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時常聽萍萍抱怨自己對柳霜序的怨氣，可這些日子來，自己并未看到她對柳霜序有什麼作為，倘若一開始就在騙自己，那今日自然也會替柳霜序遮掩。

　　萍萍也看出了她的疑心，如今卻不好多嘴，隻盼望柳霜序别辜負了自己的一番好意。

　　柳霜序強忍着身上的疼痛站起身來，道：“表姐恕罪，方才那一腳踢到了我的肚子上，想來是青了，我如今身上疼，不知能否找茯苓替我瞧瞧，再容我回去更衣吧。”

　　“矯情！”宋千月甚是不滿。

　　她想想柳霜序那屋子裡還有籠玉和高婆子，隻得妥協：“你去偏屋找茯苓替你瞧瞧，萍萍，你去尋一身我的衣裳來給表妹換上，可别叫别人察覺出異常來。”

　　萍萍自然也是松了口氣，趕忙去張羅了。

　　茯苓替柳霜序上過了藥，瞧着有些嚴重，便趕忙出來跟宋千月回禀。

　　“夫人，您方才一腳踹得有些嚴重，奴婢醫術淺陋，不能看得具體，倘若表小姐接下來的兩三個月月信不準，怕是踢到了根本，日後怕是難以有孕。”她往偏屋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開口。

　　宋千月眉眼間滿是得意。

　　雖說她如今肚子裡懷着别人的孩子，卻是不能見柳霜序懷上程讓的孩子。

　　倘若柳霜序遲遲生不出孩子，自己正好可以在程讓面前吹吹耳旁風，如此一來，她也不必怕程讓會對柳霜序動心了。

　　她道：“不必管她。”

　　“夫人說的是，隻是高婆子和籠玉姑娘如今貼身伺候她，萬一察覺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來......”茯苓不敢再說。

　　她太知道宋千月的脾性，倘若自己說得多了，隻怕今日也要受罰了。

　　宋千月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屑。

　　柳霜序不過是就是一個沒了爹娘的小賤人罷了，可一個兩個的都那麼在意她，反而将自己往後放，實在是瞎了眼。

　　她道：“等會她出來，我自有話說，你隻管将這些話放到肚子裡，要是敢胡說半個字，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是。”

　　茯苓聽了這話，自是不敢再說半個字了。

　　她才退出去，二丫就扶着柳霜序出來了。

　　柳霜序仍舊心慌，唯恐宋千月還會查到自己的身上，正準備找一個借口，卻不想見宋千月變了臉。

　　宋千月笑道：“方才不過是我一時着急，表妹身子無礙吧，要是還有哪裡疼，可一定要告訴我，我替你請外頭的郎中過來瞧瞧。”

　　柳霜序搖了搖頭，心中仍舊惶恐：“不妨事，想來歇兩日就好了。”

　　“如此最好。”宋千月的眼中突然閃出了威脅的意味，道，“想來妹妹應當知道，等會回了自己屋子，有人問起來，應當如何說罷。”

　　柳霜序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連忙點頭。

　　二丫卻是聽不下去，不禁開口：“夫人做了這樣的事兒，合該跟我家表小姐道歉才是，怎麼一句......”

　　“二丫，住嘴！”柳霜序看到宋千月變了臉色，趕忙呵斥住了她的話，又請罪，“二丫年幼，難免口無遮攔，還請夫人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