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559章 求醫治病
楊兼多嘴開口:“璃月想通就好,那些世家之女一道進宮也省得大臣上折子。”
楚珩钰沉了臉,給了楊兼一記淩厲眼刀。
楊兼當即一個哆嗦,忙坐上馬車。腹诽:太後都知道的的事,璃月自然看的明白,如今想開了,皇上還不高興了不成。
璃月回家餓的不成樣,中午沒地方吃,餓了一天。回家狼吞虎咽,一家人看着璃月吃的歡。
蔺母好奇問:“皇上是個什樣的人?”
璃月鼓着腮幫不好說話,蔺為聰道:“那人娘見過,就是那日三妹妹在夜市攤子,一直盯着妹妹看的男子。”
蔺母想一下,詫異:“那就是皇上?我說呢,器宇軒昂,渾身透着矜貴,我以為是哪家的貴公子,長得…确實少有人及。”
蔺樾宏笑着道:“皇上還是太子時有人傳他龍姿鳳章,堪比璞玉雕琢,那姿容凡人得仰望的地步,自不會差。”
璃月淡聲:“今日有酒嗎?”
“有,有。”蔺樾宏以為璃月今日高興。
下人忙去取酒來。
璃月又叫添飯,見她吃的歡,幾人胃口都好了。
然後,璃月吃得腮幫子鼓起,待下人遞來半斤回春,那瓶子叫她愣了愣,笑道:“這酒好,我拿走了。”
說着拿過酒壺便走了,幾人再一看璃月的碗,飯菜吃的幹淨,一粒米都不浪費。
蔺夫人不解:“她做什麼要酒?可是今日不開心?”
蔺樾宏道:“你看她吃這般歡,哪是不開心。”
“那…是她高興還是有好酒的毛病?”
“自然是高興壞了,她往常也不喝酒。早知,我與她喝兩杯。”
“你懂什麼,葛嬷嬷來之前,屋裡藏了幾壇子酒,沒有好酒,怎會偷偷藏酒。”
“果真?好酒可不成,這毛病帶去宮裡便是家教不嚴,一會兒我去說道說道。”
璃月叫人搬了凳子,在院子喝酒,回春酒,充滿了兩人的回憶,璃月喝着,忍不住心酸,忍不住心痛,她這幾天已經很努力,很努力,見了郎君還是不成。
大口大口喝酒,那郁悶的勁兒愈演愈烈,一個人坐着,生無可戀,淚如泉湧。待蔺樾宏過來,璃月整個人都不對勁,整個人哭的如同破碎的破布娃娃,忙問:“孩子,你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你跟爹說,爹幫你想辦法。”
璃月酒意上頭,“我這兒不舒服!”她用拳頭敲了敲心口,“幫我找老李來,我痛,痛得喘不過氣。”
蔺樾宏一聽,不得了,忙道:“孩子,不着急,我去找,我這就去找。”
蔺樾宏慌了,忙去找蔺為聰,吳氏,繼而好些人來看璃月,蔺樾宏親自去請老李。
吳氏頭一回瞧見璃月這般模樣,傷心将她淹沒,整個人透着支離破碎的傷痕,忙上前摟住璃月,心疼:“孩子,你怎麼了,可是遇到不好的事了?”
璃月無聲無息的哭,尤其可憐,肩膀止不住顫抖,抱着吳氏,哭的像個孩子。卻是什麼都不說。
蔺為聰要開口,吳氏擡手,“莫擾她,讓她哭。”若是傷心,宣洩出來才好。
蔺為聰想着,莫不是璃月叫那人毀了清白,才這般傷心。
今日回來,發髻都換了,又與男子孤男孤女共坐一輛馬車又這般久,想着沉了臉,大是八九不離十。
難怪一個姑娘家會哭成這般。
忙去外頭等父親。
璃月情緒不對,下人都亂成了一鍋粥,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璃月哭沒多久,對蔺夫人說了聲抱歉,自去屋裡睡了。
蔺夫人不知如何心疼這孩子,什麼都不說,家裡又沒有一個與她知心的,大女兒又回了許家,唉,這孩子也着實叫人擔憂。
李大夫被着急忙慌拉帶來,璃月已經睡了,蔺夫人守在門口着急,見着李大夫來,道:“孩子像是睡了,先進去再說。”
璃月确實是睡了,但是一點動靜就醒了。
老李過來,輕輕放下藥箱,走到璃月床邊,見着璃月眼睛腫的厲害,精氣神确實不好,問:“丫頭,你怎麼了,蔺老爺說的我糊裡糊塗,你具體說說,你怎麼了?”
