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禹東起身了，坐到了那邊的沙發上，拿出一根煙來點上。

　　姜瓷微皺了一下眉頭，拂去了眼前的煙氣，「都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不讓你抽煙，你總不聽。」

　　「嘮叨上了？」陸禹東眯了一下眼睛，看著姜瓷。

　　「不聽算了。反正抽煙得肺癌的挺多的了。而且，煙抽多了，牙黃。」姜瓷坐在床上，慢吞吞地穿衣服。

　　陸禹東把煙放下了，看起來他好像沒什麼執念，但姜瓷知道，抽煙習慣了的人，戒煙沒那麼容易的，總顯得跟哈巴狗似的，對煙又依賴又貪婪，絕對不像陸禹東這般，戒煙這麼痛快，這麼灑脫，好像完全沒有被煙控制，是他控制了煙。

　　人家都說：真正的大佬不會被某些癮控住，很顯然他就是。

　　可他怎麼就是控制不了性癮？

　　「你戒煙這麼容易，怎麼就是戒不掉性癮呢？」姜瓷忽然來了興趣，手撐著頭躺在床上看著他。

　　「這麼好的事兒，幹嘛要戒掉？」

　　「那……」姜瓷眯了一下眼睛，「我離開的那三年，你也沒有戒掉？」

　　陸禹東彷彿看獵物那樣，盯著姜瓷，「想怎麼著啊？查崗來了？戒掉了！」

　　姜瓷的身子微晃了一下，「不是不戒嗎？」

　　「不戒不行了。行嗎？問夠了沒有？」

　　姜瓷重新又躺在被子裡，把被子拉過頭頂，不曉得心怎麼突然就跳得那麼快，她知道他從來不會說謊的，他不屑於說謊。

　　等到姜瓷覺得被子裡氣悶，把被子拉下去，她嚇了一哆嗦，陸禹東就坐在她的身邊。

　　他重又撫摸著姜瓷的臉，大拇指摸索著，「這次不能遂你的願了？」

　　「怎麼？」姜瓷有幾分詫異，一時想不起來他要說的是什麼。

　　「剛才褚良打電話，讓我回去開股東大會。」

　　「那你什麼時候走？」姜瓷忽然有些慌。

　　「今天。」

　　「今天？」姜瓷還有些找不到北，她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對。你上班了，我和孩子就走了。」

　　姜瓷咬了咬牙，不曉得去英.國訪問以前以前，還能不能見到他。

　　姜瓷下床，一下從後面抱住了陸禹東，臉貼在他滾燙的後背上，心裡挺感慨的，知道那幾年，他沒有任何人。

　　其實原本，他們也不是自由戀愛在一起的，不曉得他為什麼為了契約婚姻，放棄了一輩子的自由。

　　陸禹東輕輕側頭，「怎麼？捨不得孩子？」

　　「不是，是你。」

　　陸禹東又輕呵了一聲，「那我可得謝謝你，行了，孩子起床了，你回學校吧。」

　　姜瓷突然離開他，覺得渾身失落。

　　吃過陸禹東做的早飯，姜瓷便回學校了。

　　路上，她還給高媛發了微信：【姑奶奶，起床了沒有，要不要我從食堂給你買點兒吃的？】

　　【姐姐，這都快十二點了好麼？我是豬麼，我還不起床？不過早中飯倒是真沒吃，謝謝你，給我買一份糖醋排骨，宮保雞丁，木須肉，外加二兩米飯，另外，再給我帶點兒零食，謝謝姐姐。】高媛舔著臉回答。

　　姜瓷拿著吃的開了自己的家門以後，看到高媛正窩在床上，把被子圍在身上，手裡拿著紙巾，抱著電腦追劇，眼淚汪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