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年紀比較大，思考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我隻知道她們父母死得早，一直跟著親戚生活，因為兩個孩子跑到孤兒院，讓親戚被警察教育了一頓，直接不肯養她們了。」

　　「其實我們都知道他們隻是為了棄養找借口而已，最後是夏純主動提出留在孤兒院，這件事才作罷。」

　　「我記得我當時問過警察關於她們父母的事情，警察避而不談，隻是拜託我們好好照顧孩子。」

　　院長摩挲姐妹倆的照片，微微嘆氣。

　　「其實我能從警察的言語中察覺到一些事情，她們父母的死恐怕也不簡單。」

　　「對了，你們還能見到夏純嗎？」

　　院長突然看著林知意和宮沉。

　　林知意點點頭，現在基本上能確定夏純就是夏晚，雪莉就是妹妹夏雪。

　　院長道：「她當初去讀大學走得著急，有一張照片落在了房間，我一直替她保管著，我記得她當時都壓在枕頭底下，你要是能見到她，幫我還給她，應該對她來說挺重要的。」

　　「好。」林知意應下。

　　院長留了一張姐妹倆的照片，隨後便將其他照片拿了下來。

　　「她們姐妹也不知道有沒有相遇，要是沒有相遇，這些照片也是一個念想，一起給她吧。」

　　「嗯。」

　　林知意和宮沉跟著院長一起進了辦公室。

　　院長從抽屜裡找到了一個信封，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照片。

　　林知意拿著照片，一頭霧水。

　　她本以為會是全家福之類的照片。

　　沒想到居然是一張單人照，照片已經有些泛黃，角落壓褶。

　　但也無損女人的美貌。

　　女人坐在椅子上，姿態放鬆，笑容溫婉。

　　尤其是這張臉，很漂亮。

　　在美顏不發達的那個年代，女人身上完美體現出了古典的傾城之姿。

　　院長笑道：「漂亮吧？我當時看了也和你一樣，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女人呢？」

　　「這是誰？」

　　「從眉目看，我猜測應該是姐妹倆的媽媽。」院長解釋道。

　　林知意將照片遞給了宮沉。

　　宮沉舉起照片觀察，恰好將背面顯露在林知意麵前。

　　「等等。」她擡手握住宮沉的手腕，「背面有字。」

　　她湊近辨別，緩緩道：「是……芊。」

　　芊芊。

　　前世老爺子病重時喊出的名字。

　　可是宮家沒有叫芊芊的人。

　　難道是指這個女人？

　　宮沉也想起了林知意曾經問過他的問題。

　　兩人相視一眼。

　　提到和老爺子有關係的女人，他們倆免不了往某個方向想。

　　「那個……不會是……」

　　「……」

　　宮沉一時間無語。

　　因為極有可能是這樣。

　　院長問道：「怎麼了？」

　　「沒事，沒事。」林知意尷尬不已。

　　「那就勞煩你們了。」院長叮囑道。

　　「好。」

　　林知意將所有照片一起放進了信封裡。

　　臨走時，宮沉問道：「院長，當年處理這件事的警察，你還記得嗎？」

　　院長笑了笑：「記得，我們這一片都是他負責，警局離我們這裡也不遠。」

　　「多謝。」

　　說著，宮沉留下名片。

　　「院長，如果這裡還需要什麼，可以直接聯繫我，不用客氣。」

　　「謝謝，願你們平安喜樂。」

　　院長望著兩人由衷祝福。

　　林知意笑了笑，和宮沉離開了孤兒院。

　　車上，林知意又看了看照片。

　　「三爺，恭喜啊，又多得了兩個妹妹。」

　　「……」

　　宮沉無言以對。

　　林知意靈光一閃：「網友說的果然沒錯，媽媽有錢榮華富貴，爸爸有錢兄弟姐妹。」

　　宮沉拿過照片對照著又看了一遍。

　　「還不確定。」

　　「不確定？」

　　林知意有些好奇。

　　這種事情老爺子肯定幹得出來。

　　畢竟私生子找上門也不是第一回了。

　　二十分鐘後，他們達到了警局。

　　說明來意後，警察便帶著他們去找了當年的老警察。

　　老警察放下茶杯，端詳兩人。

　　「哪位？」

　　宮沉上前湊近低語幾句、

　　老警察嗯了兩聲。

　　「她們啊，我也有印象，我們去孤兒院附近巡邏都會打聲招呼，我看到過這對姐妹幾次，但兩人都不怎麼愛說話。」

　　「至於她們的家庭……也是一場悲劇。」

　　說話間，老警察已經拿出了當年的檔案。

　　因為他們這裡還沒出現過姐姐帶著妹妹去孤兒院的，所以他們必須走訪調查清楚。

　　老警察道：「她們父親是京市人，你們知道嗎？」

　　林知意搖搖頭。

　　這麼一想，其實夏晚第一次見面說的話也很奇怪。

　　她說自己生活在蘭城，卻沒說自己是蘭城人。

　　或許她打心眼裡也沒把自己當成蘭城人。

　　說話間，宮沉已經看起了檔案。

　　宮沉遞了一張照片給林知意。

　　林知意接過後，又犯糊塗了。

　　「這是她們的……」

　　「爸爸呀，長得很像。」老警察笑了笑。

　　林知意想收回自己在車上說夏家姐妹是宮沉妹妹的話。

　　父女三人真的太像了。

　　「自殺？」

　　就在林知意和老警察看照片時，宮沉冷不丁在旁邊開口。

　　林知意轉首道：「什麼自殺？」

　　老警察道：「她們父親是跳樓自殺，京市記錄是生意失敗，欠錢太多了，實在還不起，所以才會心灰意冷跳樓。他老婆帶著孩子回了老家蘭城，但是沒多久也病死了。這兩個孩子就成了親戚之間的累贅，開始他們看孩子母親留下了不少錢財還願意養她們，後來錢拿走了就開始變臉，對孩子談不上壞，但也很冷淡，這麼點大的孩子鄭氏需要關愛的時候，所以姐姐才會帶著妹妹去孤兒院。」

　　說完，他還嘆了一口氣。

　　林知意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宮沉神色凝重地盯著資料。

　　她湊近問道：「怎麼了？」

　　宮沉指著檔案中的記錄。

　　「這個合作項目，宮氏也參與過。」

　　「宮氏？難道是……」老爺子？

　　「嗯。」宮沉輕應。

　　「這麼說她們是為了復仇？」林知意盯著資料，「不對，她們父親是生意失敗，既然警察都沒查出什麼，說明自殺並沒有問題，她們也不能全怪宮家吧？況且你也隻是說宮家有參與，說明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宮沉點頭：「應該還發生過什麼。」

　　林知意鬆了口氣道：「總算是弄清楚一些事情了，至少知道原因了。」

　　她轉身看著老警察道：「請問，她們母親得了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