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芳喜還是有些疑惑:「那為何,我近你的身,你卻不打我呢?」
蘇芒也覺得奇怪的很,他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我……我也很納悶!」
二人相視一笑,似乎又想到了那天夜裡發生的事情,關係也更近了一步。
而此刻的蘇訾閱,越發的焦急。
蘇夫人已經急的快要發瘋了,蘇淺月幾日都沒有消息了,是死是活是好是壞,一點都不清楚,蘇夫人簡直急的要奔潰。
蘇培安看到夫人這奔潰的樣子,心裡頭也很難過,但是現在,他們又不能進城,怎麼找人?
蘇夫人急的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神智都開始不清醒了。
蘇訾閱看到母親為了女兒,神智都開始不清醒的樣子,越發的焦急。
蘇培安像是看出了他的異樣,規勸道:「訾閱,京城咱們如今不能進去了,你不能為了找你妹妹,而把你自己搭進去!」
蘇訾閱看了看蘇培安,又看了看蘇夫人,他有些木然。
「爹,你好生的照看娘吧,我去外頭看看外頭有沒有什麼吃的!」蘇訾閱不想繼續在這破廟待下去了,壓抑的氣氛讓他頭暈!
蘇訾閱離開了破廟,來到了外頭,想到蘇淺月如今都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他心中就一陣擔憂。
他沒了一點退親之後的喜悅,隻知道,這親退的是對的,可是,他依然高興不起來。
母親不高興,妹妹失蹤了,父親沒了官職,他們一無所有,從達官貴人變成了普通的老百姓,這些,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對,是他想要的,可是,是爹想要,是娘想要,是妹妹想要的嗎?
他陷入了無盡的自責和痛苦之中,他覺得自己做錯了,若不是他,他們蘇家還是和往常一樣,什麼都不會改變。
可是如今,事情已經變成了如今的樣子,局面已經改變不了了,他隻有往前看。隻有找到妹妹,面親的病就會好起來。
想到這裡,蘇訾閱打算,今天晚上抹黑去城裡,探個究竟。
此刻明王府裡頭,舒敏看著已經準備好了的新娘服看的愣神,她明明明日就要嫁給訾閱哥哥為妻的,可是現在,她嫁不了了。
她成為了全京城的笑話。
堂堂一個郡主,被人退親不說,那個人還寧願放棄一切,就為了不跟她成親。
這莫大的恥辱,舒敏現在恨不得拿把刀活剮了蘇訾閱,可是一想到,活剮了他之後,這輩子就再也沒有蘇訾閱了,她心中又是滿心的不舍。
那是她的訾閱哥哥,一輩子都是她的訾閱哥哥,她還是要嫁他!哪怕用盡了一切的辦法。
采月從外頭匆匆忙忙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舒敏又看著嫁衣出神,她有些躊躇,剛才得到的消息讓她越發的害怕,到底該不該跟同郡主講。
隻是,這麼大的事情,瞞也瞞不過的,不是因為要用到這個人,郡主也不會抓那個人回來。
采月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的狂風驟雨,可是她依然隻有走進來。
「郡主……」采月來到一旁:「那邊來人了!」
她帶來的黑衣人上前兩步,拱手說道:「郡主,蘇淺月不見了。」
舒敏像是不敢相信一樣,緩緩地轉過頭來,不敢相信地又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什麼?」
「郡主……」那黑衣人咽了口口水,這才擔驚受怕地說道:「人……人不見了!」
「不見了?」舒敏的聲音陡然提高:「你們是怎麼看著人的?那麼隱蔽的地方,人怎麼會不見的?不是說她關在那裡好好的嗎?」
「一直都是好好的,可是,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夥黑衣人,將我們的人全部都打昏了,等我們醒過來的時候,蘇淺月已經不見了!他們應該是專門沖著蘇淺月來的!」那黑衣人說道。
「不見了?」舒敏的聲音有些變調,她的聲音尖利的像是什麼尖銳的東西在牆壁上摩擦發出的聲音,又驚心,又銳利。
「一群廢物!」舒敏一掌甩了過去,「啪」地一聲,那黑衣人的臉立馬就腫偏到了一旁。
那凄厲的耳光聲,在這屋子裡頭越發顯得凄厲,聽的采月有些發抖。
「郡主……」那黑衣人臉上蒙著面紗,看不清他目前的樣子,可是因著采月離著他近,能夠聞到他身上一點點淡淡的皿腥味。
剛才舒敏那巴掌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采月看的有些心驚。
「廢物,廢物!」舒敏凄厲地大喊,依然不解氣,雙手齊用,又朝那黑衣人狠狠地打了好幾個耳光才解氣!
那黑衣人動也不敢動,就這麼乖乖地站在那裡,承受著舒敏帶來的狂風驟雨。
「廢物,廢物……一群廢物,我養你們有什麼用!」
直到她的手扇疼了,這才收回了手,而那黑衣人始終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連身子都沒偏。
采月暗暗咂舌,這要是個普通人,怕是早就已經打的昏過去了。
舒敏打完了人,知道再打也是沒用,便冷冷地說道:「趕快滾去找人,明天天亮之前,人要是找不到,你們也不必回來了!」
黑衣人身子微不可見的僵了下,這才拱手:「奴才遵旨!」
然後一個閃身,那黑衣人就消失不見了。
屋子裡頭就剩下采月和舒敏,一時之間又陷入了安靜。
采月看到明都郡主那眼眸閃過的無助和一抹兇狠,她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蘇公子如此決絕,放棄郡主,真的是傷了郡主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