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淩夜顯然是知曉這一點的。

　　他為了方便謝莺眠觸摸，主動将身體往前傾。

　　太陽落山後，天很快黑了下來。

　　馬車裡沒有點燈。

　　恰好此段路程無燈光。

　　車簾遮蓋，伸手不見五指。

　　謝莺眠看不清馬車内的情況，朝虞淩夜的方向探身。

　　她往前探身時，虞淩夜也恰好往前傾。

　　一人是半起身擡頭，一人坐姿低頭。

　　兩人的唇，就那麼戲劇化碰撞到了一起。

　　謝莺眠在室外待了太久，唇也冰涼涼的。

　　虞淩夜的唇則不同，暖暖的，帶着他身上獨特的香氣。

　　謝莺眠反應了一拍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她快速移開：“抱歉，太黑了，沒看清。”

　　“你别在意，我們繼續。”

　　虞淩夜感覺到唇間的冰涼離開，微微一怔。

　　他再說抱歉有點不合時宜，索性就什麼都不說了。

　　謝莺眠看不清虞淩夜的表情。

　　她也懶得管虞淩夜的反應。

　　反正她調戲虞淩夜不是一次兩次了。

　　何況，上次這貨還主動親了她。

　　要不是聞覺夏的姐姐還在身邊，剛才那種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她高低得報複回來。

　　“你坐在那别動。”謝莺眠隻伸出了手。

　　這一次，她順利找到了額頭。

　　冰冰涼涼的小手落在了虞淩夜略燙的額間。

　　謝莺眠道：“果然在發燒。”

　　“還好，燒得不太厲害，物理降溫即可，有不舒服的地方記得跟我說。”

　　她的手被凍了一路，凍得有些僵。

　　有天然暖寶寶暖手，她有點舍不得移開。

　　謝莺眠還是傾斜在虞淩夜身上的。

　　虞淩夜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的青梨香氣。

　　随之而來的。

　　還有那股熟悉又陌生的神奇力量。

　　虞淩夜心中微震。

　　之前的那股神奇力量，如清泉水，細水長流。

　　這次的力量，如奔騰的河流，澎湃有力。

　　習慣了細弱的力量。

　　乍一接觸到澎湃的力量，他多少有些承受不住，心怦怦跳，呼吸也加快了幾分。

　　“你心跳在加快。”謝莺眠聽着虞淩夜心髒撲通撲通，脫口而出，“你這就有感覺了？”

　　“你是對咱們剛才的蜻蜓點水有感覺，還是對聞覺夏的姐姐有感覺？”

　　謝莺眠猜測是後者。

　　畢竟，她之前對虞淩夜做的事兒，比蜻蜓點水離譜多了。

　　謝莺眠感歎道：“看不出來，淩王殿下長相冷淡，口味倒挺重的。”

　　虞淩夜：......

　　“如果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是你離本王太近了。”

　　謝莺眠笑道：“原來淩王殿下對我有感覺？”

　　“如果對我有感覺，可以直說。”

　　“我向來通情達理，你若是有感覺，咱們可以各進一步。”

　　虞淩夜眸子發黑。

　　他輕輕“哦”了一聲：“在這馬車裡，守着一個生死不明的女人，你想跟本王如何更進一步。”

　　“比如，我暖手可以換個地方。”謝莺眠露出一口小白牙。

　　“淩王殿下知道判斷新生兒冷不冷是摸哪裡嗎？”

　　虞淩夜：？

　　他為什麼要知道這種奇奇怪怪的知識？

　　“我來告訴你。”謝莺眠的手從虞淩夜額間轉移到了後頸，“答案是後頸。”

　　說罷。

　　她的兩隻手就那麼水靈靈從他的衣領裡進去了。

　　虞淩夜呼吸一滞。

　　火熱的肌膚接觸到冰涼的小手。

　　虞淩夜從臉頰到耳尖一片绯色。

　　黑暗是虞淩夜保護色，遮住了他泛紅的臉。

　　也遮住了他眼中的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