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武打夫妻:誰也別想活2
席子琳心跳一麻,一時動彈不得,屏住呼吸微微閉眼的功夫,頭頂傳來秦穆青的一聲悶痛!
她擡頭見局勢又有了變化,秦穆青被踢到打開的艙門邊,一腳要踩空,驀地收住腳,秦穆之撐著一口濁氣,緊逼過去。
席子琳眼睛一跳:「秦穆之!」
他人已經去了艙門外的架子上。
這個男人……!猛起來根本不要命了!
他把秦穆青往外拖,兩人半掛在艙門處廝打了起來。
直升飛機頭頂巨大的槳翼旋動風聲鶴唳,眼前驚險萬分的一幕讓她心跳扼止,她急的眼角青凸眼淚根本止不住,秦穆青手下根本不留情,一心想把他踢下萬丈深淵,而他卻軸得非要活擒秦穆青。
「你進來!秦穆之你他媽別跟他打了!把他踢下去,他罪惡滔天死有餘辜,死在這裡和死在絞刑台上沒有差別的,你別軸了!」
風聲灌耳,他沉眉冷目,鋼鐵如紮,也聽不見她的吼聲。
突然一個情勢急轉直下,秦穆青吃了他一拳頭,手臂沒掛穩踢架,身體落空往下墜。
秦穆之擰眉繃臉,千鈞一髮容不得他猶豫,他就是死也要把這孽畜活擒上法庭,給秦家,給天下人,給國家一個交代!
「秦穆之——!!!」
席子琳瞪大眼睛看著他單腳掛住踢架,飛身往下,抓住了秦穆青的手臂。
她跺腳,「你放手,你放開他!」
卻是一秒鐘的事,秦穆之那條腿掛不住了,席子琳緊急飛出艙門,一臂勾住艙門邊,一臂伸手拽住他的衣服。
她一使勁,身體便又是一輪難以忍受的劇痛,重度抽/搐開來。
秦穆之仰頭,命令道:「放開。」
「我能放嗎!王八蛋!」她氣瘋了,「你把他扔下去,他該死!不然我們三個都得死。」
「你快放開席子琳!我不會死,下面是水,我放開他,他就跑了。」
席子琳憋住兇腔裡的火氣,低頭時眼淚打在他臉上,身體痛得她狠狠齜牙,臉都扭曲了,手指一動不敢動,輕聲問他:「你死了我怎麼辦,大混蛋,剛才爆炸那會兒我以為你真沒了……我再也不要承受那樣的痛苦,下面是水,可你受這麼重的傷,砸下去還能活嗎?我不鬆手!」
「你聽話!!」他喝她,不是看不到她滿臉的淚和汗,她被打了肌肉鬆弛劑,用力下的反噬痛苦他很清楚。
席子琳低頭,望著被她揪住的衣領下他的鎖骨,又是那麼深的傷,見了白森森的骨頭,一兩天沒處理已經發炎灌膿。
她的心驀地一陣刺痛,難以想象那八關他怎麼衝過來的。因為她在第八關裡,他就心無旁騖,誓死留住那一條命,為了見到她,救出她。
這個男人,愛她也愛夠了。
她輕閉眼睛,忽而笑容是輕鬆的,她看著他,眼底都是那些繾綣溫柔的愛意啊,再也不用因為驕傲而遮掩。
「秦穆之,我愛你。」
「所以,怎麼獨活呢。」
手指鬆開。
鼓風巨大裡,三個人甩出艙門口,茫茫的天際他們像一簇塵埃,白蒙的灰色裡,墜而不見,消而無聲。
一會兒過後,那飛機撞到山稜,噗通一聲,蒼綠的山巒炸開萬丈火花。
……
……**……
一周後。
蕭雪政是第三天在美國華爾街知道老四齣事的消息。
當時他正利用卓億的勢力拉攏美國某州長,從而達到之前和老四商議的,聯合幾個州長上奏聯邦情報局,再和大使館那邊通氣,幾重壓力,逼迫美國那幫子放棄秦穆青的Z治庇護申請。
接到紀遇南的電話,他抽煙的動作一頓,紀遇南隻丟來四個字,「人已回國。」
蕭雪政扔下事務給下面的人,立刻坐十幾小時的飛機趕回國內。
人一落A市機場,立刻聯繫自家媳婦兒。
