已經被謝莺眠處理過，但她的衣服上還是沾染了不少鮮皿。

　　鮮皿已幹涸，

　　暗紅色的斑斑皿迹在她月牙白的裙子上格外刺眼。

　　“受傷了？”虞淩夜問。

　　“一點小傷，不礙事。”

　　“本王來晚了。”

　　謝莺眠深以為然：“的确來晚了，宴席那邊早就開席了，你這個時候來隻能吃一些殘羹剩飯。”

　　虞淩夜：......

　　他說的不是這個。

　　虞淩夜看向沈聽肆：“本王接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提出了死人嶺一事，本王認為，死人嶺戰役的真相應重新調查。”

　　沈聽肆：“什麼樣的匿名信？”

　　虞淩夜道：“一封皿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