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禹東看到姜瓷沒應聲，走進了姜瓷的卧室。

　　「中午吃什麼？」他問姜瓷。

　　卻看到姜瓷一副獃獃的模樣，手裡的手機也快滑落到地上。

　　陸禹東微皺眉，拿過姜瓷的手機。

　　大概他不但看了群裡的消息，還看了初碩給她發的消息。

　　「你的本事呢？就知道哭！」說完，陸禹東便走了出去。

　　他在客廳裡踱著步子打電話，好像提到了姜瓷熟悉的名字：阮兆祥，綠能環保，以及很多姜瓷上次從他這裡拿到的項目的名字……

　　可這些，姜瓷隻是聽見，至於他說的什麼，都飄過她的耳朵，她什麼都沒聽到。

　　等到陸禹東再次走進她的卧室，姜瓷擦了一下子的眼淚。

　　「你不是不希望我和他一起幹嘛？幹嘛替我報仇？」姜瓷說話的聲調變得有些楚楚可憐。

　　「那是我的事。別人，不行！」

　　姜瓷不大懂他什麼意思，她現在腦子裡木木的，也不想懂。

　　「中午吃什麼？」他又問她。

　　「剛吃了早飯，不想吃。」姜瓷搖了搖頭。

　　去年姜瓷特別倒黴，丟掉了自己的媽媽，也丟了爺爺，但她感覺，自己今年也要倒黴，因為新年才開始，她就接連走黴運。

　　「陪我出去吃。」他在拉姜瓷的手。

　　「我不想去。我累。」姜瓷一歪身子，便側躺在床上了。

　　她的雙手平放在自己的太陽穴下面，獃獃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早起就累？撒謊鼻子可是會長長。」陸禹東說道，他的口氣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暴戾了。

　　不曉得怎麼，姜瓷聽到「撒謊鼻子會長長」這句話，眼淚流得更兇了。

　　她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麼突然眼淚流得這麼兇，好像是她和陸禹東的關係一下又回到了過去的甜蜜，沒有她媽的死，爺爺還健在……

　　「怎麼了？」陸禹東坐在了她的床邊，撫摸著她的頭髮，看著她越流越兇的眼淚，「他們今年一個項目都沒有。」

　　他好像是在哄她，給她糖吃。

　　「你做的？」她問。

　　「對。我剛知會了整個江洲。」

　　姜瓷瞥了他一眼，心想：他好大的本事，這會兒的功夫就通知了整個江洲。

　　「楊曼妮的事兒，是不是也是你做的？」她又問陸禹東，「她怎麼商業間諜了？」

　　「說不清楚。」

　　「是說不清楚還是不想說不能說？」姜瓷問他。

　　「要不要跟我去吃飯？」

　　姜瓷心情不好，整天悶在房間裡很煩，方阿姨也不在，她心想：出去就出去吧。

　　姜瓷照樣坐在車後座，看著江洲曾經的車水馬龍變得車輛稀少。

　　「江洲怎麼人突然這麼少了？」雖然是過年，但是冬天，樹木都光禿禿的，加上路上車少人也少，一點兒過年的氣氛都沒有。

　　「外地人都回家了。」陸禹東說道，「去吃西餐？」

　　姜瓷搖了搖頭，「我不想吃，我看著你吃。」

　　「不會饞？」他打趣姜瓷。

　　「我心情不好，一點兒心情都沒有，很沮喪。」姜瓷說道。

　　陸禹東隻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

　　去年還是一家人，今年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他們也經過了好幾個月的負氣和怨恨。

　　現在，這種怨恨正在逐漸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