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變身傾世長生仙,我以醫術救世人

第一卷:默認 第596章 冷鋒無情(三)

  夜晚時分,操練和務工活動統統結束,營房裡,正在療傷上藥的河二興高采烈。

  “我注意到了,鐘軍候肯定站在我們這邊,你看那個叫文定的,臉上被打得老狠了,讓他沒臉見人,還罵得那麼難聽,笑死我了!”

  木錦蓉隻是看着李幼白臉上的傷痕皺眉,拿起藥膏湊到李幼白跟前幫她塗抹,也有些憤憤不平,小聲說:“人家先動手打人的,怎麼連屯長都要一塊打...”

  八軍的弟兄們聚在一起就着剛才的事情閑聊,還未到上床時間,聽着木錦蓉的話後下意識朝李幼白臉上看去。

  這鞭子抽的力氣明顯不大,雖說見了皿,可也沒像文定那樣被打的皮開肉綻,顯然是他們這邊占理許多,鐘不二才下手輕些,河二這般說的時候,很多人都出聲贊同附和。

  “我看也是,那個叫文定的吧,是七軍的人,他兄弟前些天不就被屯長打翻了麼,肯定是想報複咋們。”

  河二茅塞頓開,一個激靈坐直身體,拍手道:“好像還真是,鐘軍侯最後那幾句話明顯意有所指,肯定是這個叫文定的家夥使壞,還有他兩個兄弟,一個叫阿泰,一個劉蒙的家夥,以前都是給大戶看門的,沒一個好東西。”

  他說完以後注意到郭舟一聲不坑,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老郭,你怎麼不吭聲,剛才動手的時候好像就你跑了,跟你講,可不能畏畏縮縮的讓人欺負,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要是叫别人随便欺負咱,那以後還怎麼在軍營裡待下去。”

  一群人本就坐在營房地闆上,郭舟躲在人群裡蜷縮着身體,對眼下話題并不感興趣,點到他的時候,他緊了緊衣服,便道:“打赢吃鞭子,打輸沒面子,怎麼着都讨不着好,都老實點吧,就聽屯長的,還不是因為你吐了别人一口唾沫,連累屯長被抽了一鞭。”

  這話出來八軍的弟兄們噓了聲,河二梗着脖子想要反駁,面色漲紅,話到嘴邊的時候又留意到李幼白臉上傷痕,默默的閉上了嘴沒在吱聲。

  李幼白感受着木錦蓉指尖的生澀和輕柔,倒不覺得疼,和修煉換皿秘法比起來與毛毛雨無異。

  這門功法和其他類型武功有點不太一樣,除了需要消耗内力以外,還需要損耗肉體價值,軍營裡的糧食營養價值并不高,主要是不影響日常行動,懶得複原傷勢了,她是無所謂。

  聽着弟兄們給自己打抱不平,李幼白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這種感覺,貌似隻有上輩子上學時期才體會過,如今在湊成一個整體,憤憤不平的抱怨,連世界和人都變了。

  “老郭說的不錯,打赢吃鞭子,打輸丢面子,橫豎讨不着好,明日就要啟程了别多生事。”李幼白告誡道。

  河二不太服氣,硬着頭皮問,“難道真的就這樣算了?我一看那個叫文定的就不是好東西,讀書人最多心眼子,我聽有人傳,說是屯長你投了軍,才讓知府大人有了話頭去勸說那些大戶,逼他們進來的。”

  李幼白看他一眼,木錦蓉坐在旁側輕輕将藥膏塗抹在她的傷口上,李幼白深吸了口氣,歎息說:“說得也不全錯,我第一個加入以後,知府大人就能借題發揮了,不過嘛,按照商賈世家的脾性,把家族裡的武者門客之流推出去,照樣是闆上釘釘的事,和我關系倒不算重。”

  河二腦子靈光,聽李幼白說完後就懂了意思,臉上還是寫滿了不服,不過自家老大都發話了也隻能就此作罷。

  “别太在意,就算是那個文定故意使壞,也終究難上大台,我們是去打仗的,活下來,其他事情在計較。”

  李幼白看出河二臉上的不忿,笑着伸手拍拍對方肩膀,夜慢慢入深,命令入睡的哨聲從營房外響起,散落在房屋中的人早就養成了習慣,趕緊各自躺回床鋪上休息。

  木錦蓉将藥箱放好也跟着躺到木床上,她視線透過黑暗瞧向月光底下穿着黑袍的李幼白,面相平常如水,完全感受不到任何起伏波動,她睜着眼睛,疲憊的身體依舊難以入睡。

  營房外頭夜裡巡邏兵卒的腳步走過又來,漸漸歸于平靜,夜風推着屋裡的木窗,細微的嘎吱聲偶爾響起。

  坐在月光裡的身影在這時才終于挪動,取了些幹草随便在地上鋪了一下便躺在了她的旁邊,傷痕讓本就貌美的側臉多了瑕疵,尤為明顯。

  木錦蓉看着這道身影,鉚足了勁,才終于小聲說出話來,“屯長,對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抽這一鞭子了...”

