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身後兩人臉色都變了。
女孩卻願意聽時落的話，她開心地拍着桌子，随即有些遺憾，“要是能親眼看着，那就更好了。”
“我真的能親眼看着她死？”女孩想想還是有點不甘心，她問。
“能。”時落看着她的眼睛，“雖然回憶很痛苦，可想到害你的人痛苦萬分地躺在床上不能動，還會一輩子動不了，你就會覺得值得。”
這女孩長期被霸淩，已重度抑郁，若按原本軌迹，女孩會在拘留所自殺。
李家主利用權勢，造謠這女孩是畏罪自殺，甚至女孩死後，還暗中派人掘了女孩的墳墓，讓女孩死後都遭口誅筆伐，不得安甯。
網上假新聞發酵後，各路網紅找到女孩家，想蹭流量，有些心懷惡意的人還在女孩家門上噴漆，寫着各種難聽的話。
女孩家人不堪其擾，便當衆宣布與女孩斷絕關系。
網上又是一片讨論，多是罵女孩活該，隻有少部分替女孩辯解，說女孩已經過世，不應該聽一家之言，可這些言論才冒頭就被各種謾罵吞噬。
時落看她是沒有同情鄙夷，與看她身後的兩個警察并無不同，女孩心裡舒服了點，她本能的要信任時落。
啪——
女孩甩了自己一巴掌。
這麼多年的被騙，被背叛還不夠她長記性？
身後的看守人員呵斥一聲。
時落仍舊不動聲色，“以前在那樣的環境中你就生存下來，如今不會比以前更差，不過是多活幾年，你能做得到。”
“死是容易，可死不瞑目卻不值得。”時落的話一句一句敲在女孩心裡，“你可以不信我，幾年後，你出來，若情況不如你想的那樣，你可以親手殺了她。”
警察皺眉，警告時落。
明旬起身，“落落這不是教唆，這是救她。”
“我給你給你找最好的律師，讓你能盡快出來。”明旬又對女孩說。
女孩不認識時落跟明旬，“我跟你們非親非故，你們這麼幫我，有什麼目的？”
“落落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願警察再盯着時落，明旬的話多了起來。
不管真假，這事對她總是有益無害的，女孩仍舊不信時落跟明旬，她也不會拒絕兩人的相助，如時落所說，她再沒有什麼可失去的。
在下決心那一刻，女孩的面相變了。
之後的事交給明旬。
二人出了看守所，明旬攬着時落肩頭，“落落開心點。”
時落蹭了蹭明旬的兇口，“耽誤結婚準備的時間了。”
“不耽誤。”落落做的是好事，他當然支持，“隻要落落婚禮到場就行。”
時落被逗笑，自打跟明旬相識以來，兩人經曆的多了，時落心緒也比以往變了許多，潛移默化中，她會同情，會難過，更多還是與明旬在一起的開心。
時落擡頭看明旬，他眼裡沒有一絲陰霾，對上時落視線，唯有愛慕跟寵溺。
時落心跳又快了，她按了按心口，耳朵有些紅。
“落落，怎麼了？心口不舒服？”明旬神色變了，自回上京後，明旬一直明裡暗裡地給時落食補，她到底是傷了元氣，稍微有點風吹草動明旬就緊張，他攬着叢業的腰，想将人打橫抱起，一邊問：“是要回家還是去醫院？”
“我沒事。”時落臉頰也泛紅。
“當真？”明旬額頭碰了碰時落的腦門，确定她沒燒，這才松口氣，“落落，若是不舒服，别瞞着我。”
時落拉着明旬的手，牽住，晃了晃，“都出來了，我們去約會。”
兩人相識至今，正兒八經的約會也就那麼一兩回，還都被各種事擾了。
“這回就約會。”她再不多管閑事了。
明旬笑，“好。”
在跟時落第一次約會前明旬自己查了攻略，現在還記得，他思索片刻，問時落，“落落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時落對約會的項目知之甚少，她掏出不常用的手機，打算搜索一下。
手卻内明旬按住。
“不用看别人的建議，落落想去哪我們就去哪。”看了人家約會攻略，還記了十幾頁筆記的明旬對時落說。
“去海洋館。”時落用力想了想，說道。
她對林中的生物知道的多些，海洋中的卻見得少，去海邊麻煩些。
“好。”
司機帶着兩人去了海洋館。
剛下車，時落有些退縮。
來海洋館的多是家長帶着孩子，還未走近就聽到此起彼伏的尖叫說鬧聲。
明旬輕笑，他握住時落的手，“今天不是休息日，人還算少些的，落落，走。”
時落跟着走了。
明旬買了票，二人一路排隊，進了海洋館。
這裡不是最大一處海洋館，是回來路上最近的一家。
入目就是個巨大水箱，各種魚類封在水箱内，點綴着海草石頭，配上燈光，倒是惹人矚目。
時落在那巨大水箱前站定。
原本遊的飛快的魚像是被齊齊定住，而後一股腦地朝時落湧過去，而後紛紛撞在水箱上，翻了肚皮。
這一幕引的周圍孩子聚集過來，發出驚呼。
時落被擠的往後退。
明旬扶着她的腰，将人往後帶了幾步，他低聲問：“落落，你也能聽到這些魚的話？”
時落身上的味道總能吸引各種生物。
時落離的遠些，那些魚又翻過身，尾巴不停拍打水面，似乎有些焦急。
有幾個孩子激動的不停拍打水箱，魚被驚的四處逃竄，有些撞在一處，孩子們哄然大笑。
時落微微擡手，安撫住四處亂竄的魚。
“回去吧。”時落小聲說。
若是人少，時落願意與它們親近，這海洋館處處都是人跟監控，時落的與衆不同很快會引起注意，明旬也不願旁人過多打擾時落。
“等結婚後，我帶你去海邊。”
“好。”
出了海洋館，時落還回頭看了一眼。
“落落，我可能救不了上京所有海洋館裡的生物。”明旬想說這個海洋館他能買下，能将這裡的魚都放生。
“不用。”人有命數，旁的生物自然也有。
看不成魚，明旬帶着時落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