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柳天慈,既然要做皇妃,那來劉家鎮又是什麼意思?
柳從苒幾次三番的與江淮南通氣,說是以後要結成親家,難道,這父女二人一直都是在騙自己!
「小桃,不許說!」柳天慈見江夫人竟然要去問小桃,想也沒想,就大聲喝住左右為難的小桃不準讓她開口。
那臉上的神色,緊張,驚恐,失態。
小桃張了張嘴,望著失態的柳天慈,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好,不說是吧!呂大人,就把這傷人命的丫鬟帶回府衙吧,我相信顧姑娘也是同意的!」
顧筱婉點了點頭,對於不配合的人,她也沒有必要發善心。
她當然同意了。
「江夫人,你不要欺人太甚!」柳天慈突然指著江夫人,破口大罵。
她剛才在三樓的時候,就已經受了不少的驚嚇了,這還沒有復原了,這才會想了一個那麼陰損的計謀,原本就想著一了百了,哪知道這個了都沒有了掉,倒把自己的人給賠進去了。
她雖然一點都不在乎小桃的生死,可是這回見著江夫人和顧筱婉竟然從小桃的身上入手,想要打動小桃,柳天慈也慌神了。
若是小桃把她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江夫人的話,那自己回去不還要被柳從苒給打死嗎!
柳天慈來劉家鎮的目的,小桃是清清楚楚的!
若是被小桃告訴了江夫人,那自己不要被碎屍萬段嗎!
此刻,周圍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柳天慈的身上。
柳天慈那平日裡端莊高貴的姿態,此刻也有些抗不住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虛弱,若不是小荷一直都在旁邊攙扶著她,怕是此刻她早已經癱坐在地了。
背上已經出了細密的汗水,被風一吹,這後背就一陣冰涼。
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除了偶爾的交頭接耳的聲音,一片寂靜。
都在看著柳天慈,等著柳天慈回答。
突然,從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個尖利的嗓音:「聖旨到……」
聲音尖細,就像是被卡著脖子說出來的話一般,有點不男不女,不倫不類。
圍觀的百姓聽到了聲音,全部都自發地轉頭朝聲音的來源地方看去。
就見有好幾匹高頭大馬,上面為首的坐著一位頭髮花白,可是卻沒有鬍鬚的男子,白面紅唇,像是塗了胭脂水粉一般。
身後還跟了幾個勁裝的穿著統一服裝的男子,圍在一圈,呈半圓形把為首的那個男子圍在中間。
眾人都被這幾個人的突然出現給驚呆了。
看著為首的那個男人,總覺得這人不像是正常的男子一般,這男人的年齡已經不小了,可是卻沒有鬍子。
而且,竟然像女人一樣,還塗了胭脂水粉。
真像是個娘娘腔!
還有身後跟著的那幾個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殺氣,讓人不敢直視。
還有,剛才聽著高喊的聲音是……
聖旨到?
眾人想也沒想,又自發地讓開了一條路,讓那些騎著高頭大馬的人過來。
這樣的馬,在劉家鎮還真的沒有見過啊!
眾人都好奇地看著馬背上的人,那為首的人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拿著黃色的聖旨,一路趾高氣昂地走來。
呂濤、柳天慈、江夫人全部都驚呆了。
江夫人還好,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隻是這心裡還是沒有底,連忙低聲跟冷嬤嬤說趕快去把老爺找來。
那冷嬤嬤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立馬就吩咐幾個腿腳快的家丁出去找江淮南去了。
來的人,正是當今聖上最器重的宦官——吳公公!
小桃和柳天慈也是入過宮的,自然是見過皇帝身邊的紅人了。
特別是柳天慈,臉色一喜,想也沒想,就快步來到了吳公公的面前,哪裡還有剛才的虛弱。
「吳公公,您怎麼來了?」柳天慈竟然行了個禮,還叫他吳公公?
看來,這個人真的是皇帝身邊的太監了?
他來幹什麼?
眾人紛紛都猜測,不過這心裡卻激動的要死。
他們竟然看到公公了,這可是從宮裡出來的公公啊!
吳公公下了馬車,見到是柳天慈,也是有些驚訝,不過,臉色立馬就恢復了平靜,就拱了手說道:「柳小姐,別來無恙。雜家受吾皇委託,來頒發一道聖旨!」
「聖旨?說的是什麼?」柳天慈聽說是聖旨,立馬伸手就過去就要去接聖旨,就像是那聖旨是為她準備的一番。
這臉的顏色立馬就紅潤了起來,紅的粉蓋都蓋不住。
那吳公公卻是笑笑,躲過了柳天慈伸過來的手,稍稍地往後一伸,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待會,咱家宣了聖旨之後,柳小姐不就知道了嗎?」
眾人都紛紛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
柳天慈竟然與從皇宮裡來的公公談笑風生啊!
江夫人和呂濤見真的是從宮裡來的公公,也不敢怠慢了,紛紛上前過來拜見。
吳公公笑著一一受了,連脊背都沒有彎一下。
眼神卻時不時地瞟過,站在一旁那年歲不大,卻挺的如一棵松一般的姑娘!
那眼底的堅毅和縝密的頭腦,連他都要為她叫好了。
剛才他一直在一旁沒有過來,看著這裡面的動向。
柳天慈是什麼樣子的人,吳公公是再清楚不過了。
這種從小妾肚子裡爬出來的庶女,身份低也便罷了,關鍵是這人心啊,也是上不得檯面的陰暗,更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的。
隻不過,因著人家也是京城官員的小姐,這面子上也不能做的太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