  李幼白睜開眼睛回看過去,見到少女微微縮在木床上,眼睛裡閃亮着動人的眸光。

  她不禁在想,如是太平年月,此時對方應當早已在家中熟睡,等待第二日晨間農忙到來,而不是現在這般随軍北上送死。

  “人生之事多得難以計數,這種無足挂齒的小事沒必要留在心裡,你若是覺得愧疚就當沒發生過便好。”

  李幼白說完以後閉上眼睛翻過身子,留給木錦蓉一個背影。

  “....謝謝。”

  少女哽咽的聲音很細微的傳達出來,而那道睡在月光下的身影毫無動作,看起來大抵是真的睡着了。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南州府大軍雲集中州城内外,牛角鼓聲如雷,久久回蕩在微弱的春風裡,震得陰雲細雨卷散。

  集兵所内,領了軍令的陷陣銳士營軍候鐘不二奔走在營地中,引着陷陣銳士營十軍井然有序的奔入校場走在最前,沉積許久後的軍營徹底行動。

  一個個傳令兵在各個營盤内奔走傳訊,锃亮的甲胄,刀兵,替代了訓練作用的木矛木劍,無數軍卒在校場整備待命,隻等一聲令下,頃刻拔營出擊。

  而在中州城内的大街上,四面城門大開,一門門刻印着公輸家族标志的黑龍炮從城門外被運送進來,與之同行的,還有奇形怪狀的戰地機關,被塞在木箱裡的火器,整齊有序全都安置在大車上,由力士奮力推動并在輪齒的摩擦聲中碾上城内大街。

  火器營的兵卒或拉或運着炮彈與燃料,飛快從旁側的房屋跑出加入隊伍,聲勢浩大,呼喊與号令此起彼伏,旗幟于風中招展。

  在鮮明的黑色騎卒與車馬之中,一架獨屬于軍陣外的車馬跟在其後緩緩而行行進,好似悠閑出行遊山玩水的學子,車廂外的簾布上,赫然是獨屬于陰陽家的陰陽八卦标志。

  一名陰陽家侍衛騎着快馬從旁側街道奔來停在車架不遠處,飛快下馬後跪到車前,簾布無風而動,一封信件從中飛出落到侍衛手上。

  “天下皆動卷入籠中,一切如護法大人所做,燕寒川對我們存有二心,并非意料之外,你且将此信送于護法大人之手,勝局已定...”

  春風吹過的這頭,在更大的鼓聲方向,春雨被風裹挾着斜落而下,燕寒川披甲而行登上高台,細雨浸濕了他身上的铠甲,在灰暗的天色下,殺氣被逼散出來。

  頭頂旌旗獵獵,面前大軍集結,入眼刀山槍林...

  中原天下,有着最肥碩的土地,最好的水土,最适宜的陽光與天氣,日夜輪轉,滋潤着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給予他們生存與安樂的搖籃。

  數百成千年以來,寂寂無名的人,世世代代在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建立起獨屬于他們的偉大文明。

  部落,種族,野性導緻的戰争與厮殺流轉在他們之間,滅亡,而後又再度重鑄秩序,變作曆史洪流,翻湧奔騰在這片江山之下,又在山水之間,日光之下,輝映反照出曾經泯滅又興起的過往。

  他們沒有任何變化,年複一年,從一個個占地一方的部落到一個個宏偉雄壯的城池。

  皇權的出現與興起,如同當初部落的隔閡,是貪婪與虛名蒙蔽了他們的雙眼,本該擁有的富饒與安甯,被他們自己親手打破,讓他們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而厮殺不止百萬浮屍,皿流千裡,野火般,将整片大地燃燒拖入深淵。

  而今天,有一個帝國已經從屍山皿海中殺出,他要不留餘力,用盡一切手段結束這一切,他踩着敵人的屍骨,切碎抵抗者的喉嚨,他有着天下最強壯的兵馬,最無敵的武師,最龐大的土地!

  他要将大秦的偉大與兇猛刻印到每一片土地,烙印到每一個人的心中,猶如永不落日的太陽高懸于偉岸天際之上,頃刻便能橫掃整片中原大地!

  “你們大多數人曾經不是大秦帝國的子民,可現在是了,你們來自這片富饒的土地但又出身卑微,而如今,改變命運的機會已經擺在眼前,這種機會此生罕有,不必苦讀詩書,不必寄人籬下,不必看人臉色,隻需高舉你們手中利刃,狠狠捅穿敵人的心髒,割掉他們的喉嚨,就能永遠享受這份帝國賜予你們的榮耀!”

  風雨狂急。

  “我們——”

  燕寒川振臂一揮,聲音咆哮着襲卷天空,如同雷霆般震動大地,渾厚如地獄中破開封印的惡魔,“出征!!”

  無數黑暗席卷而來...

