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張朝陽爸媽
從奶奶家回來,許笛就開始忙着做窗簾,做襯衫了。
張朝陽拿過來的女士軍裝,許笛試了一下,大小合适,不用改動。
那套舊的軍裝,小軍穿太大了,許笛想了想,把這套大的軍裝拆了,改成适合小軍的大小。
剩下的布料,許笛給平安做了一套,一套變成了兩套。
等許大嫂她們下班回來,看見大小兩套軍裝,都愣住了。
“許笛啊,這是你做的?”
“怎麼樣,還行吧?”
“行,很行。就是吧,白瞎一套軍裝。”
許大嫂看着興奮的許軍,還有樂颠颠的臭兒子,說不出那句“白瞎了,不拆了,給你大哥穿正好。”
衣服是張朝陽同志特意給許軍的,她也不好意思說這話。
許笛不知道,一套軍裝,在這時候,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奢侈品。
許軍和平安換上新衣服,美的不行,其他人也都跟着樂呵。
而張家,張朝陽接到爺爺的電話,讓他明天帶着對象,去大院一趟。
“奶奶,我爸媽知道我結婚的日期了?”
“嗯,我告訴他們了,他們一會可能會過來。”
張朝陽看了看他奶奶,兩個人心裡明白,一會,氣氛不會好。
剛吃完晚飯,門就被敲響了。
吳姨剛打開門,張朝陽他媽就沖了進來。
“張朝陽,你真當我們死了,結婚日子定下來才告訴我們。”
張父和張朝陽的弟弟張超恒跟在後面,趕緊關上門,都怕左鄰右舍聽見,影響不好。
“如果不是礙于情面,我都想不通知你們了。我結婚,你們來不來,沒有什麼影響。”
張朝陽不受他媽的影響,說出的話,更像火上澆油。
“礙于情面才告訴我們的,你真當自己是孫猴子啊,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無父無母?”
“媽,你小點聲,二哥又沒那麼說。”張超恒拉了他媽一下,真是的,這麼大聲幹什麼,又不是聲音大,二哥就會聽她的。
“周紅,你在我家,大喊大叫的像什麼樣子?”
錢奶奶坐在沙發上,氣定神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兒媳婦。
“媽,你不能這麼說,再怎麼說,朝陽也是我親兒子。
哪有兒子結婚,父母隻被告知婚禮日期的。我們連兒媳婦家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這像話嗎?”
“這有什麼不像話的,生而不養你們都做了,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錢奶奶一句話,張母想反駁,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們,我們……”
張父看了一眼老母親,他打心裡害怕他母親。
他有記憶以來,就是母子兩人不停的逃難。
母親很不容易,他也知道,那個年代,孤兒孤母想要活着,太難了。
他母親對他嚴厲,嚴格要求他,他知道那是對他好,但是心理上,他還是希望有個溫柔的母親。
所以,十二歲的時候,知道父親還活着,而且還有一個溫柔的妻子,他才想要去靠近。
尤其母親一走好幾年,他都是和父親他們一起生活的。
方姨,和他想象中的母親一樣,溫柔,大方,說話慢聲細語的。
他不自覺的想去親近,以至于母親覺得自己背叛了她,母子關系更淡了。後來,他認識了周紅,喜歡上她,母親卻和周紅處不來,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後來,母親慢慢的疏離了他們所有人,不怎麼來往。
直到周紅因為連續生了四個孩子,實在帶不過來,才把朝陽送到母親那,讓他媽幫着帶着。
這麼多年了,朝陽也長大了,要結婚了,他也感謝他媽,幫他們養大兒子,可是,結婚這麼大的事,怎麼也要提前和他們說一下啊。
“張鵬,你說句話啊?”
張母的喊聲,打斷張父的回憶。
“媽,我們也是關心朝陽。婚禮打算怎麼辦,需要我們做什麼?”
“現在提倡勤儉節約,到時候朝陽去接親,大夥一起熱鬧一下就行了。”
錢奶奶也想給朝陽弄個像樣的婚禮,可惜,現實不允許。
“媽,那也太寒酸了,大院的人來了,多笑話咱們啊?”
周紅也害怕婆婆,剛才的氣勢也沒了。
“我們我沒打算請大院的人,還寒酸,周紅,你是不是好日子過夠了,想去農場體驗一下生活。
上面的意思,你不知道嗎?”
“我,我知道,這不是想着,結婚和别的事不一樣嗎?”
“收起你的小心思,一個朝朗,還沒讓你有所反思嗎?”
錢奶奶對其他幾個孫子女感情也很複雜,她曾經也想着親近他們。
但是,看到孩子眼睛裡的疏離,她又覺得沒意思,強扭的瓜不甜。
她看過幾個孩子對外公外婆的親昵,那是裝不出來的。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性子,親和力不夠,讓人不好親近。
這也是她喜歡許笛的原因,那孩子,對她的親近,是自然流露的。
“行了,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你就不要多說了。
把錢給朝陽,讓他缺什麼買點什麼。”
張父發話了,張母想說什麼,也隻能壓下。
“朝陽,這是五百塊錢,你們兄弟姐妹結婚,都一樣,一人五百。”
張母說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因為朝朗結婚,花的可不少。
“不用了,東西都準備全了。”
張朝陽不想要,他從小到大,也沒怎麼花過父母的錢,不習慣。
“拿着,你有是你的,這是我們作為父母應該準備的。”
張父知道,對于朝陽,他們是虧欠的,但是,不知道怎麼補償。
“朝陽,拿着吧。”
錢奶奶不待見兒子媳婦,也不想朝陽和父母兄弟太生份。
“二哥,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接親吧,騎自行車還是開吉普車?”
張超恒其實挺想親近他二哥的,隻是不知道怎麼親近。
小的時候不住一起,見面的機會不多。後來,他們也回到了京市,他二哥也大了,人也冷淡,他不知道怎麼和他相處。
“騎自行車,吉普車也坐不了幾個人。”
張朝陽胳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要不做劇烈運動,注意一些,就沒事,夾闆都拿下去了。
“那行,我自己騎自行車過來。穿什麼衣服,統一穿軍裝嗎?”
“沒有,我和許笛穿軍裝。許笛,就是我對象。”
張朝陽對家裡的兄弟姐妹沒有太深厚的感情,相處的很生份。
不像許笛她們家,相處的自然,随意。
張母氣勢洶洶的來,偃旗息鼓的離開,她是真的害怕她婆婆。
不知道原因,從第一次見面,就害怕。
送走他們一家三口,張朝陽和奶奶繼續說婚禮當天的事情,心情一點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