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法回到家中。
雖然将甯慕春他們罵了一通,過了嘴瘾,但他心中還是很不爽的。
說他們是白眼狼并不為過,前身父親甯志遠之前主事時,對他們算是很不錯的。
甯法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
反正這些賬他先記着,日後有他慢慢算賬的時候。
疲憊不堪的他就直接趴在庭院的石桌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甯法被敲門聲吵醒。
甯法心中一驚,不會又是那個五長老的兇丫鬟上門了吧?
他起身來到大門前,透過門縫一看,不禁一臉驚訝,然後打開了大門。
隻見門口站着四人。
其中一老一少正是之前在大伯家見到的那位黑衫老者,以及他身旁的黃裙俏麗少女。
而另外兩人,一人是一位身形瘦削、面容黝黑的中年人,身上有很濃的魚腥味。
旁邊則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輕人,比甯法大不了幾歲的樣子,古銅色的臉上挂着爽朗的笑容,看上去和中年人長相酷似。
“大舅,廷哥!”
甯法驚訝道,這兩人竟是他的大舅徐長泰和表哥徐冠廷。
那位身材高大的年輕人親昵的拍了一下甯法肩膀。
“小法。”
中年人看到甯法,原本嚴肅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甯法轉身看向那黑衫老者,這時他終于想起了此人是誰,老者名為甯希林,也是他們這一支的族人。
雖然是凡人,但卻是他們這一支凡人皿脈的管事者,也經常和他們這一支的修士見面議事的。
所以剛剛他出現在那個場合,隻不過甯法前身沒見過幾次,所以印象不深。
“希林叔。”
甯法沖着黑衫老者招呼了一聲,然後又歉意道:“剛剛沒來及和您打招呼,請您見諒。”
黑衫老者有些受寵若驚,忙道:“小法你真是折煞老夫也。”
說完,老者沖着身旁的少女道:“小玉,還不來見過你堂叔。”
那名俏麗少女先是看了甯法一眼,眼中滿是好奇,然後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堂叔。
黑衫老者笑容滿面的說道:“小玉是老夫孫女,一直居住在外,前些日子才回到家族中,在半月前檢查出了靈根,我們這一脈總算又多了一名修士。”
甯法心中恍然,怪不得之前在大伯家就見到這位族叔一臉掩蓋不住的笑容,原來是家裡出了一名修士。
要知道甯家凡人皿脈有數百萬之多,但修士總共才數百餘人,可以說萬裡挑一。
一旦家裡能出一名修士,那這一家的待遇自然大幅上漲。
修士的嫡系家屬還能搬到有靈脈的島嶼上,所以甯家衆多凡人最渴望的事情就是能出一名擁有靈根的後代。
甯法看向黑衫老者,不禁說道:“希林叔,你不是也來勸我答應的吧,如果是這樣就請回吧。”
黑衫老者連忙擺手道:“自然不是,實際……咳咳,我也覺得慕春此舉有些不妥。”
甯法見他說話不像是違心,心中不禁疑惑這位族叔和大舅的來意,但還是先将衆人招呼進了家裡。
衆人落座後,見甯法要去倒茶水,大舅徐長泰攔住了他,他沉聲道:“小法,我聽希林兄說你剛去了你大姑家的事。”
甯法聞言不禁尴尬一笑。
徐長泰不再多說,而是從懷中拿出一個布袋子遞給甯法。
甯法遲疑的接過袋子,打開一看,裡面竟是一小堆拇指大小的翠綠石塊。
一股精純的靈氣從中散發而出,赫然全都是靈石。
徐長泰微歎一聲:“小法,大舅也沒有太多能力,在這件事情上幫不了你,但是靈石還有一些,這一百塊靈石你就收下吧。”
甯法神色一驚,面對這夢寐以求的靈石,他心中卻是遲疑起來。
因為他記憶中自己大舅一家手頭可并不寬裕的。
大舅出身的徐家隻是一個小修仙家族,依附于甯家,并沒有多少産業,主要以養殖靈魚為生。
甯法父親還在時還能對他們有所照拂,但等到甯法父母隕落,甯法又失去家族重視,大舅一家不免受到影響。
甚至影響比甯法這一脈還嚴重,畢竟徐家隻是依附于甯家的小家族而已,沒有靠山情況下,随便一個甯家旁系都能欺負。
甯法心中暗自無語。
甯家的這種魔道宗門作風真是無處不在,偏偏自己和舅舅一家卻是受害者。
這讓他甚至有了想法,如果以後自己能掌管甯家,他會好好整治一番。
他不信不用這種魔道宗門作風,就不能讓家族強大了。
而據甯法所知,徐家一直以來的養殖水域已經被迫讓出,隻能在一個貧瘠水域養殖靈魚。
一年到頭也賺不了多少靈石,這一百塊靈石估計也要攢很久。
加上舅媽一直體弱多病,也花費不少靈石,所以即便甯法前身之前很缺靈石,也從來沒有找過自己舅舅一家。
實際從大姑甯慕春家回來的路上,甯法也想到了舅舅,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讓他沒有下定決定去找舅舅借靈石。
見到甯法遲疑的樣子,表哥徐冠廷走過來直接将那布袋子塞入了他的懷中,沉聲道:“小法别見外了,以前姑父可是幫助我們很多,現在你有難處,我們自然要盡力幫你的。”
甯法感到心中有一股熱流湧過,他沉默一下,點頭道:“謝謝大舅,我以後會還你們的。”
徐長泰沖他擺了擺手,這時一旁的黑衫老者也是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袋子遞向甯法,他笑道:“昔日多虧有志遠支持,老夫才能坐上管事一職,這三十枚靈石是老夫的一點心意,小法你也收下吧。”
甯法怔住了,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位族叔在大伯家見到自己的窘迫,才找到大舅,一同上門送靈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