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舟推門進來,正巧看到白念夕對著手機發笑。從他的角度隻能看見白念夕上揚的唇角,並不能看見她眼底迸出的恨意。
沉悶多日的白念夕,臉上總算重見了笑容。
葉涼舟的眼角眉梢也染上了一絲笑容。
他問她在笑什麼?
白念夕急忙放下手機,塞在枕頭下面。
不想葉涼舟知道許婭彤的事。
葉涼舟坐在白念夕身邊。
見她沒有喝劉媽端上來的補湯,端起瓷碗親自喂她。
白念夕急忙求饒,「我真的不想喝了,太難喝了!有一股濃濃的藥味!」
「乖,這是葯膳,當然有藥味。你現在身子虛,需要好好補補。這葯膳根據你的身體特意為你調配,正適合給你補身體。」
「算了吧,再喝下去我就成藥罐子了。」
白念夕堅決不肯喝,但挨不住葉涼舟軟磨硬泡,最後還是掐著鼻子將一碗湯喝了。
葉涼舟見白念夕今天狀態不錯,沉吟稍許,稍作猶豫開口道。
「那個念夕……」
「嗯?」
白念夕見葉涼舟猶猶豫豫,問他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這個……」
葉涼舟一臉為難,躊躇許久還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白念夕還是第一次見到向來霸道強勢,雷厲風行的葉涼舟,一副難以啟齒吞吞吐吐的樣子。
她忍不住笑起來,故意打趣道,「你不會做了什麼丟人的囧事吧?想我幫你善後吧?」
「當然不是。」
「不像你的作風誒!我今天心情好,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和你生氣哦。」
「你最好抓住這個機會!不然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嘍!」
葉涼舟湊到白念夕身邊,笑呵呵問白念夕今天為什麼心情好?
白念夕挑了挑眉,故意賣關子,「不告訴你!」
她不想和葉涼舟因為許婭彤的事再生嫌隙。
許婭彤終究是白念夕心底的一根刺。
她不希望他們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因為許婭彤再次僵化。
白念夕心裡明白,葉涼舟和許婭彤之間什麼事都沒有。
但她就是小心眼兒,一直介懷許婭彤和葉涼舟結過婚,舉辦過婚禮。
還是一場非常盛大的盛世婚禮。
她和葉涼舟在一起這麼多年,他都沒有給她辦過一場婚禮。
之前葉涼舟倒是提起過一次,他欠她一場婚禮,但後來竟不了了之了。
難道在葉涼舟心裡,還沒有真正認可她是他的妻子?
白念夕正打算以此興師問罪,葉涼舟那頭終於下定決心,來了這麼一句。
「算了,不說了!你好好休息。一會還有一碗鴿子湯,必須乖乖喝光!那是避免以後變天,你刀口發癢,還可以促進傷口快速癒合的葯膳。」
「葉涼舟,你怎麼把話說一半?快點從實招來,你剛剛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葉涼舟越是不肯說,白念夕越好奇。
「真的沒什麼事。」葉涼舟搓了搓手。
「你先躺一會,我有點事。」葉涼舟起身往外走。
「葉涼舟,你給我站住!」白念夕嬌喝一聲。
葉涼舟的腳步當即在原地盯住。
「你剛剛到底想和我說什麼?快點說!」白念夕掀開被子下床,盯著葉涼舟筆挺的背影質問道。
葉涼舟急忙折回來,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重新放回床上。
「都說了你要好好休息,不要隨便下地走動。萬一抻到傷口怎麼辦?」葉涼舟嗔怪道。
「我的傷口已經癒合了。」白念夕道。
「那麼長的傷口,哪有那麼快癒合?」葉涼舟扯過被子,蓋在白念夕身上,還幫她掖了掖被角,又將她裹成一個大蠶蛹。
「哎呀,我好熱!你不要總是把我裹的這麼緊。」白念夕自從生完這一胎,很容易發熱出汗,用力掙紮幾下,總算掀開被子透透氣。
「就是因為你身體太虛弱才容易出汗。葯膳每天必須堅持喝,不許耍小孩子脾氣。」
「我哪有耍小孩子?」白念夕不服氣說。
「還說沒有耍小孩子脾氣!劉媽每次送葯膳上來,你都想辦法逃脫不肯喝。」
「我再聽劉媽告狀,看我怎麼收拾你。」
葉涼舟像個大家長一樣訓斥道,彷彿現在的白念夕是他的女兒般,必須時時刻監督督促。
「以後喝葯膳,我都過來看著你喝,免得你偷奸耍滑。」葉涼舟道。
白念夕見葉涼舟在扯別的話題,更加肯定葉涼舟剛剛想說的事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女人在感情方面的洞察力一向堪稱福爾摩斯,她狐疑盯著葉涼舟。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我哪有!天地良心!我怎麼可能做對不起你的事?」
「哼,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你們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沒有一句真話。你是不是趁著我坐月子偷偷出去找女人了?」
葉涼舟撲嗤一聲笑起來,「你覺得我是那種男人嗎?」
白念夕心裡清楚葉涼舟不是那種坐懷易亂的男人,但嘴上卻不是這樣說。
「那倒不是!但是男人在想那個的時候,根本沒有理智,大腦也完全被下半身支配!」
「誰知道你會不會因為一時衝動犯了錯!」
「我看網上好多男人趁著妻子懷孕或者坐月子的時候出去找女人,因此導緻夫妻感情破裂!」
「我的念夕,你整天抱著手機就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小心傷眼睛!」
「看來我要把你的手機重新收回去了。」
白念夕急忙按住枕頭,不讓葉涼舟收回手機。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了,剛剛是逗你的!誰讓你吞吞吐吐,話說一半,讓人心裡不舒服!」
葉涼舟寵溺的揉了揉白念夕的小腦袋。
「你這裡面隻要裝著我愛你,此生唯你不可就好了。什麼出軌什麼朝三暮四,三心二意的事絕對不會發生在我身上,也不是你該考慮的範疇。」
「好啦,我知道了。那你剛剛到底想說什麼?」
白念夕今天誓必打破沙鍋問到底。
「沒什麼……就是夏春草又來了,被我打發走了。」
「噢,這樣啊。」
白念夕垂下眼睫不再說話了。
其實葉涼舟剛剛想問白念夕,如果有一天小寶沒救回來,白念夕應該能從失去小寶的悲痛中走出來吧?
可話到嘴邊,他沒有問出口。
他不忍心白念夕好不容易好轉的心情被破壞。
這時,徐銳來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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