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沒想到媽會發現這個問題。

　　「他給我支票，有什麼問題嗎？」姜瓷說道。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哪有老公給老婆支票的？而且還是個整數，五十萬，好像他是買什麼東西。小瓷，你有什麼事兒瞞著媽？」屠瑛扶著姜瓷的肩膀。

　　屠瑛本來就覺得，陸禹東那種層次的人，不會找姜瓷這種層次的女孩子。

　　姜瓷雖然漂亮，可這個家庭……

　　「沒事兒，媽。」姜瓷的臉色泛白。

　　「你從小在媽眼前長大，到底是什麼事兒？你是不是因為媽的病……」屠瑛很心疼很心疼姜瓷。

　　她的病，自己的親兒子不管，隻有這個女兒，砸鍋賣鐵，甚至賣自己……

　　屠瑛已經猜到了。

　　「沒有，媽，絕對沒有！」姜瓷反對得相當強烈。

　　屠瑛已經看出來了，就是這樣，的確是這樣！

　　「他讓你跟他多久？」屠瑛問姜瓷，她又動氣，又心疼，「跟媽說！既然是包養，他怎麼還跟你結婚？」

　　「媽你別問了。」姜瓷轉過身去，面朝窗戶。

　　「告訴媽！以前媽病著，沒法管。現在媽好了，不能不管。我不允許我的女兒，這麼作踐自己！他到底給了你多少錢？」屠瑛開始哭。

　　她本以為姜瓷很幸福的，沒想到，竟是這樣。

　　姜瓷死鴨子嘴硬，就是不開口！

　　「說！他已經知道自己的眼角膜是你爸爸的了，我醒了，不知道他和你的關係，以為他是因為你爸爸的事情，才來看我的……」

　　姜瓷低下頭，無意識摸著手邊的杯子。

　　怪不得，那天他要給媽房子，還給了姜義房子，把他所有的財產，都寫上了姜瓷的名字……

　　原來他都知道了，大方都是有原因的。

　　看起來媽告訴他應該是年前，也就是說，過年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尹雪沫的爸爸不是他的恩人，可他對尹雪沫還是那麼熱情，並沒有計較她欺騙了他六年。

　　可見，白月光跟是不是他的恩人，並沒有關係。

　　「他讓你跟他多久？」媽又問。

　　「等爺爺百年以後。」姜瓷低聲說。

　　「原來結婚是給他爺爺看的，怪不得，」屠瑛自言自語，「他給你多少錢？」

　　「說是離婚的時候，總共給五百萬。」姜瓷的心情真的是差極了。

　　「小瓷，聽話，這錢，我們不要，你花了他多少，都還給他。婚已經結了，他爺爺也還病著，暫時不離。感情是很珍貴的，我不想讓你一手拿錢，一手掏出自己的感情。知道嗎？這樣，他隻會更看不起你。我不想讓我的女兒被人看不起。」屠瑛語重心長地說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姜瓷鄭重地點了點頭。

　　「還欠他多少錢？」屠瑛問姜瓷。

　　姜瓷細細地盤算了一下，發現還欠九十三萬。

　　這些錢，有媽住院的錢，姜瓷買衣服的錢，給他買東西的錢，姜瓷很省了。

　　「你把手頭上的錢先還他，剩下的慢慢還！」

　　姜瓷點了點頭。

　　她們並不知道，這些話，初碩在外面都聽到了。

　　他本來是想來看看姜瓷和她媽住的怎麼樣的。

　　他以前就知道他們是協議結婚，今天才知道細節。

　　初碩覺得，他應該為姜瓷做點兒什麼……

　　外婆的手術很成功，姜瓷在這裡呆了三天，直到外婆病情穩定了，她才回去。

　　屠瑛和陳阿姨一直在這裡看著外婆。

　　回到江洲的第一天，姜瓷便把她手頭的錢，全都匯總到一個卡裡。

　　晚上她把卡放在了陸禹東的床頭櫃上。

　　陸禹東洗完澡出來，身上裹著一條浴巾，在用毛巾擦頭髮。

　　「什麼？」他看到了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