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們錯了。”龍族族長頗為無奈地說了一句。
其他大佬也紛紛出聲，語氣透着些許委屈與控訴。
“别罵了，這裡還有外人呢！”
“就是，師妹你消停點，我們不說便是了。”
“師妹，這成何體統啊，你好歹也是黑衣盟的盟主了，怎能如此不顧及形象？”
“師姐，快坐快坐，我親自為你倒點茶。”
甯真院長冷嗤了一聲，随後她重新落座。
衆大佬這才松了一口氣。
衆人将話題重新拉回千靈之森黑水一事上，共同商議出各大勢力派出多少人，并且有哪些助力。
…
在衆目睽睽之下，沈煙獨自走出酒樓，并且回到了修羅小夥伴們身邊。
有一位黑衣盟的師姐按捺不住好奇心，詢問道：“師妹，馮長老讓你進去做什麼？”
沈煙回道：“隻是問了一些關于千靈之森黑水之事。”
“這樣啊……”
然後，就沒下文了。
片刻後，沈煙找了一個理由，離開了酒樓外。
正當她準備返回鳳族本家之際，她似有所感地朝着身側不遠處的華麗馬車看了過去，隻見馬車車簾被風吹得晃動。
隐約間，沈煙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怎麼會是他？
——金歲子。
而金歲子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望着他，他朝着車窗外看過去，卻沒有看見沈煙的身影。
此刻，馬車内還有另外一人。
那便是地下交易城的主子，謝時妄。
謝時妄面容冷沉，他的手卻是不自覺地攥緊。
金歲子見狀，輕嗤一聲，“既然來認親了，那就放開手腳吧。别讓我看不起你。”
謝時妄眼神幽深地凝望着金歲子，一句話也沒有說。
金歲子似笑非笑地道：“說到底，你是雜種，我也是雜種。”
“閉嘴！”謝時妄皺緊眉頭，沉聲道：“我認親，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你。我無法蛻變成龍，但你還有機會，隻要你能進入龍族的龍池之中，便可以一躍成龍。”
金歲子眼神淡漠地望着他，似乎要将他的内心都要看透。
謝時妄有些心虛地避開他的凝視。
“僅僅是這樣而已？”金歲子毫不猶豫地戳破，“你不是讓我奪回原本屬于你的東西嗎？龍族少主之位？亦或者龍族族長之位？”
謝時妄聞言，深吸一口氣。
他擡眼，眼神裡近乎透着偏執，他道：“是，沒錯。”
他的本意就是如此。
…
另一邊。
鳳族本家。
沈煙成功地返回了鳳族本家，就在她準備先回客樓以做掩人耳目之舉時，不料有一位侍者匆匆趕來。
他垂首，恭敬地道：“小姐，二少爺有請。”
沈煙神色一頓，她忽而擡頭朝着不遠處的廊道方向看過去，隻見一紅衣少年就站在那裡，雙手抱兇，神态自若，唇角蔓延出幾分笑意。
少年的臉上已然上了胭脂，不濃，但能遮住自己的慘白臉色。
昨夜他還是一副快要死去的狼狽模樣，現在就變成了‘春風得意’的模樣。
還真能折騰。
沈煙擡步朝着他的方向走去，周圍還有不少侍者侍女們來來往往。
“我是專門在這裡等你的。”鳳華晏挑眉。
還沒等沈煙說話，鳳華晏就繼續道：“我知道你一定回來。”
他揮手清退其他人，随後他走近沈煙，微微俯身，壓低聲音道：“因為你一定趁這個機會，來偷東西的。小偷。”
沈煙擡眸望着他。
鳳華晏又道：“你怕不怕我将你是小偷一事宣告于衆？”
沈煙神色平靜，“你若是沒有其他事，我便回客樓了。”
鳳華晏聞言，倏地皺起眉頭，他伸手想要一把拽住沈煙，卻被沈煙迅速避開。
并且，沈煙給了他一個肘擊。
“啊！”鳳華晏疼得差點半跪下來，盡管塗了胭脂，他的臉色還是讓人看出來很差。
而他的痛呼聲，頓時引起了侍衛們的注意。
正當侍衛們急着趕來之時，鳳華晏已經捂着兇口強撐着站起身來了，他對那些趕來的侍衛們，說了一個字：“滾！”
侍衛們愣住，連忙拱手，應下：“是！”
鳳華晏咬牙切齒地瞪着她，“你怎麼專往我最疼的地方打？”
“抱歉。”沈煙沒有任何歉意。
鳳華晏深吸了兩口氣，他冷聲道：“你就是故意的！”
“嗯。”
“你居然還承認了？！”
“嗯。”
“嗯什麼嗯？說話啊你！”
“無話可說。”
“你是不是以為抓住了我的把柄，我就不會殺了你？！”
沈煙聞言，擡眸望着眼前這個明顯虛弱不堪的少年，字字清晰地道：“我不會揭穿你的秘密，所以你的秘密不是我的把柄。”
鳳華晏愣住。
“為什麼？”
“我對揭别人的傷疤沒什麼興趣，除非，對方是敵人。”
“我不是你的敵人？”鳳華晏的聲音低沉而又緩慢，仿佛在确認一件難以置信的事情。
他的手指微微蜷縮着。
他眯起雙眼，目光如炬，緊緊地盯着眼前的人，眼底已經劃過了幾種複雜的情緒，有疑惑、有驚訝、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期待。
随後他竟笑出了聲，“你還想當我的朋友？那好啊，我要你以後都聽我的話，事事要以我為先……喂，我還沒說完！你别走！”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見沈煙轉身走了，他連忙跟上去。
“你聽到了嗎？”
他追問道。
“我覺得你多少有點自戀。”沈煙終于忍不住了。
“你居然罵我？！”鳳華晏咬了咬牙，看起來氣憤不已，眼神卻是亮亮的，語氣威脅道：“你以後不許罵我！”
沈煙面無表情地道：“你回去養傷吧。”
“我現在好多了。”鳳華晏輕哼了一聲，“你不用太擔心我的。”
沈煙：“……”她是嫌他煩，才讓他回去養傷的。
他聽不懂自己的潛台詞。
“你叫什麼？”
“…沈行珂。”
“我叫鳳華晏。”
沈煙：“……”
“既然你誠心誠意要跟我交朋友，那我也給你一點誠意。”鳳華晏忽而傳音道，語氣認真了不少，“我幫你引開大部分的守衛，但中閣的暗衛，你自己搞定吧。”
“你要是被抓了，就自盡吧。因為我不會救你的。”
他的聲音冷漠而無情。
沈煙聞言，若有所思地傳音詢問：“你打算怎麼幫我引開守衛？”
鳳華晏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他的聲音陰冷萬分：“自然是…火燒鳳族少主的清東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