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的耐心明顯沒了,大聲吼道:「你這個瘋婆娘,這宅子現在是我的,跟你沒有關係,你現在就去收拾東西趕快滾蛋,不然的話,我就丟你出去!」
說完,作勢擼起袖子,惡狠狠地朝洪氏揮了揮自己的拳頭,洪氏有些害怕:「你要幹什麼?我要去找老爺,我要去找老爺說去!」
洪氏說完,就要往外面跑,那男子呵呵笑道:「趙家早走了,你到哪裡去找?」
是啊,洪氏頓住了腳步,剛才來的那個女人說他們要走了。
「我去找我女兒,我要去找我女兒!」洪氏想了想,復又說道。
那男子笑的更大聲了:「找你閨女?你閨女嫁人了,你不知道?」
「什麼?嫁人了?」洪氏一聽,面色一喜,然後看著那男子罵道:「我要去找我女婿,他一定會趕你們走的!」
雲兒嫁人了,怪不得那女人說雲兒會留下來陪自己,可是女兒出嫁,為什麼老爺都不來給自己捎個口信呢?
「哈哈,趕我們走?」那男子笑的更大聲了,挖苦道:「你閨女嫁了個五十歲的老鰥夫,你指望他來幫你?年紀比你還大呢!受的了老子的一拳頭?」
那男子捏緊拳頭,揮了揮!
洪氏頓時就愣住了:「你說什麼?我女兒嫁給了誰?」
「喲,你這個當娘的都不知道啊!你女兒嫁給城西的程老漢當續弦了!」
「胡說!」洪氏嗓門尖利,喊道:「我女兒怎麼會嫁給一個老頭?」
洪氏滿臉的不可置信,認為這男子是在哄她:「你騙我!我閨女長的貌若天仙,她想要什麼樣的男子都有,她怎麼會嫁給一個老鰥夫!你騙我!」
洪氏歇斯底裡地罵道,就要上前去打那個男子,那男子隨手一揮,洪氏就被推倒在地。
「洪氏,你要是再胡攪蠻纏,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看在趙老爺給我便宜了點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我可告訴你,你那閨女要是之前,還能嫁個好的,現如今都破了身了,誰還會娶她?程老漢能娶她那是她的福氣!」
「破身?」洪氏聽到這個字眼的時候,愣住了:「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還不知道吧,你兒子跟你女兒兩個人亂倫了,被全鎮子上的百姓看到了!這事情全鎮子上都知道,怕就是你還不知道吧?」
那男子毫不留情,重重地在洪氏的心上插了一把刀。
「啊……」洪氏癲狂了,她從地上爬起來,面目猙獰地站在那個男子的面前,哪裡顧的上剛才自己被推的疼痛:「你說他們……亂倫?不會的,不會的!怎麼可能,你一定是騙我的,一定是騙我的!」
「老子騙你幹嘛?鎮子上的百姓全知道!老子懶得跟你講,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要動手了!」那男子咆哮道:「老二,把她的東西全部都丟出去!」
然後就見一個男子手裡扛著什麼東西,一股腦兒的往門外丟了,洪氏見自己的東西被丟在外面,慌張地就要去撿,見她出去了,那男子轉身就把大門關上了。
洪氏撿到半途中,才回過神來,此刻的大門,已經緊閉地牢牢地,一點縫隙都沒有。
「這是我的宅子,這是我的宅子,你們都給我滾出來,滾出來!」洪氏擂著門,哭啞了嗓子,門內沒有動靜。
人越來越多,此刻見洪氏那癲狂的狀態,有人看不下去了,上前說道:「洪氏,你別敲了,這宅子趙老爺真的賣了,趁著還沒有天黑,你快去尋個住處吧!」
還有的人,奚落地諷刺道:「趙家已經搬走了,一個名門大戶出了這麼齷齪的事情,趙家在劉家鎮怎麼擡的起頭來!怪不得那趙子傑和趙雲兒兩個人會亂倫,你們看看他們的娘,嘖嘖……上不得檯面的就是上不得檯面的!」
眾人的奚落和諷刺,讓洪氏瞬間失了力氣,她沒了力氣支撐,直接跌坐在地上,周圍的百姓指指點點的望著她,眼角有鄙夷有諷刺,還有幸災樂禍,為數不多的人心疼地望著她,卻是極少、極少!
「趙潯,你好狠的心啊!」洪氏突然尖聲大叫道,凄厲地大喊起來,然後,發出嚶嚶的哭聲。
等到周圍的人散去了之後,洪氏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收拾好自己被丟出來的東西,落寞孤寂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就此不見。
顧筱婉看了看收拾的滿滿當當,用十輛馬車拖著的行禮,有些鬱悶問道:「要帶這麼多的東西去嗎?姑姑,嬸子,你們是不是把家裡庫房裡的東西全部都給我裝上了!」
這麼多的車輛,這要是去京城的話,那得走到什麼時候啊!
張嬸嗔怪道:「上回你及荊,小秦是送了你十裡及荊禮,這不過是一點點而已,下次等你到了京城之後,我再讓人給你帶過去!」
「嬸子,我是去京城祝壽的,我又不是去京城定居的,我還要回來的!你裝那麼多,我什麼時候才能到京城啊!我就帶一輛馬車的東西去就行了!」顧筱婉嬌嗔道。
「那可不行!」張嬸忙拒絕到:「京城裡那可全部都是大富大貴的人家,這十輛馬車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講不過就是毛毛雨而已,而且,你第一次去京城,若是隻帶一點東西去,到時候被那些大家小姐們知道了,不還要取笑咱們!而且,這裡面收拾的東西全部都是小秦上回送的,都是好東西,到時候擺放在京城的家裡,也有派頭是不是!不能讓京城的那些小姐小瞧了咱們!」張嬸說道,邊說還邊檢查那些箱子,看看那裡還能勻出一個角落來,再放點東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