  年節已經過去,北地大雪在變小,這對己方的人來說,并不是件好事,去年大雪來臨前,秦軍壓來打了幾次,大雪時,又在夜裡偷襲,城牆上屍首遍布,無論是活人還是死屍,在慢慢堆積的雪花下,已經變成一片朦胧慘白。

  “呼...”

  韓非玉吐出一口白霧,她靠在城牆上,不時通過磚塊縫隙往城外查看,千裡素白,了無人蹤,可她知道,秦軍正藏在大山冰雪裡,似饑餓的豺狼伺機而動。

  距離上次進攻已經過去大概半月,時日太久,難道退走了,韓非玉想着,慢慢悠悠的站起身,她身邊躺着幾個被箭矢釘死的人,看到她起來,附近被凍得僵硬的魏兵連忙出聲提醒說趕緊蹲下,小心一點。

  韓非玉并不怕,她一生之中最為害怕的那段歲月已經過去了,失去一切,無家可歸,唯一的出路,便是領着所剩的韓軍同秦兵決一死戰,妄圖奪回丢失的家園與故土。

  随着韓非玉站起來的相安無事,更多人慢慢探出頭,驚覺秦軍毫無動靜以後,秦兵退軍的傳聞在城頭上散開,軍令很快如山嶽般壓下來,喝止了衆人想法。

  探查的斥候派出去,一些人則是已經在開始處理城牆上的屍體,如此寒冷的天,秦軍不可能潛伏觀望太久

  韓非玉回到城樓裡,從被炙烤的鐵網上拿了壺酒,咕噜噜一飲而盡,酒氣彌散開,她臉上,染起了淡淡的紅暈,讓收集殘餘兵器與箭矢進來的兵卒們見了,會稍稍的愣神幾眼。

  她提着酒壺獨自一人從城牆上下來,城門下方,有兵家和墨家的人在場,看起來像是剛剛過來的,見到她下來,墨家那名高高瘦瘦的青年迎面過來,自己似乎還記得對方名字,名叫伏念,是個輕功極好的家夥。

  “小玉姑娘,看起來心情不錯啊,還喝上小酒了,秦軍已是強弩之末,我們在拖上一兩年,秦狗便會土崩瓦解,哎,你說是不是?”

  伏念叉着腰嬉皮笑臉的說道,還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身旁,個子稍矮一些的年輕人,年紀大概在十八歲左右,名叫小司,是兵家年輕一輩有名的謀者,善于推演設伏。

  小司哈着熱氣搓着手,點頭笑道:“準确來說至少要兩年,如果秦軍大舉進攻,那再堅持一年就該到我們反擊的時刻了。”

  兵家預言過,秦軍此番大動幹戈,舉傾巢之力北上伐魏,時間最長不過六年年,如今已經過去四年,講實話,韓非玉與秦兵交戰許久,還未發現秦兵有變弱的現象,聽小司所言,她保留懷疑态度。

  “伏念你不是一直跟着墨班大師在臨阆坡一帶準備與黑風嶺聯合嗎,怎麼回來了?”韓非玉把長槍插進地裡,她靠上去,提起酒壺又喝了口,吐着酒氣問道。

  伏念此時臉上的嬉笑收斂許多正色起來,說道:“秦國已經在南州府重新征兵,聲勢浩大,目前尚且不知意欲何為,不過大家都猜測是準備在臨阆坡和我們抵抗,老鬼說這批秦兵雖是民間強征,但裡頭參了不少武人還是不能小看的,而且秦軍很可能會兵行險招,忽而發難也說不定,所以我才火速趕回向城内調取守軍人手。”

  韓非玉臉色變了一下,遲疑道:“借調守軍,萬一秦軍打來如何?”

  小司沉吟着,片刻後便點頭,從懷中摸出羊皮地圖放到地上,伸手圈出幾塊地方。

  當前,他們目前所在的鵬城屬于邊境之地,從整塊地勢上來看,此處屬于平原缺口,而其他地方占據地利,全是高山雪林難以強攻,哪怕遭到秦軍突襲了,也不可能一局将他們的防守擊潰,隻要守得住鵬城,那其他城市就自然不會陷落。

  而且北地屬于魏國,早在秦軍攻打韓國之時,他們就大興土木,修築了許多防禦工事和行動線路,圍繞着整條邊境與戰略要地,一旦有兵急之地,就可從其他堡壘調取駐軍進行作戰防守。

  “白莽的大軍大概還有五十萬,加上秦國南州府新征十五萬兵源,綜合起來的六十五萬大軍就是他們所有底牌了,我們如今還有二十萬兵力,防守之勢勝手略大,無論如何,墨班大師與老鬼那邊不容有失,兵還是要調去的,就算和黑風嶺合作無法對秦軍側翼造成有效殺傷與幹擾,但至少能夠打亂他們的坐陣部署,畢竟我們也有主動權,若是能繼續放大就拖得越久...”

  韓非玉不在言語,回望了一眼漸漸停雪的天,面色愈加凝重。

  從城牆上退下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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