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夫人皺眉看向祁韫澤：“怎麼回事？”

　　“兒子公務繁忙，哪有閑心招惹什麼姑娘。”祁韫澤整了整衣襟，面無表情道，“倒是她，今日擅闖宋家祠堂，險些惹出大禍，兒子不過說了她幾句，就這般胡鬧。”

　　“你胡說！”柳霜序擡頭，淚眼婆娑地指着祁韫澤，“圓荷表妹親眼看見你和一位蘇姑娘在刑部門口私會，你還想抵賴？”

　　陳玉筠沒料到火會燒到自己身上，慌忙擺手：“我、我隻是遠遠瞧見......”

　　祁韫澤冷笑一聲：“表妹倒是好眼力，隔着帷帽都能看出是誰。”

　　陳玉筠臉色一白，求助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狐疑地打量三人，忽然道：“韫澤，若真有什麼蘇姑娘，帶回來看看也無妨。咱們祁家子嗣單薄，多個人開枝散葉總是好的。”

　　祁韫澤額角青筋跳了跳：“母親，兒子近日在查一樁要案，接觸的都是朝廷官員，哪來的什麼蘇姑娘？”

　　“那圓荷看見的是......”老夫人遲疑道。

　　祁韫澤搖頭：“兒子着實沒有接觸過女子，想來是表妹看花眼了吧。”

　　他看向陳玉筠的眼神都帶了幾分殺意。

　　陳玉筠被祁韫澤這一眼看得脊背發寒，手中的帕子絞得更緊，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表兄，我、我确實看見......”她聲音發顫，卻在對上祁韫澤冰冷的目光時，生生将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柳霜序跪在地上，餘光瞥見陳玉筠這副模樣，心中冷笑――這戲還得再加把火。

　　“夫君既說沒有，那便當是我多心了。”她忽然抹了淚，站起身來，朝祁老夫人福了福，“兒媳一時情急，驚擾了母親，實在不該。”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屋内衆人都愣住了。

　　祁老夫人狐疑地看着她：“你方才不是還......”

　　“兒媳仔細想了想，夫君素來潔身自好，怎會做出那等事？”柳霜序垂眸，聲音輕柔，“定是表妹看錯了人，或是有人故意冒充夫君，想離間我們夫妻感情。”

　　她說這話時，意有所指地看了陳玉筠一眼。

　　陳玉筠臉色瞬間煞白：“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柳霜序微微一笑，“隻是突然想起，前幾日聽說表妹常去刑部給夫君送羹湯，莫不是......”

　　她暗中給祁韫澤使了個眼色。

　　祁韫澤頓了頓，罵道：“你如今是半分主母氣度都沒有了！”

　　祁韫澤這一聲呵斥來得突然，震得窗棂嗡嗡作響。

　　柳霜序眼眶瞬間紅了，卻倔強地仰起臉：“我若有半分主母氣度，就該眼睜睜看着夫君在外頭養外室不成？”

　　“胡鬧！”祁韫澤猛地拍案，震得茶盞跳起，“我何時養過外室？”

　　“從前沒有，難道日後還沒有嗎？”

　　她的眼淚登時落了下來，一把将陳玉筠拉了過來，道：“你以為我不知你和母親将表妹接過來的用意，不就是不願意我做這個祁家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