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關係？」林知意隨口問道。

　　「說和你一起參加過幾年前的比賽。」

　　「比賽？難道是……」

　　林知意想到了什麼。

　　助理道：「就是你當年大學畢業參加的新人大賽。」

　　林知意一愣。

　　「新人大賽？」

　　「對啊。」助理從手機裡拿出一張照片，「這是她傳給我的大合照，你看。」

　　看到照片，林知意才想起一些事情。

　　比賽結束後，除了媒體的採訪，當時主辦方也給他們安排了合照。

　　隻是當時林知意和宋宛秋明爭暗鬥，壓根沒在意這張照片。

　　林知意掃過一張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突然，目光一頓。

　　她指了指站在陳歡身邊的男人。

　　「這個是……」

　　「不是他，發照片的人是這個。」

　　助理還以為她問是誰發的照片。

　　助理指了指男人身邊的另一個女人。

　　林知意將她的手挪回男人身上。

　　「我問的就是他，我覺得他很熟悉，但我一時間說不出他的名字，幫我問問。」

　　她想要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想。

　　「好。」

　　助理立即給發照片的人發去消息。

　　大約五分鐘後，助理說出了一個名字。

　　「那個男人叫張哲。」

　　「果然。你把照片傳給我。」

　　「好。」

　　林知意拿到照片後，就轉發給了宮沉。

　　特意在上面標註除了張哲這個人。

　　她撥通電話。

　　「他就是張哲，當初和我一起參加新人賽的人，他是第四名。」

　　「看來原因找到了。」宮沉低沉開口，「第四名是沒資格進入薛曼工作室實習。」

　　林知意皺眉，想到了一件事。

　　「其實我和陳歡都沒有資格進入薛曼工作，因為原本的規則是第一名才有資格進入薛曼工作室，是你找了薛曼對吧？」

　　「嗯。」宮沉承認了，繼續道，「當初那場比賽，主辦方為了討好我，擅作主張公布了宋宛秋是第一名，我隻能讓薛曼宣布前三名都能進入工作室。」

　　「或許這就是導火線，難怪我覺得張哲這個名字熟悉，看清楚他當年的長相打扮後，我才想起他。」林知意回憶道。

　　當初在休息室，宋宛秋帶頭對林知意冷嘲熱諷。

　　林知意又要提防沈胭的算計，所以都沒有特別在意其他人。

　　「如果隻是比賽失利不至於在三年後才出事，況且他和邱陽在一起很快樂，一定還發生了什麼。」宮沉推測道。

　　林知意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這樣吧，我去問問陳歡，我記得她當時和其他人聊得不錯，或能知道一些張哲的事情。」

　　「嗯。我去問問邢隊長張哲是因為什麼死的。」

　　兩人匆匆掛了電話。

　　林知意翻出了陳歡的聯繫方式。

　　撥通後，卻不是陳歡接的，而是她的助理。

　　「你們陳總呢？」

　　「她住院了。」助理無奈道。

　　「怎麼回事？」林知意好奇道。

　　「她喝多了，從樓梯上摔了下去，腿骨折了。」助理解釋。

　　「把醫院地址給我一下，我去看看她。」

　　「好。」

　　掛了電話，林知意帶著助理買了一些東西去了私人醫院。

　　進入病房後，林知意看著陳歡的樣子有點想笑。

　　一隻腳被吊著，脖子也被護具固定，臉上和手臂上都是擦傷。

　　很狼狽。

　　「怎麼回事？」林知意問道。

　　陳歡僵硬著轉頭：「怎麼每次狼狽，你都在？又來看我笑話？林老闆。」

　　「有事情找你。」

　　「你哪回不是有事？」陳歡撇嘴，「什麼事情？」

　　「張哲這個人，你還記得嗎？」

　　「誰？」陳歡愣了愣。

　　「張哲，我們新人大賽的第四名。」林知意解釋道。

　　陳歡想了想，終於記起了這麼一個人。

　　「我記起來了，他一年前還來找過我，當時我正在管理現在的工作室。」

　　「他找你幹什麼？」林知意接著問道。

　　「希望我給他一個機會，進入工作室設計珠寶，看在他是第四名的份上，我當然願意，可是……」

　　陳歡皺了皺眉。

　　「可是什麼？」林知意追問。

　　那屆比賽除了宋宛秋之外，大家的能力都不錯。

　　第四名的設計才華毋庸置疑。

　　陳歡不可能不要這樣的人才。

　　陳歡回憶道：「張哲太偏執了，按照工作室規定，我留下他實習，可是他的設計稿完全不允許改動，更不允許提意見，他說藝術都孤獨的，是不被人理解的，一旦改動了就失去了他的靈魂。」

　　「其實也能理解，他可能太熱愛自己的設計了。」林知意思考道。

　　「是，可我們開工作室不就為了把珠寶賣給客戶嗎？真要講藝術靈魂，那是藝術館，博物館，不是工作室。況且他連在不改變款式的情況下，改變一下項鏈的長度都不願意，說那個長度是他經過計算的長度。」

　　說完，陳歡嘆了一口氣。

　　林知意聽了也覺得有點尷尬。

　　顯得她們倆有點市儈，滿腦子賺錢。

　　她輕笑一聲：「那後來呢？」

　　陳歡道：「我廟小當然是容不下他，隻能找個借口結束了實習期。可我也沒有苛待他，該給的都給了，我還多給了一些。」

　　說完，她狐疑地看著林知意。

　　「你突然提這個人幹什麼？他怎麼了？他後來還開了一個小工作室。」

　　「工作室？叫什麼？在哪裡？」林知意一連三問。

　　陳歡嘆了一口氣：「你別問了，已經倒閉了，他那個性格，不倒閉才怪。」

　　「那後來呢？」

　　「我哪兒知道？你還沒說為什麼找他。」

　　「他死了。」

　　「哦。」陳歡點點頭。

　　「你怎麼一點也不吃驚？」林知意詫異道。

　　「我說過他性格很偏執，有種讓人害怕的偏執，這樣的人不是傷害別人，就是傷害自己，和他相處的時候，我會覺得緊張。」

　　陳歡一邊說，一邊肩頭抖了一下。

　　林知意也沒想到張哲是這樣的人。

　　如果是這樣的性格，真的能坦然接受自己是第四名嗎？

　　思考片刻。

　　林知意又問道：「你聽他提過女朋友嗎？」

　　「女朋友？他不是說自己單身嗎？雖然性格不怎麼樣，但他長得不錯，當時，他還和辦公室幾個女生走得很近。」

　　「……」

　　林知意一愣又一愣。

　　這叫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