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子,李凡這才將屋子裡的原貌給看清楚了。
家裡面就隻有三件傢具,炕,桌子,和一個櫃子。
桌子少了一個腳,下面用磚塊墊著,櫃子沒有門,就那麼敞開著,衣服擺放地整整齊齊的,雖然說簡陋,但都是纖塵不染。
「李老闆,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顧筱婉笑著說道。
李凡立馬收回視線,笑著說道:「顧姑娘,今日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找你來了。」
自從解決掉了苗二的事情之後,李凡為了這件事情,是想了有好幾日的。
苗二那個人,德行有虧,雖然說是在錦福樓幹了好幾年,對錦福樓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是熟悉的不得了,但是若這種人還留在錦福樓的話,怕是有朝一日整個錦福樓都有可能敗於他手。
李凡已經不再可能將整個錦福樓的賬讓他算了,但是這沒了賬房先生,李凡又不會算賬,那就得找個賬房先生吧?但是找來找去找誰呢,說句老實話,李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顧筱婉。
見李凡那笑眯眯地盯著自己,顧筱婉玩笑地說道:「李老闆不會是想然我去當賬房先生吧?」
顧筱婉說的是一句玩笑話,但是李凡聽後,立馬收住了笑,恭恭敬敬地說道:「顧姑娘真聰明,李某正有此意!」
說完這話之外,李凡起了身,雙手交握,恭敬地彎了腰,態度誠懇地說道:「想請顧姑娘做錦福樓的賬房先生,不知您意下如何?」
顧筱婉見李凡這般鄭重其事,愣了下神,連忙起身,繞過李凡的這一彎腰,噶了一聲,自己不過一句玩笑話而已,難道這李凡是有備而來?
顧筱婉連忙推脫道:「李老闆,剛才不過一句玩笑話。您自己該知道,哪裡有賬房先生是個女子的?而且……」顧攤了攤手,說道:「我才是個九歲的小姑娘,去當賬房先生,怕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自古以來,賬房先生就是一闆一眼,斯斯文文,不說滿腹經綸,但也是上了幾年學,有些迂腐的中年甚至年紀更大的男的,如今聽李凡這麼鄭重地要請自己去當賬房先生,顧筱婉怎麼都覺得跟自己完全不相匹配。
雖然顧筱婉在推脫,但是李凡確實深思熟慮,早已經打定了想法,想請顧筱婉去當賬房先生的,也料到了顧筱婉肯定會拒絕。
不過,李凡今日是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把顧筱婉給請去做賬房先生的。
「顧姑娘,你先聽我說完。」
見李凡這般鄭重,顧筱婉也坐了下來,聽李凡說話。
「自我從瑞縣回來,就知道錦福樓的賬本不對,這一點,顧姑娘應該是知道的,不然,顧姑娘也不會自告奮勇地為李某解惑!」顧筱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可姑娘或許不知道,在這之前,李某找過多少賬房先生!」李凡長嘆一聲,嘆息地說道:「除了跟我競爭的幾家酒樓,和一些不是很熟悉的賬房先生,這整個劉家鎮的賬房先生我都問過,不下十個!」李凡用手指擺出了個十字的模樣,雖然說的輕快,但是話語裡面卻有些無奈。
「李某也不懂這算賬,但是,開了這麼多年的店,算不到,看是肯定看的出來的,而且,我跟苗二共事這麼久,他算賬的章法我也熟悉,所以,能看的出來他做了假賬,但是問過那十多個賬房先生,卻是一個都看不出來,更遑論能算出來了。」
「好在姑娘出手相救,這一次,不僅讓李某追回了損失,而且看清了苗二這個人的品行。」李凡說這句話的時候,更是感激顧筱婉:「當日我就將苗二辭退了。連著好幾天了,酒樓裡面我也找了好幾位賬房先生,但都是不牢靠的。」
顧筱婉在心裡暗暗同意了,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也難怪李凡會擔心。
「有些人,壓根就不怎麼懂算賬,明明就是來混吃混喝的。」李凡說道這裡,很是惱怒:「我錦福樓哪怕不要賬房先生,也不要這群人來攪亂了錦福樓的水。」
「所以,這次我來找姑娘,為的就是讓姑娘幫李某一把!」李凡鄭重地說道:「姑娘若是肯幫忙,李某一定感激不盡。」
「隻是……」顧筱婉有些猶豫,這李凡已經將話說到這份上了,若是自己還不去的,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罷了,就幫一段時間吧,等這錦福樓找到靠得住的賬房先生再說。
「姑娘有啥話請說!」李凡見顧筱婉有些猶豫,心裡直覺這事有戲。
「我是個姑娘家,在酒樓裡面拋頭露面……而且,我弟弟妹妹都在吳溪村,我若是去了鎮子上,誰來照顧他們?」顧筱婉並不是個迂腐的人,隻不過,入鄉隨俗,她可不想大庭廣眾之下讓人指指點點的。而且,若是把顧寧平和顧筱逸留在吳溪村,她真的不放心。
「姑娘是女子,是不太方便在酒樓裡面!」李凡也想到了這回事,早就已經想好了:「姑娘,您若是放心不下令弟令妹,李某也都想好了,錦福樓已經是步入正軌了,我可以將每日的賬單給記下來,您一周去個兩次幫忙算下賬,我會單獨安排一間廂房給你,這樣,既能不耽誤你照顧弟妹,也不必拋頭露面,你看這樣行嗎?」
李凡說的已經是非常好的工作條件了,顧筱婉這回若是還不答應,就真的有些不仁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