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婭彤見葉涼舟生氣,再不敢做聲,隻有幽怨的眼淚不住往下滾落。她心裡好苦,也好痛。
這個她愛了多年的男人,為何對她這麼冷皿?
一雙哭得紅腫的雙眸,一直哀哀怨怨地望著葉涼舟。
哪怕換來他的一點點同情也好。
可他的視線裡,隻有白念夕,從不肯分給身旁的人分毫。
葉涼舟一步步走向白念夕。
「你想走?」他聲音低緩,聽不出喜怒。
白念夕張著嘴,沒有發出聲音,仔細揣摩葉涼舟此刻的情緒。
但眼底對自由的期盼,將白念夕此刻的熱切心情洩漏。
從葉涼舟的周身,迸出攝人的寒意。
彷彿要將周圍的一切凍僵。
許婭彤知道葉涼舟生氣了。
心裡竊喜,白念夕這次一定死定了。
葉涼舟是什麼人!
白念夕一再惹怒葉涼舟,肯定沒有什麼好下場。
為了讓情況變得愈發糟糕,許婭彤壓低聲音很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強扭的瓜不甜,有些事不能強求。」
她的聲音雖然很小,卻可以讓葉涼舟聽得清清楚楚。
果然。
葉涼舟周身的寒意愈發迫人。
許婭彤借著葉涼舟看不見臉上此刻的表情,對白念夕幸災樂禍一笑。
白念夕瞥了許婭彤一眼,垂下長長的眼睫,遮住眼底的光芒。
她沒有說話,轉身往樓上走。
用行動證明,鬥不過就隻能順從。
因為她清楚,和葉涼舟繼續對峙下去,吃虧的隻能是自己。
她現在懷有身孕,必須時刻保持小心。
也不想和葉涼舟生氣,讓自己的情緒變得愈發糟糕。
一切以腹中孩子為重。
既來之則安之,有吃有喝,就當在這裡安胎了。
白念夕回到房間,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掀開被子和衣躺在床上。
盯著上方的水晶吊燈,拍著兇口,不住對自己說。
「不生氣,不生氣,寶寶媽咪不生氣!」
「我們心平氣和,保持好心情,媽咪要你健健康康。」
白念夕絕對不讓第一胎的悲劇再發生。
這一胎不管發生何事,都以自己的身體和寶寶為重。
葉涼舟見白念夕乖乖上樓。
周身散發的寒意瞬間消散了許多。
他知道,白念夕是在他的淫威之下,不得不選擇留下來。
但這個向來倔強,從不輕易屈服的小女人,第一次在他面前順從屈服,讓他心裡還蠻受用的。
不禁想,應該是許婭彤的原因吧!
看來這個許婭彤還有點用。
激發了白念夕的妒忌心,讓他看到了很多白念夕平時從不對外展露的另一面。
葉涼舟一直盯著樓上的房間出神。
許婭彤的心裡又不舒服起來。
「葉總……」
她輕輕喚了一聲。
葉涼舟慢慢收回視線,卻沒有回頭看許婭彤一眼。
「你明知道,她的心不在你這裡,為何還要將她執意留下?」
「即便留得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葉涼舟周身的寒意幡然而起。
許婭彤很怕,但還是要繼續說下去。
「有的時候選擇放手,不是放過別人,而是救贖你自己!」
「我不需要救贖!」
葉涼舟冷喝一聲,眸色陰鷙。
許婭彤心痛地癡癡望著葉涼舟俊美無儔的側顏。
「那我呢?」她聲音哽咽,「我現在到底算什麼?」
「我們之間隻是契約!你放心,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給你。」葉涼舟道。
「我隻想要你!」許婭彤的眼淚再度湧了出來。
「除了我。」葉涼舟回答的乾脆利落,毫不留餘地。
「為什麼?」許婭彤心痛欲裂問。
「不為什麼!」葉涼舟舉步要上樓,被許婭彤再度喚住。
「你覺得還能挽回她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許婭彤自嘲地低聲笑起來,「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你留我在這裡,隻是你們之間感情的催化劑對嗎?」
葉涼舟留著她,不過是為了刺激白念夕。
葉涼舟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透著警告意味地道。
「前幾天的事,我不予追究,但從今往後,請你清楚你的身份,別再做逾矩的事!」
「否則,我會讓你即刻離開葉家。」
許婭彤的身體猛然一晃。
「你會嗎?現在我們是萬眾矚目的夫妻,你現在趕我走,就不怕外界的人說你薄情寡義嗎?」
「我從不在乎外界對我的看法!」
葉涼舟冷冷丟下一句話,大步走向白念夕的卧房。
他要去看看那個小女人,現在委屈成什麼樣子。
她懷著身孕,別憋出什麼毛病來。
看著葉涼舟腳步匆快走向白念夕的卧房,許婭彤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葉涼舟難道知道白念夕懷孕了?
才會將她執意留在葉家?
不行!
她好不容易住入葉家,絕對不會離開這裡!
這裡的一切,都是她的!
許婭彤回到房間裡,趕緊給湯美打電話,問湯美有沒有想到好辦法,讓她和葉涼舟儘快生米煮成熟飯。
湯美一直忙著處理網上許婭彤的黑料,還沒有空出時間幫她計劃這件事。
「給我葯!我要你之前幫我弄到的葯!」
「你還要那種葯?」湯美有些不高興了。
「婭彤,你現在一點都不冷靜!你能不能恢復點理智?」
「之前那個沉著冷靜的婭彤去哪兒了?」
「你好好想想,真的要這樣做嗎?有些事不能心急,否則隻會弄巧成拙。」
「我不能等了!再等下去,我就被葉涼舟趕出去了!」
湯美沒辦法,隻好答應幫許婭彤弄那種葯。
許婭彤掛了電話,忽然發現窗外一道人影一閃而過。
擔心有人聽到她和湯美的對話,趕緊拉開窗戶,朝著窗外看了過去。
一道人影迅速閃過,藏在窗外的柱子後面。
雖然夜色有點暗,但許婭彤還是從那人的身形認出來,是沈星辰。
許婭彤眼波一動,唇角彎起一道算計的笑。
「沈先生,我看到你了!你不用躲開我,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幫你怎麼樣?」
沈星辰站在柱子後面,躊躇了稍許,慢慢走出來。
許婭彤趕緊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拉著沈星辰進入她的房間。
沈星辰穿著一身緊身黑衣,臉色沉冷,透著銳冷的英氣。
果然是當兵出身,收斂了往日裡的斯文溫潤,渾身上下都是部隊出身的幹練硬朗。
許婭彤關緊窗戶,一把拉上窗簾。
「白念夕住在樓上,涼舟現在在她房裡,你進去隻怕出不來。」許婭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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