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甯法沒有急着修煉,而是先去了甯希林的墳前祭奠。
在燒了一些紙錢後,甯法看着墓碑,手中端着兩杯酒。
他将一杯酒灑在地上,然後看着墓碑鄭重說道:“希林叔,你放心去吧,我甯法在這裡向你起誓,今後一定照顧好小玉,會永遠庇護她。”
說罷,他将另一杯酒一飲而盡。
甯法看向遠處,想起甯鎮安和甯瑞明,他眼中殺機一閃而逝,随後轉身而去。
……
元昌島,甯瑞明家中。
甯瑞明正在寬敞的廳堂内來回踱步,一向從容不迫的他,此刻臉上卻是神色陰沉,隐隐有幾分焦急之色。
腳步聲傳來,一位身着華服、面容威嚴的中年修士走進來。
甯瑞明臉上一喜,連忙迎上來急迫道:“父親大人,結果如何?”
甯建南坐到主座上,神色雖然還算鎮定,但臉色也是不大好看,他沉聲道:“甯紹紅在長老會上鬧的很厲害,還是堅持要對甯鎮安使用二階問心符,來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蓄意傷害甯法、有沒有被人指使,并且願意自負二階問心符的靈石。”
聽到這裡,甯瑞明不禁臉色發白。
如果真的對甯鎮安使用二階問心符,那甯鎮安決計抵擋不住,那自己指使他傷害甯法的事就瞞不住了。
蓄意傷害同族族人的罪名可是很重的,尤其是甯法還是家族丹師的情況下。
他之前并非不知道此事的嚴重性,但本以為可以輕易壓下來,沒有想到甯紹紅居然為了甯法大動幹戈,竟将此事鬧到了家族長老會上。
眼見此事真的有可能暴露,他終于開始慌了。
甯建南眉頭緊鎖,歎息道:“為父倒是小看了甯紹紅和甯法的關系,看來甯紹紅對甯法父親還是餘情未了,對這次甯法受傷反應十分激烈,我為甯鎮安辯解幾句,她竟然直接在衆人面前質問是不是我指使的他,弄的為父下不來台,連三長老的面子也絲毫不顧及了。”
聞言,甯瑞明神色更加驚慌了,他忙道:“可真的對甯鎮安使用了問心符?”
甯建南這時狠狠狠狠瞪了他一眼,想開口責罵,但還是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氣道:“三長老暫停了會議,将我單獨拉出去問話,直接問是不是我指使的甯鎮安。”
甯建南滿含怒火的目光讓甯瑞明非常心虛,畢竟此事是他引起,但心中也有些委屈,畢竟這事甯建南可也是拍闆過的。
他急忙問道:“父親你沒承認吧?”
甯建南又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以為三長老是好糊弄之人嗎?估計他早已經猜到了,對他來說,我如果敢欺瞞于他,可比指使甯鎮安傷害甯法嚴重的多!”
見到甯瑞明臉色發白,甯建南輕哼了一聲:“你放心,我将此事攬過來了,三長老雖然護短,但對這種傷害同族之事也是非常反感的,他若知道是你指使,說不定會對你不喜,為父就隻能拉下這張老臉了。但我辯解隻是想讓甯鎮安教訓一下甯法,并不是真的想廢掉他,甚至殺他,總算是勉強解釋過去。”
甯瑞明長舒了一口氣,忙感激道:“多謝父親,那三長老怎麼說?”
甯建南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臉色難看道:“他将我臭罵了一頓。”
畢竟他年數可是比三長老甯仲九還大一些,兩個女兒更是甯仲九的小妾,說起來他還是甯仲九的嶽丈。
但是甯仲九脾氣上來,可不管他的身份,仍然将他罵的劈頭蓋臉,差點讓他下不來台,想起此事他就十分難堪。
甯建南搖了搖頭,接着道:“好在三長老沒有深究,随後他在長老會上強勢駁回了甯紹紅的意見,沒有真的對甯鎮安使用問心符,但是也給了他十分嚴重的處罰。”
“十年内家族俸祿減半,期間所獲的所有家族貢獻點也減半,并且要在崖畔島上的土合晶礦脈挖礦五年。”
聽到這裡,甯瑞明長松了一口氣,對他來說隻要此事不再被追究就行了。
甯鎮安所受處罰雖然非常嚴重,但并不放在他心上。
似乎是知道甯瑞明心中所想,甯建南眉頭一皺,神色變厲道:“甯鎮安畢竟是聽從你的吩咐,并且也盡力辦事,雖然他的處罰無法避免,但是你不要想着置身事外,要對他的支脈給予補償,這樣才能服衆,我說的你可明白?”
甯瑞明連忙躬身道:“父親大人放心,等風聲過去,我就會約見甯貴川,親自對他安撫和補償。”
甯建南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随即想到了什麼,又鄭重叮囑道:“你以後切記不要再輕易找甯法麻煩了,這次的事件雖然過去,但是其他長老都不是傻子,估計都能猜到此事和我們有關,幸好那甯法受傷不算嚴重。但是以後甯法再這樣受傷,就算不是我們做的,也根本洗不清了,甯紹紅已經當面警告過我,如果再有此事,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甯瑞明臉色有些不甘,但還是點頭答應。
甯建南安慰道:“那甯法畢竟隻是殘缺雷靈根,以後根本無法進階練氣中期,那也就無法成為一階中品丹師,對我們并沒有什麼威脅,你不要被憤怒蒙蔽雙眼。”
“你還是要将全部精力放在突破一階上品丹師之上,隻要你成為一階上品丹師,為父就去求三長老,不但讓你成為丹堂副堂主,更是讓你和清慧舉行雙修大典”
“畢竟甯南清、甯紀坤、甯樂達等人也都在猛烈追求清慧,他們也都是家族年輕一輩傑出人物,你現在并不能穩勝他們,煉丹術就是你最大的依仗。”
見甯建南提到了柳清慧,甯瑞明眼中閃過一絲火熱,連忙道:“父親放心,孩兒曉得,這些時日在煉丹一道上從未未有放松。”
說完,甯瑞明像是想到了什麼,小聲問道:“父親,那靈鹿島……現在如何?”
甯建南雙目微眯,沉聲道:“三長老那關已經過了,靈鹿島現在由我們一脈全權開發,但估計至少要數年時間才會有進展。”
甯瑞明興奮道:“這點時間我們完全等得起,到時隻要獲得其中遺藏,我們一脈就不用再怕任何人了。”
甯建南目中精光一閃,這話說到了他心坎裡,畢竟他被自己女婿罵的像狗一樣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他此生不想再經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