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
來自太上宗主的大弟子,華向晨一臉疑惑。
“我沒聽錯吧?夏朝歌喊他師叔?”
“他看起來和我們差不多呀!”
其實,最讓他在意的是。
夏朝歌跟他們在一起,始終冷冷清清,寡言少語。
可一看到這個年輕人,竟然露出極為少見的笑意,還熱情的迎接。
這種截然不同的區别态度,讓他心裡不是滋味。
坐在華向晨身旁的,是一位身上有着淡淡藥香,容貌很漂亮的高挑女孩。
雖然不如夏朝歌那樣美得不可方物,卻也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她瞥了一眼江凡,不以為然道:
“是我們師尊在青雲宗認的一個師弟。”
“聽說是青雲宗的無靈根弟子,叫什麼江凡。”
“真不知道師尊怎麼想的,給我們神醫峰弟子找來這樣一個師叔,說出去都沒臉了。”
“也就朝歌人善良,把他當做師叔看待。”
“其餘師兄弟姐妹,誰認他呀?”
江凡無靈根弟子的大名,早已傳遍九宗大地。
亭中弟子們當即便恍然。
華向晨眼中的敵意消失。
這種弟子,若是在太上宗,跟他這個大師兄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根本不配與他競争。
江凡看着畢恭畢敬的夏朝歌,輕笑道:“不必多禮。”
“你師尊在何處?”
夏朝歌道:“師尊正在閉關煉制靈藥,我這就去将他請出來。”
得知他在閉關。
江凡便擡手制止:“不急,等他出關再說。”
反正還要等那些任務同伴。
看了眼遠處在等夏朝歌回去的太上宗弟子,江凡道:“你接着忙吧,我晚點再來。”
夏朝歌搖搖頭:“不了,反正我也不愛說話,在那裡沒什麼用。”
“難得師叔來一趟太上宗,我陪你逛一逛吧。”
相比較和一群人叽叽喳喳的探讨武道。
她更喜歡一個人清靜。
或者與人探讨醫道。
江凡上次送給她的珍貴獸王胃囊,她用來煉制靈藥,果然療效好很多。
為此救了不少人。
她很開心。
一直想感謝這位師叔呢。
正巧他來了。
江凡想了想,道:“也好,反正眼下無事。”
亭中弟子們卻傻了眼。
“顔師妹,朝歌師妹她怎麼了?”
華向晨看不懂了。
平日裡獨來獨往,從不與人親近的夏朝歌。
居然主動陪着一個年輕男子閑逛?
坐在他身旁的顔玉卿,亦是一臉陌生之色。
她還從沒見過,夏朝歌對一個男子這麼客氣。
思忖片刻,她起身追上二人。
“朝歌,華師兄和好幾個師兄師姐都等着你回去呢。”
夏朝歌恬淡道:“師姐,有你陪着他們就好了。”
“我陪一陪江師叔。”
言畢就與江凡并肩下山。
顔玉卿怎麼能讓她走了?
宗門大比在前,華向晨就是借着這個難得的機會,想邀請夏朝歌出關,一起交流交流。
增進一下感情。
她一走,這場小型武道交流會還用繼續嗎?
“朝歌,那就請這位……師叔,一起來吧。”
她喊出師叔二字。
心裡說不出的膈應。
夏朝歌不樂意。
江凡卻看出來,這群人是以夏朝歌為中心。
她不回去,這場武道交流會要無疾而終了。
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到來,讓一場交流會泡湯。
“一起去吧。”江凡隻得道。
這樣的場合,他和夏朝歌一樣不喜歡。
沒辦法,隻能硬着頭皮參加。
對于江凡的入席。
在座的太上宗弟子們,多少都有些抗拒。
若他是青雲宗的天之驕子,諸如柳傾仙、王承劍、唐天龍之類的便罷了。
偏偏是一個無靈根弟子。
與他們的武道探讨會顯得格格不入。
“師叔,你坐這裡。”
夏朝歌将自己的位置讓給他,自己則跪坐在一旁,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一副認真伺候的模樣。
這讓他們更加感到心裡不舒坦。
華向晨輕輕皺眉。
夏朝歌何等身份?
金榜前三的天之驕女,江凡也配她侍奉?
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他表面溫和的試探道:“江師弟,你怎麼就成了朝歌師妹的師叔了呀?”
看似是在詢問緣由。
實則是質疑他有無此資格。
江凡自然聽出了話中的質疑,寵辱不驚道:
“略通一點醫術,承蒙上官神醫擡愛了。”
懂醫術?
這麼年輕,醫術能有多高明?
莫不是上官聖老糊塗了,一時興起才認了你這個師弟?
莫說外峰弟子看不順眼這位便宜師叔。
身為神醫峰的弟子更加不認可。
顔玉卿妙目流轉絲絲波紋,道:“師叔,那可巧了。”
“剛才我們正在談論,若是被妖獸打傷,該如何治療的話題呢。”
“弟子顔玉卿,想向師叔讨教讨教。”
這是考驗我這個師叔的醫道造詣?
江凡哭笑不得。
他無意炫耀不死醫的絕學,可對方問到了頭上,便由不得他了。
“妖獸傷人的方式有很多種,抓傷、咬傷、撞傷、毒傷、迷傷,不同的傷又分不同的程度。”
“一概而論,如何下得了結論?”
衆人見他說得頭頭是道。
也是不由怔住了。
怎麼聽起來,他還像那麼回事?
顔玉卿卻不以為然。
不過是些基礎的傷情判斷罷了,三歲小孩都懂。
顔玉卿貌似認真讨教,道:“我們讨論的是毒傷。”
“毒已入四肢百骸,沁入肺腑,針石難濟。”
“師叔覺得該如何診治呢?”
她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他們中一位弟子。
他臉色看似尋常,實則深中一種妖獸的奇毒。
這會,上官聖就是在抓緊時間為他調制解毒的靈藥。
所以才處于閉關中。
顔玉卿想看看,這位便宜師叔,會抛出什麼診斷。
但不管是怎樣的診斷。
她都不會服!
定要骨頭裡挑刺,當衆反駁,讓他出洋相。
看他還有沒有臉在神醫峰繼續待着。
江凡無語。
不同種類的毒,施救手法不同。
怎麼能一概而論呢?
蓦地。
他餘光一掃,目光便定格在了其中一位弟子身上。
面露一縷恍然:“你說的毒入百骸者。”
“就是這位弟子吧?”
此話一出。
顔玉卿面容一僵。
其餘弟子們也露出驚訝之色。
他、他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