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夕,念夕!」顧寒塵沖著要將白念夕拽回來。
但押著他的保鏢力氣很大,他根本掙脫不開。
「我不會有事,你放心!」白念夕回頭看了顧寒塵一眼。
此時此刻,在顧振國的地界上,隻能按照顧振國的意思辦事。
難道她不肯去,顧振國就不讓她去了嗎?
她自己心裡也清楚,顧振國找她,肯定沒什麼好事。
保鏢們將白念夕帶去了顧振國的書房。
通頂的大書架,讓這裡顯得書香氣息非常濃郁。
然而坐在辦公椅上的顧振國,臉色卻盛滿了殺念,絲毫沒有書香氣息的文雅。
但顧振國還是笑著對白念夕說。
「白小姐,請坐。」
「哦,不對,應該是蘇小姐。」
白念夕沒理會顧振國,轉身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出,等待顧振國的下文。
白念夕對於自己真實身世沒有太多的好奇。
她已經遺忘了小時候的記憶,對於小時候的那些事都是一片空白。
她現在對空白的記憶,完全沒有絲毫好奇,既然能是遺忘的,肯定是不願意想起的。
「蘇小姐最近和涼舟的感情非常穩定,為什麼還要來糾纏寒塵?」
「我之前已經和蘇小姐打過招呼,不要再糾纏寒塵,蘇小姐為何不聽呢?」
白念夕擡頭看向顧振國,微微一笑,「顧伯父,您真正想說的,不是這件事吧。」
顧振國笑起來,指了指白念夕,「聰明,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顧振國從辦公椅上起身,慢慢踱步到白念夕的面前。
「蘇小姐,對於自己的身世,就不想知道嗎?」
「我可不覺得,顧伯父找我過來,是想和我說我的身世這件事。」
「我五歲之前的記憶,已經全部忘記了!包括我原來的名字。」
「沒想到,顧伯父還知道我姓蘇。」
「我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顧伯父又是如何知道我原來的姓氏呢?」白念夕依舊面帶笑容,不卑不亢。
彷彿此時此刻,在她面前的,真的是一位慈祥的老者。
「蘇小姐真的不記得了嗎?」顧振國的語氣裡,多了一絲試探。
白念夕搖頭,實話實說道,「確實不記得了!顧伯父對我的事這麼好奇,想來也打聽過我的身體情況,我患了選擇性失憶症。」
「我連身邊的人都可以忘記,何況是小時候的事呢!」
白念夕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對身世有所印象。
何況她確實什麼都不記得了。
顧振國笑起來,倒了一杯茶,遞給白念夕。
「既然不記得了,也是一件好事。」
接著,顧振國又道,「你的母親呢?就沒有來找過你嗎?」
話說到一半,顧振國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
「哦對了!你的母親不肯認你,還將一個叫什麼來著?哦對,白纖纖,將她認成自己的女兒,偏偏說你不是她的女兒,也不知道到底在隱瞞什麼!」
顧振國就好像閑話家常一樣,和白念夕聊著家長裡短。
「這我就不知道了!」
白念夕一聽顧振國這話,就知道顧振國已經將她身邊的人和事,打聽得清清楚楚,一絲不落。
如果這個時候,她還說自己和陳淑萍沒有任何關係,那就顯得太假了。
「或許她歲數大了,何況和我多年未見,認錯了也是有可能的。」
顧振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碗,慢慢地啜飲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啊!蘇小姐就不想好好認一認自己的母親嗎?」
「既然她都選擇不認我,我又何必去認她,打擾她平靜的生活呢?」
白念夕看了一眼腕錶。
「顧伯父,今天真的很晚了,涼舟還在家裡等我,我應該回去了。」
白念夕故意這樣說。
還以為用葉涼舟,能夠震一震顧振國,沒想到他又笑起來道。
「確實很晚了,今晚就留下來住在這裡。涼舟那裡我跟他打招呼!」
「蘇小姐,我可是涼舟的親姑父!這裡就和涼舟的家一樣,我們都是親人。」
「今晚就住在這裡,不用和我客氣。」
白念夕當然知道,顧振國肯定不會打電話通知葉涼舟。
而她的手機,在她被顧振國關在房子裡的時候,忽然失去了所有信號。
顯然顧振國開啟了家裡的信號幹擾器,目的就是擔心她聯繫葉涼舟。
白念夕也沒想到顧振國真的隻是和自己閑話家常,沒有再問其餘的東西。
又閑聊了幾句,便讓保鏢送她去客房休息。
白念夕自然不願意去。
多留在顧家一秒鐘,危險便多一分。
何況她根本不知道,顧振國的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葯!
就在這時,徐銳匆匆進門,附在顧振國的耳邊小聲說。
「老爺,葉少來了。」
白念夕明顯看到顧振國的神色一頓。
雖然沒聽到徐銳在說什麼,但是從口型隱約判斷出,在說葉涼舟來了。
白念夕垂下眼簾,眸光微微一轉,擡頭笑著道。
「顧伯父,涼舟知道我來這裡,如果我回去太晚,恐怕涼舟會著急。我今晚就不住在這裡了!」
白念夕故意這樣說,就是為了避免顧振國和葉涼舟說,沒看到白念夕過來,隱瞞葉涼舟真相。
葉涼舟在自己的姑父家,總不能真的搜房間吧。
畢竟表面的祥和還是要維持的!
不然撕破臉皮大家都不好看。
顧振國看了看白念夕,眸光晦暗,喜怒難辨。
他起身往外走,白念夕趕緊快步跟上,免得晚了一步,被顧振國關押在書房裡。
顧振國見白念夕,好像知道葉涼舟會來的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他也不想在現在這個時候和葉涼舟撕破臉皮。
白念夕反而先顧振國一步走出書房,一眼就看到站在樓下客廳裡的葉涼舟。
依舊是一身純黑色的西裝。
筆挺俊朗,彷彿從天而降的謫仙。
「涼舟,你來了!」
白念夕快步蹬蹬蹬下樓,一把挽住葉涼舟的手臂,看上去倆人關係格外親密似的。
顧振國也笑著下樓,和葉涼舟簡單寒暄了兩句。
「念夕說,和表弟是同學,很久沒見了!正好遇見表弟喝多了,念夕不想表弟酒駕,便開著車送表弟回來。」
「我見天色這麼晚了,念夕還沒有回去,還以為念夕出了什麼事。」
「怎麼會呢?在自己姑父家還能出什麼事?隻是我見天色太晚了,想留念夕今晚住在這裡。」顧振國笑著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