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山嚇的渾身打抖,可是卻不敢讓這二人發現。
這二人張開大嘴,滿嘴是油的大口吃著碗裡的麵條和鹵牛肉,劉青山哪裡還有一點的口味去吃東西。
想到自己的手裡竟然都背了一條人命案子,心裡陡然就恨死了顧傳祿。
是這個人說是瀉藥,要自己去下的,可是臨了,卻變成了毒藥。
這要是被人認出來昨天坐在死者旁邊桌子上吃飯的人就是他,那他不就成了嫌疑人了嗎!
不行!
他還不想死!
這一切,都怪顧傳祿,都是他乾的!
劉青山的臉,一會紅,一會綠,看的那兩個吃面的人都覺得很是好奇,問道:「這位大兄弟,你這臉是怎麼了?怎麼一會紅一會白的?是哪裡不舒服嗎?」
劉青山點了點頭,難受地說道:「是啊,怕是昨天晚上喝了點酒,就鬧肚子,這麵條還真的吃不下去了,要不這樣吧,對面有賣饅頭的地方,二位大哥在這裡繼續吃,我去買幾個饅頭來墊墊肚子,老闆,再給我來碗素湯!呵呵,待會就著饅頭吃點!」
那二人沒有多想,見劉青山又點了東西,想著他待會肯定會過來,也就沒有多想,就說道:「快去吧,快去吧!」
然後,頭埋在碗裡,大口地吃起了面,吃起了肉,哪裡還管劉青山。
劉青山站了起來,裝作真的是去買饅頭,來到了饅頭鋪子,然後回頭,見那吃面的二人沒有看向這裡,連忙腳底抹油,跑的沒有影子了。
等到那二人吃了面,擡起頭來看賣饅頭的地方,哪裡還有劉青山的人,再看看四周,哪裡還看的見劉青山。
那二人一驚,大罵道:「娘的,碰到騙子了!」
那麵攤子的老闆端著素湯也上來了,聽到那兩個客人的聲音,有些奇怪:「二位,怎麼了?諾,這是你們點的素湯!」
「我沒點素湯!」二人齊刷刷地說道:「是剛才這個人點的!」
那老闆也是一驚:「那剛才那位客人呢?」
「我哪裡知道!」那二人看著一桌子的菜,都是剛才兩個人點的,面色有些慌了。
兩個人出來吃面,本來就是要點份素麵的,誰知道半路出來個人說要請他們吃,這麼難得機會,誰會錯過,於是,便點了一桌子的東西,這麵湯裡的肉絲也讓老闆放的足足的,反正有人付錢,不吃白不吃!
看著二人那臉色驚慌失措的樣子的,那麵攤子的老闆也是個賣了幾十年面的,什麼樣子的人沒見過,這吃霸王餐的也不是頭一回見著了。
於是,臉色很是不悅地說道:「你們三個人不是來吃霸王餐的吧!別以為他走了,這錢就不付了,這一桌子可好幾百個銅錢!」
那老闆一說完,就見攤子前忙碌的一個人,立馬就站了起來,朝這裡喊道:「爹,誰吃霸王餐!」
一個人高馬大的人就站了起來,那男的一臉的橫肉,樣子很是兇狠。
大有要是不付錢,就上前揍他們一頓的感覺。
那二人看了看這鐵拳大的拳頭,再想想這一桌子就吃了好幾百個銅錢,更是倒吸一口涼氣,心疼的跟要了命一樣!
本來打算吃十個銅闆的,沒想到卻吃了幾百個,但是也知道,這要是不付錢的話,這老闆是絕對不會讓他們走的。
於是,乖乖地付了錢,這心裡卻恨死了劉青山,更是咬牙切齒的表示,下次要是見了劉青山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不可!
劉青山跑了,這第一個要找的自然是顧傳祿了。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下的葯是毒藥,可是,這葯是他下的啊!
他不也相當於半個幫兇,半個殺人兇手了嗎!
想到這裡,劉青山越想越後怕,想到當時他下藥時,顧傳祿說隻要他肯下藥,這一百兩銀子他就給!
他還以為天上掉餡餅了呢,原來,這顧傳祿是想要借刀殺人啊!
想到自己竟然成了顧傳祿的幫兇,竟然還殺了人,劉青山本就是個膽子小的人,身上沾了人命官司,哪裡還坐得住,跑到顧傳祿住的客棧去找人!
可是,那夥計一聽說要找顧傳祿,頭也不擡就回到:「他一大早就退房走了。」
「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劉青山一聽,焦急地連忙問道。
那夥計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這時才擡起頭來,看著顧傳祿那焦急的樣子,皮笑肉不笑地笑道:「這位客官,你這話就問的稀奇了,我不過是個夥計,人家客人要走,我還能問他去哪裡嗎?」
劉青山失落地出了客棧,心急地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這人啊,做了缺德事情,自然就覺得別人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
正好,出了客棧門的時候,就見不遠處來了兩個穿著衙役衣裳的人,正在街上巡邏。
劉青山一見,心裡一個咯噔,就想著這人是不是來抓自己的,是不是自己下藥的事情已經敗露了,哪裡還敢停留,轉身就朝小巷子躲去,好不容易躲起來,劉青山卻是把顧傳祿恨個半死!
「顧傳祿,你倒好了,你做了錯事,把這事情全部都攬我頭上了!老子又上了你一回當了啊!」劉青山恨不得咬碎一口牙齒。
躲在這小巷子裡面,出又不敢出去,兩餐沒吃飯,這肚子都餓的疲軟了,都不敢出去,生怕被別人認出來。
顧傳祿,是真的跑了!
昨天晚上,他就裝作無意地樣子跑到錦福樓去看熱鬧,可是沒想到卻聽人說在錦福樓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