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打你?」白念夕冷笑一聲,一雙水眸死死盯著許婭彤的臉。
「我難道不清楚,我為什麼打你嗎?」
許婭彤見周圍賓客還沒有散去,紛紛朝著自己這邊看過來,當即淚濕眼眶,無比委屈又無辜地問白念夕。
「白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為什麼要對我動手?」
許婭彤的經紀人也在一旁發聲道,「無緣無故打人,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白小姐,你最好快點向婭彤道歉,不然我就報警了!」
白念夕嗤哼一聲,「好啊!報警吧!」
「正好讓警察過來處理一下,下藥投毒算不算犯罪!」
白念夕盯著許婭彤,恨得牙關緊咬。
事到如今,她再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她就是傻了。
正是許婭彤遞給她的那杯香檳,她喝了之後才會覺得頭重腳輕,意識模糊。
那間客房也是許婭彤送她過去。
她和顧寒塵這場大戲,肯定就是許婭彤刻意安排的陰謀。
白念夕此刻已經全都明白了!
「許婭彤,在別人的吃食裡投毒,可是犯法的!」
白念夕說著,拿出手機就要報警。
許婭彤急忙攔住白念夕,下意識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人。
她逼近白念夕一步,用極其壓低的聲音對白念夕說。
「你非要將事情鬧大嗎?」
許婭彤可不希望,自己被警察調查出投毒。
不然她的事業就毀了。
白念夕看出來許婭彤害怕了,「許婭彤,收好你的小心意!」
「別來搶別人的老公!」
「他是我老公,我不會讓給任何人。」
「你再敢在我身上玩手段,我絕對會讓你身敗名裂,去和白纖纖做伴!」
白念夕用力推開許婭彤,轉身大步離去。
夜風吹起她的長發,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讓人畏怯的狠勁兒。
許婭彤錯愕了好一會,才慢慢回過神來。
她急忙拉開車門上車,生怕被別人看到更多的笑話。
上了車,急忙掏出鏡子看自己的臉頰。
很痛,火辣辣的!
她一邊撫摸臉頰,一邊發出「嘶嘶」的聲音。
看著紅腫的唇角,許婭彤氣得摔了鏡子。
「白念夕!居然敢打我!我一定不讓她好過!」
白念夕上了寒羽的車。
寒羽親自送白念夕回家。
他的車子從別墅院子駛出去。
賓客和記者們的車子也都陸續離開。
管家將大門關上。
秦暮詞這才敢從隱藏的暗處悄悄出來,回屋上樓。
秦暮詞還以為,所有人都走了,不會再被偷拍到她在寒羽家的照片。
哪裡會想到,有記者悄悄在寒羽家裡,留下了一個小小的針孔攝像機。
寒羽親自送白念夕進門。
然而偌大的房子裡,根本沒有葉涼舟的身影。
他根本沒有回來。
寒羽在沙發上坐了一會,一直等不到葉涼舟回來,見已經淩晨一點多,隻好起身告辭。
白念夕親自送寒羽出門,「謝謝你送我回來。」
今天若不是寒羽,她不知有多狼狽。
「是我應該說一聲抱歉。」
寒羽微微低下頭,語氣沉重。
他心知肚明,白念夕和顧寒塵的事是誰安排。
如果他沒有答應許婭彤的要求,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發生。
究其根底,最有錯的人應該是他。
他明知道許婭彤對葉涼舟目的不純,居然還幫許婭彤安排晚宴,讓許婭彤見葉涼舟。
「你有什麼錯!」白念夕苦笑了一下,送寒羽出門上車。
寒羽終究沒有勇氣將真相說出口。
不過在心底下已經暗暗決定,去找葉涼舟說清楚事情原委。
白念夕送走寒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卧房。
看著偌大的卧房,沒有葉涼舟的絲毫蹤影,愈發覺得卧房空曠。
雖然藥效褪去了一大半,但身體還是有些發熱。
她走入浴室,打開花灑,沖了一個冷水澡。
等她洗完澡出來,已經淩晨兩點多。
葉涼舟依舊沒有回來。
給他打電話也關機。
白念夕坐在床上,盯著手裡的手機,苦等葉涼舟一整晚,依舊沒有等到他回來。
繼續撥打他的電話,居然還是關機。
他是不打算再理她了嗎?
白念夕擦了擦潮濕的眼角,忍住眼底的酸澀,給葉涼舟發了一條消息。
「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能相信我嗎?」
又等了許久,依然沒有等到葉涼舟的回復。
此時的葉涼舟,正在父母的墓地。
手裡提著一瓶酒,坐在一旁的台階上,一口一口灌著酒。
顧寒塵快步照過來。
看到葉涼舟一個人坐在墓碑前,一身的潦倒落寞,他的腳步不由放慢。
顧寒塵雖然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宋清雲。
但這麼多年,從來不敢來墓地看望她。
他是媽媽這輩子的恥辱。
他的存在本就是一個錯誤。
毀了很多人的終身幸福。
如果不是因為他,他的媽媽現在還活著。
或許也會如墓碑上的照片那樣,笑容恬靜而又充滿幸福。
顧寒塵站定在遠處,獃獃望著墓碑上的照片,目光裡泛起一股源自心底深處的劇痛。
葉涼舟發現有人,猛然擡頭。
正好對上顧寒塵那一雙綴滿疼痛的眸。
葉涼舟忽然摔了手裡的酒瓶,大步走向顧寒塵,一把揪住顧寒塵的衣領。
隨即揚起一拳,就要朝著顧寒塵的臉打下來。
顧寒塵不躲不閃,乖乖任由葉涼舟打。
葉涼舟的拳頭,就在即將落在顧寒塵臉上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他的大手更緊揪著顧寒塵的衣領,俊逸的臉上浮現了近乎猙獰的掙紮。
顧寒塵看向葉涼舟,聲音淡漠,語氣平靜。
「打啊,怎麼不下手?」
葉涼舟繼續發力,但那一記重拳依舊沒有落下來。
「如果不打,就放手!你這樣抓著我,很不舒服。」
顧寒塵掙脫開葉涼舟揪著自己衣領的大手。
葉涼舟終究不想在媽媽的墓前,對顧寒塵動手。
就算他恨極了顧寒塵。
但他終究是媽媽的親生兒子。
顧寒塵站在墓碑前,對著墓碑鞠了三個躬。
「昨天晚上的事,隻是一場誤會。」
「念夕沒有錯,她是被人下藥算計了。」
「我也被人下了葯。」
「她就是在意識不清的時候,依舊在呼喚你的名字。」
「她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不要誤會她對你的真心,她是真的很愛你。」
「你應該看得出來,昨晚的事是一場陰謀,是有人陷害我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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