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說這句話的時候，慈祥的目光盯著手中的照片。

　　同時，顫抖的手指在照片中的人上面點了點。

　　蕭聿被顧老這句話驚的愣住了。

　　護士說顧老口齒不清，不怎麼說話，沒想到一張照片，讓顧老開了口。

　　並且，顧老說的話非常清楚。

　　隻是說的很慢而已。

　　顧老把蘇妍心的照片當成了顧瀾之的照片。

　　所以他一直拿著照片。

　　蕭聿不知道要不要糾正顧老。

　　他將自己今天帶來的照片再度遞到顧老面前。

　　顧老接過照片後，盯著照片仔細看……看了一會兒，又跟手裡的另一張照片對比了一下。

　　「這……也是瀾瀾。」顧老在對比研究了一會兒後，笑著對蕭聿說。

　　顧老雖然老年癡獃，很多事情不記得了，但是從他認識照片裡的人這一點來看，他還記得他女兒長什麼樣。

　　還沒有到病入膏肓的狀態。

　　「你是誰啊？你怎麼會有我瀾瀾的照片啊？」顧老將兩張照片收到手裡後，目光移到了蕭聿臉上。

　　他盯著蕭聿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臉上的笑收了不少。

　　此刻的顧老，看上去並沒有那麼癡獃了。

　　旁邊的護士見此情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顧老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清醒的狀態了。

　　「我明天過來的時候再告訴您我是誰。」蕭聿現在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的身份。

　　不過好在顧老也沒有追問，在蕭聿說了上面那句話後，顧老點了點頭。

　　「你明天也來？」

　　「嗯。」

　　「好啊，我看你是我家瀾瀾的朋友……」顧老的目光下落，移到手裡的照片上。

　　照片裡，分明是他的女兒。

　　這個男人拿著他女兒的照片來，肯定是他女兒的朋友。

　　蕭聿見顧老能開口說話，所以試著將話題轉移。

　　「您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

　　「您喜歡吃什麼？我明天過來給您買。」

　　……

　　「您現在餓不餓，要不要去吃午餐？」

　　……

　　蕭聿問了三個問題，顧老理都沒理。

　　於是蕭聿明白，顧老隻對顧瀾之有關的話題感興趣，隻有顧瀾之才能讓顧老開口像正常人一樣說話。

　　蕭聿並沒有因為顧老不理會自己而覺得受到打擊。

　　反而因為剛才顧老開口說了幾句話而有些激動。

　　「您還記不記得您女兒瀾瀾當初生了個女兒？」

　　蕭聿一提『瀾瀾』兩個字，顧老的目光頓時移到了蕭聿臉上。

　　這兩個字就像有魔法一樣。

　　「你是誰啊？」顧老沒有回答蕭聿的問題，而是繼續問。

　　顧老的眼神有些迷茫，因為完全不知道蕭聿是誰。

　　但是蕭聿又知道瀾瀾的事情……顧老想知道蕭聿是誰。

　　「我明天來告訴您我是誰。」蕭聿幾乎確定顧老不會再回答自己的問題，所以說完便站了起來。

　　蕭聿離開的時候，顧老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坐在長椅裡，盯著蕭聿離開的方向。

　　大概中午的時候，蕭聿接到了唐奇的電話。

　　「我今天去見了義父之前的醫生，那個醫生說義父從沒跟他提過心臟病這方面的事情。」唐奇的語氣有些低落，「不過我聽梁錦說已經找到了合適的心臟，所以我諮詢了一下這邊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