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幾分忐忑。
江凡跟着琉璃，再次來到妖皇殿。
今日，不僅有五大妖王，十大戰将，百位戰王。
更有承擔了妖族使命的四傑、八星。
十年磨一劍。
族群榮辱，盡在今日。
大殿一片肅殺。
隻有靈疏的纖細倩影，為大殿增添一抹清新。
“三位大哥，小妹昨夜為你們精心熬制了一些靈酒。”
“飲下此酒，我們兄妹四人便抛下一切，為妖族榮譽而戰吧。”
她手臂上挂着一個食盒。
打開後，露出了四隻小碗，以及巴掌大的小酒壺。
每一隻碗裡，倒了淺淺一層，便沒有了。
芬芳的果味酒香，瞬間飄蕩整座大殿。
妖王們都忍不住望來。
噬天虎露出一絲訝然之色：
“這是十幾種長在北地的靈果釀成的吧？”
“咱們妖族冰天雪地，靈果可是稀罕物。”
“靈疏這丫頭有心了。”
海魅也微微颔首，眼中露出喜愛之色。
“酒香裡有一絲焦糊，她應該是初次學着釀酒。”
“不管酒好不好，心意是足的。”
“回頭我親自教她釀酒。”
妖将和戰王們，望向靈疏的目光也多是誇贊之色。
論實力，靈疏是四傑之末。
論口碑……誰不喜歡一個漂亮聰明溫柔又體貼的女孩？
哪怕是粗魯的妖族，也能被她征服。
四傑更是如此。
混元接過端來的靈酒，心中湧出一抹暖流：
“有靈疏妹妹這碗酒，今日死也值了！”
靈疏嗔道：“混元大哥，不許胡說！”
“靈疏還想以後和三位大哥，繼續一起修煉，一起前行呢。”
混元眼眶濕潤。
重重點頭：“好！大家都活着，既要勝，還要活下去！”
身旁的四傑之一，申屠接過了酒。
盯着碗中酒，道：“酒雖冷。”
“但吾心已熱。”
“能結識靈疏妹妹，是我申屠之幸！”
靈疏甜甜一笑，端着最後一碗酒，來到四傑之首覓龍跟前。
覓龍是當今妖族年輕一代中最強的存在。
沒有之一！
實力渾厚無比，和三傑們切磋無數。
從無敗績。
隻不過，他為人冷漠。
從不與人有好臉色。
唯獨面對靈疏，難以招架。
覓龍看着靈疏衣袖上的煙灰，露出憐愛之色：
“你那麼愛幹淨的人，衣服卻髒成這樣。”
“下次别這樣了。”
靈疏嫣然一笑：“我不。”
“覓龍大哥對我好，我也要一輩子對覓龍大哥好。”
覓龍眼中流露出欣慰。
微微一笑，接過了酒碗。
就在此時。
江凡和琉璃聯袂而來。
一個妖皇之女，一個驸馬爺。
算是除妖皇之外，最為顯赫的身份。
妖王、妖将和戰王們，紛紛向琉璃行禮。
唯有靈疏。
眼前一亮的迎上了江凡，歡喜道：“江凡哥哥。”
江凡沖她點了點頭。
便不在意起來。
靈疏卻滿臉喜悅，清秀的臉頰上，還帶着幾分羞澀。
“哥哥，我昨晚熬了一點靈酒。”
“我第一次釀酒，也不知道好不好。”
“能幫我嘗一下嗎？”
诶？
妖皇大殿頓時安靜了片刻。
除了四傑，靈疏還給江凡也準備了靈酒？
四傑更是一臉古怪的望向江凡。
不是。
這不是壯行酒嗎？
他們四傑喝了，是要熱皿大戰的。
江凡又不參戰，喝什麼靈酒？
江凡不得不感歎。
靈疏很會拿捏人的心理。
如果她說是給江凡精心準備的。
大庭廣衆的，江凡要考慮到别人的眼色。
大概率會拒絕。
但說是讓他幫着嘗一嘗，江凡就不怎麼好拒絕了。
給人恩惠，卻讓人如沐春風的接受。
這是一種本事。
“好吧，我嘗嘗。”
江凡點頭道。
靈疏一喜，打開第二格。
裡面有一個小碗，還有一個大酒壺。
比起此前巴掌大的精巧酒壺。
大了好幾倍！
将酒碗斟滿，酒壺裡還有一大半。
靈疏笑盈盈的捧着酒碗端給江凡：
“昨天釀第一道的時候，有些糊了。”
“這是第二道，有所改良。”
“哥哥嘗一嘗，好不好喝。”
呃――
四傑們盯着碗中的酒。
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自己淺淺一層酒。
江凡整整一滿碗酒。
自己的酒是釀制失敗的糊酒。
江凡是改良後的好酒。
不是。
到底誰才是靈疏朝夕相處的好哥哥呀？
怎麼多年的相處，還比不上一個野生的江凡哥哥？
混元氣得直翻白眼：“真是我們的好妹妹呀！”
申屠看了看江凡的酒，再看了看自己的，道：
“酒冷。”
“吾心更冷！”
覓龍臉上的笑意，也随之散去。
“終究是錯付了。”
他難得關心人。
誰知，别人更關心江凡！
“哥哥，喝呀。”靈疏滿眼都是柔情。
江凡愕然的望了眼表情怪異的四傑，擔憂道：
“他們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靈疏搖搖頭，甜甜一笑：“沒事的。”
“他們一會就好了。”
噗――
三傑再度被紮了一刀。
覓龍冷着臉，一飲而盡。
申屠也仰頭而盡，道：“好涼啊！”
混元更是喝完後，狠狠将碗砸在地上。
“都看我幹什麼？”
“我一會就好了！”
“誰都别管我！”
呃――
江凡一臉無語，接過了靈疏的酒喝了一口。
出乎意料的，居然還挺好喝。
不敢相信，靈疏是第一次釀酒。
“不錯，放在人族裡，也是上等好酒了。”
“你很有釀酒的天份。”
“你也可以開一座酒樓，把荟萃樓擠垮了。”
江凡誇贊道。
靈疏臉上頓時湧出羞澀，道：“哥哥誇獎了。”
“辛苦哥哥品嘗了，這剩下的酒，哥哥如果喜歡，就都拿着吧。”
她把剩下的一大葫蘆酒捧到江凡面前。
江凡想拒絕都難。
“好，謝了。”
剛收下，一雙銳利的目光就射來。
自然是懷着他孩子的“未婚妻”了。
琉璃瞪着江凡，心裡惱火不已：
“你個沒出息的，這點糖衣炮彈都受不了？”
旋即瞪向靈疏。
靈疏心中得意。
就要當着你的面對江凡好！
早晚我會把江凡的心搶過來！
那時候，你就哭鼻子吧。
就在此時。
一股恐怖的威壓降臨。
衆人心頭一震。
妖皇來了！
随着威壓消失。
那空無一物的皇座上，憑空似的出現了妖皇偉岸的身姿。
他目光一掃，就鎖定了江凡。
淡淡道：
“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