施潤帶著龍鳳胎,最小的胖墩兒扔家裡給王姐哄著,早在醫院守了兩天了。
德輔醫院重症創傷這邊幾乎沒有再接收病人,原來的傷患也都被安排轉院了。
這樣一來,幾乎全部的醫資力量都守著老四夫婦。
蕭雪政到醫院,先跟媳婦兒碰了面。
滿走廊都是人。
紀遇南一家三口,那邊簡子俊和曾薇薇,還有一群老四和他們的發小,都拖家帶口的來了。
蕭雪政跟紀遇南對了眼色。
紀遇南揉著眉心溫聲道:「今天剛夠一周的時間,老四做第二次手術,挺可惜的,左腿不知道怎麼弄的,那麼深的傷口不及時處理,感染嚴重,以後恐怕……」
「命在就好。」蕭雪政沉眉打斷,「隻要能醒,老四不會讓自己跛了。」
他視線移動,看到那邊秦將軍扶著老佛爺坐在椅子上,老人目色灰暗,蒼老大半。
一周過去了,肖雲哭得眼睛腫開不了縫。
另一邊,是香港席家來的人。
紀遇南瞅了眼那邊,席城這會兒不在,都是席家祖宗的幾個重要人物,他們不認識。
蕭雪政問席子琳什麼情況?
「外傷比老四輕些,聽援救隊的人說,落水時被老四死死護在了身上的。她的傷主要在頭部,外傷幾處都不在要害,現在是查不出病因的昏迷中。」
都是事兒。
蕭雪政和秦老將軍打過招呼,回到施潤身邊,施潤困得東倒西歪。
男人輕聲喊了聲太太,施潤轉醒,與他沉黑的眼眸四目相對,她一時為四哥和席子琳感嘆,有些無話。
蕭雪政柔緩下來的五官,沖她一笑,大手一把撈了小冰淇淋在腿上,攥了下施潤的小腰,把她撈起來:「困了?帶孩子們出去吃個早餐,你們娘仨守這裡也沒用,我和遇南在就行。」
那邊紀遇南也催自己媳婦兒。
許願抱著七個月的孩子,與施潤相視一笑,兩個婦人家帶著孩子轉出走廊。
迎面碰上一席人進來玻璃門。
是那個子過分高大的混皿男人,席城。
都熟了,雖然沒說過話,施潤微微一傾腦袋。
席城定了定身形,銀灰色考究的西褲和白色襯衫,幾天下來都有些褶子。
不過絲毫不影響這人的風骨,越是中年,越是滄桑和成熟渾然一體,英俊中總有種叫女性無法忽視的邪氣。
他懷裡居然抱著一個小嬰兒。
奶白色的襁褓裹得很嚴實,旁邊有醫生戰戰兢兢舉著小吊瓶,另外的人推著恆溫箱的嬰兒車。
施潤轉眼便明白,瞳孔一定,左右卻找不見阿雅。
男人錯身而過,幾秒後才有風拂面。
許願見她不走,笑著問,「蕭太怎麼啦?」
她的婚禮上,阿雅懷孕,喝酒住院,那時還不顯懷,估摸三四個來月,現在八個多月過去,那嬰兒,分明就是……
那阿雅呢?
席子琳傷成這樣,沒道理不見阿雅的,據說這姑嫂關係極好。
席城在席子琳被送到醫院的當天就從香港趕過來了,今天應該是去機場接小寶寶的。
小寶寶從香港被送過來,那不是證明,香港那邊阿雅不在,沒有媽媽照顧,當父親的席城才把這麼小的孩子弄來身邊,畢竟席子琳在這裡不知道要躺多久……
施潤和阿雅有過見面次數不多,交談更談不上,卻總隱隱惦記那個女子,大概是因為每次見阿雅,她都是那麼蒼白,很小心的躲在哪裡,偷偷擦眼淚,那副絕望的樣子。
「蕭太?」
施潤陡然回神,微微嘆息,現下也無暇細想,回頭沖許願笑了笑:「我們快走,不然孩子爸爸們該罵人了。」
許願喏嘴,「我家那個倒不敢。」
施潤垂垂眼睛,小眉頭有點抽,不禁想,身邊這一個一個的,怎麼就她鎮不住家裡那口子?隻有被訓被管束的命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