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白念夕看著小白年,十分果斷地搖頭。
話音一落,她就後悔了。
她認識沈星辰,而小白年雖然被葉涼舟拉在手裡,很顯然葉涼舟已經當小白年當成小白鶴。
小白鶴是沈星辰的藝人。
她說不認識,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看到小白年詫異又委屈的目光,還以為媽咪真的忘記了自己。
就在小白年的眼眶泛紅時,白念夕一手扶住額頭。
「我想起來了,是鶴鶴!你是鶴鶴!」
白念夕都佩服自己,居然也會演戲。
那一副忽然想起來的樣子,真是演的惟妙惟肖。
連葉涼舟這種閱人無數大智慧的人,都被她騙了。
還一臉欣喜地握住白念夕的手。
「那麼我呢?你想起來我是誰了嗎?」
葉涼舟激動地望著白念夕,那滿臉希冀的模樣,就像個等待家長誇獎的孩子。
白念夕一時間都有點不忍心傷害他了。
但她還是如實搖搖頭,目光迷惘又不懂地望著他。
「你到底是誰啊?」
「為什麼一直追著我問,認不認識這個,認不認識那個?」
「你很奇怪誒!」
白念夕剛剛醒來,見這個帥氣男人陪在自己身邊,還以為自己受傷住院,是他救了自己。
心裡起先還很感激他。
但是他拽著沈星辰和唐門,一直盤問她認不認識他們。
在聽她說認識,知道他們是誰的時候,他那一臉失望甚至帶著點當頭一棒一臉懵的表情,讓她很困惑。
這個男人莫不是腦子有病?
她的同事,還有她的未婚夫,會不認識嗎?
「星辰,我不想見到這個人。」白念夕被他吵的腦仁疼。
至於為什麼,當著這個男人的面,否認自己的兒子。
她其實也很困惑。
潛意識裡就覺得,必須當眾否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有兒子。
何況唐孟在這裡。
被公司裡的人知道她未婚生子,隻怕對她工作不利。
躺在床上閉上眼,不耐煩揮揮手。
她頭疼的厲害,很想睡一會。
沈星辰幫白念夕蓋上被子。
小白年想留在媽咪身邊,但被寒羽一把抱起來,快速出門,一點不給白年繼續留下來的機會。
葉涼舟望著閉上眼,一副很心煩不高興表情的白念夕,也默默轉身往外走。
看著葉涼舟落寞孤獨的背影,沈星辰都有點同情他了。
唐孟跟著往外走。
到了門外,唐孟也同情地寬慰葉涼舟一句。
「葉總,想開點。」
唐孟雖然有點不能接受,葉涼舟和白念夕是夫妻的事實。
但是看到葉涼舟對白念夕緊張不已的樣子,也有點被感動。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能做到的程度,也就如此了。
何況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千億霸總。
唐孟此刻也很心疼葉涼舟。
自己的老婆,誰都認識,唯獨不認識他。
這不僅僅是紮心,更是打擊。
趙朗正在喝豆漿啃包子,一聽唐孟的話「哇」地一聲就嚎了起來。
「真不行了?真的?」趙朗手裡的豆漿都打翻了。
顧不上擦拭滿身滾熱的豆漿,拽著唐孟追問。
「念夕姐,真的……真的……」
白纖纖的唇角,頓時漾起一絲壓都壓不住的笑紋。
怕被葉涼舟和旁人看見,還是努力剋制住。
她焦急推著輪椅,去準備葉涼舟,「姐姐到底怎麼樣了?」
葉涼舟疲憊地靠在走廊裡,低著頭,掏出煙,正想點燃,又想起來這裡是醫院,隻能放回口袋裡,
唐孟被趙朗哭的想揍人,揚起一拳頭砸在趙朗的頭上。
「我看你腦袋讓門擠了吧!念夕姐好好的呢!」
「什麼?!」
不等趙朗驚呼,白纖纖已驚呼出聲。
這十分鐘,她以為白念夕已經瀕臨鬼門關,別提心裡有多高興。
但聽了唐孟的話,一下子彷彿從天堂跌入地獄。
白念夕好好的?
她沒事?
那為什麼葉涼舟一副失魂落魄,彷彿丟了魂兒的樣子?
趙朗和李楓一聽白念夕沒事,都長長鬆了一口氣,直拍心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嚇死我們了!」
白纖纖臉色泛白地看著葉涼舟,又看看這邊高興的三個男人。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但還是滑動輪椅走向葉涼舟。
「涼舟,你怎麼了?」
葉涼舟擡眸看向白纖纖,漆黑的眸海裡,彷彿沉寂著一片死亡的氣息。
就好像他生命的活力,一下子被人扼殺了。
白纖纖被他這樣的眼神嚇了一跳。
「你回去吧。」他冷冷開口。
「涼舟?」
「不要再來醫院,不要再接近念夕!你想要的,我都會竭盡所能給你。」
「我承諾你的,會保護你一輩子,也絕對不會食言。」
「我欠下你的,我會傾其所有補償你。」
「但是唯獨一點,離念夕遠一點。」
葉涼舟此刻有點想明白了。
讓白念夕對他心痛,不願意想起他的根本原因,很可能是白纖纖。
或許白念夕也覺得,他和白纖纖在一起了。
以為他出軌,她很心痛受傷,這才在刺激之下,忘記了他。
白纖纖聽了這番話面如死灰,很想為自己辯解一個能留下來的理由。
但陳品已經推著白纖纖的輪椅,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在進入電梯時,陳品還算恭敬地對白纖纖說。
「白小姐,小少奶奶回來了。也就是說,正主回來了,你還是退下的好。」
白纖纖瞪向陳品,陳品卻悠然一笑。
「白小姐,我也是好心奉勸一句!有些事,BOSS不是看不出來,也不明白,隻是不想挑破。」
「在那層窗戶是還沒被捅破,大家還能相安無事,你也能成為BOSS妹妹的時候,最好適時收手。」
「不然到最後無法挽回的地步,大家誰都不好看。」
「陳品,你算什麼東西,你也能指摘我!」白纖纖徹底怒了,惱聲嬌喝道。
陳品依舊不疾不徐淺笑,「我不是什麼東西,隻是好心奉勸,如果白小姐覺得難聽,不聽就是了!」
白纖纖上了車,離開醫院。
看著前面開車的羅婉瑩,手指一直緊緊抓著座椅扶手。
「婉瑩姐。」
「什麼事?」羅婉瑩將車子拐入主路。
「幫我買幾個體溫計!」白纖纖的眼底,迸出兇狠的光芒。
羅婉瑩沒看見她此刻的眼神,好奇問,「買體溫計做什麼?」
「你別問!我要水銀體溫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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