說着給璃月開始把脈。
璃月淡聲:“老李,我害怕進宮,你看能不能幫我把這病給治了。”
“嗯?怎麼會害怕進宮,你早前不是在宮裡好好的嗎?”
“好,我也不會跑。”
“你具體跟我說說,怎麼個害怕法。”
“我看到宮牆就遍體生寒,難受,惡心,反正就是難受。”
蔺夫人忙道:“确是如此,我瞧見她不對勁。”
“哦,可是受過什麼刺激?”
璃月語聲平淡:“我十一歲進宮時,有十來個跟我歲數差不多的窮苦人家孩子進宮,可是,她們在宮裡全沒了,老李,你有沒有藥方,叫我把那些過往全忘了。”
老李細細把脈,皺眉,脈細,似是悲傷過度耗傷了陰皿,還有皿行不暢等症狀,不确定,便問:“你細細說來。”
蔺家人對視,原是害怕進宮。
就聽璃月繼續道:“我進宮後有兩個對我極少的朋友,在浣衣坊,我們相互幫助,有東西相互留着,有吃的相互分着,跟一家似的。沒在一起一年,她們使了銀子,去後宮照顧娘娘們跟前伺候。頭三個月,還時常來看我,之後翠兒因夜裡沒看好麗妃娘娘的貓,被打死了,我給使了銀子,叫人擡出宮葬了。之後隔了半年,萍兒來浣衣坊取衣裳,叫我幫着送去給月嫔娘娘送衣裳,她說她肚子疼得去茅廁,我想着關系好就給送了,結果,我不認得路,到處問太監路怎麼走,結果有好心的太監将衣裳順道送了。那一回,太監替我擋了災,那衣裳裡有尋麻汁,月嫔渾身起疹子,水泡,失了寵,那太監無端被打死。這是我頭一回欠了人命。”
蔺家人對視,聽着就脊背發涼。
“第二回是我進宮後的第三年,過年,好不容易可以不凍手洗衣裳,昔日要好的姐妹說兮嫔娘娘出手大方,隻站在角落就有賞錢拿,我便信了真,結果半道東宮缺人,我被硬拉拽了走,結果,那好姐妹沒活過第二天,後來我才知道,兮嫔那日是缺個替死鬼,冬兒沒找着比她更低賤的,隻能由她自己死……
故而,我曾發過誓,隻要出了宮就決計不會再進宮。老李,你幫幫我,我看到宮牆就遍體生寒,我想忘了那些不好的,你可有方子,叫我忘了。”
她平淡叙述過往,聽着的人心裡揪着疼,吳氏倚着蔺樾宏抹眼淚,這孩子,是真受了苦啊。
蔺為聰差點誤會了皇上,松了心。不過,這皇宮着實叫人一言難盡。
老李皺着眉頭,淡聲道:“這病沒辦法治,一般情況怕什麼,避開就成,你這怕進宮,又将進宮,确實難辦。”
蔺樾宏出聲:“李禦醫,你可得想想辦法,她這般是生了疾。”
“叫我想想,我兒正研究祝由之術,待我回去跟我兒商議看看,這病是否可治。”
蔺為聰忙道:“有勞。”
老李重新背起藥箱,看了看璃月,道:“脈相皿行不暢,得少思少想,我明日帶些安神香來。”
說完背起藥箱走了。
老李一走,璃月又閉上眼睛,蔺夫人要安撫璃月也不得,隻得叮囑下人,晚上好好照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