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所有食材和調味料都很金貴,小草擔心要是姜初月動用了鹽巴和麵粉隻是為了清洗這些動物內臟這些,被上面知道了會被懲罰。
姜初月安撫的看了她一眼,小草的擔心她很明白,但現在的情況,這船上的竈間已經算是她掌管了,也可以說這船上的那幾位頭頭們的胃都在她的掌管之下了。
就算他們親眼見到了她拿著鹽巴和麵粉來清洗那些動物下水又如何?
真的懲罰她,除非他們在她在船上的這段時間,從此不吃她做的飯了。
「小草放心吧,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是離不得姜姐姐做的飯食的,不會為了這點子事情就來讓姐姐不痛快的。」一向不怎麼說話的黃花見小草還是一臉擔心,不免開口安慰。
姜初月朝黃花笑了一下,這丫頭看情勢還是很不錯的。
「這些下水都是買肉的事情人家老闆送的,除了牛羊下水外,那位小五先生都不要,咱們就好好清洗乾淨,我做來給你們吃!」
姜初月剛說完,小草已經歡喜的裂開了嘴和柳兒兩人趕緊按照姜初月的吩咐清洗去了。
午食這餐,因為時間緊迫,姜初月做的其實很簡單,肉菜也隻有兩個。
一個就是鮮肉做成的梅菜扣肉,另外一個是蒸腌肉。
這蒸腌肉做起來極簡單,就直接將清洗好的腌肉用刀切成大的方片,然後擱在下鍋的米上面蒸就好了。
她回來之前小草幾人雖蒸過米飯了,她想著今兒也算是開葷,怕是不夠,重新又蒸了一鍋米飯。
就算米飯夠了也不怕,現在蒸好了,晚食的時候也可以吃。
除了兩道肉菜外,其他的就是幾道新鮮蔬菜了,好久沒有吃過新鮮蔬菜的那些人想來也不會不滿意。
而小草和柳兒兩人將豬肚和一些動物下水處理好後,姜初月就切了一大碗幹紅椒,先是用幹紅椒炒個雞雜。
鴨雜她打算下午的時候鹵著吃。
那副豬肚子她打算拆一副雞骨架出來做豬肚雞。
用雞骨架那也是沒法的事,總不能用雞肉來做,她也不想這好事。
好在這裡的雞都是純天然的走地雞,就算是雞骨架熬著做湯那也是鮮美無比的。
那二副小五一上船就直奔了船長頭頭的屋,船長頭頭見他回來了,就笑罵了一句。
小五笑嘻嘻,將他今兒買了什麼大概給報了一遍,船長頭兒一聽買的那麼多新鮮肉食,也高興起來。
「那姓姜的小廚娘廚藝真不是吹的,我真怕她走了後,咱們這些人再也吃不下飯了。」一邊坐著的大副忽然嘆氣。
船長頭頭見此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即面色一正,「說來還真是!我瞧著那小廚娘人長的難看,那手廚藝真是好的讓人嘆為觀止!老子活了這大把年紀,也走南闖北見識了不少,還真屬她做的飯食味道最好!」
這點,船上的幾位頭頭平時在一起閑聊早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討論過。
隻是經常到了飯點的時候,又拿出來感嘆。
小五也笑了,大喇喇的坐在一邊,笑道:「反正今兒咱們有口福了!不過這銀子可也花了不少。」
見他提起了銀子,船長頭兒眉一揚,笑罵:「猴兒,你買的那些回來也值不得一百兩銀子,那就叫多了?」
小五也笑道:「頭兒,這可是買的吃不到幾日的啊。可能隻能吃個幾餐就算不錯了。」
「得了,那點銀子老子補貼給你,也不用走公賬了。也不用你小子出!」船長頭兒眉也不皺一下,小五就笑道:「哎,頭兒啊,小五哪裡那麼摳搜喲!不管今兒花了多少,小五齣了就是!」
「那你小子還說這個做何?」船長頭兒瞪他。
這小五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算是他的徒弟,對他總有幾分優待。
小五這樣說,其實是今日那小廚娘和他去菜市買菜回來的路上他問姜初月能不能在船上帶個徒弟。
而姜初月說了一句話,「要想做個好廚子就要多嘗味,大膽的嘗試各種菜式。有的人天分好幾年就能出師,有的人天分差不但不能出師,做出的菜就連普通人都不如。」
當時他就在想,這廚藝一道還是得看天分才行啊。
「頭兒啊,我也是怕那姜丫頭要是走了咱們船上就沒人做飯了。畢竟咱們這些人的胃口都被養刁了不是?我就想啊,不如咱們就留下那姜丫頭和她帶著的幾個小丫頭,讓她教導那幾個小丫頭,咱們家大業大,其實養幾個小廚娘還是綽綽有餘的麼……」
「她們幾個留在船上做飯時?就算不看別的,你以為船上留下丫頭片子……常年能熬得下去?不出亂子才怪!」船長頭兒冷笑。
這事兒他絕對不會答應的。
何況老八那廝也暗示了,那小廚娘身份還不知道呢,誰知道是不是留下個大麻煩?
這事兒他們之前也粗略提過一嘴,隻是沒有像小五這小子今兒說得這麼明白的。
「我也不同意。」這個時候大副開口了,「女人家常年留在船上晦氣的很!」
他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小五就不敢吭聲了。
「那就她們幾個在船上這段時日咱們可勁的多吃點那小廚娘做的好的吧!這期間但凡過港口咱們都停靠一下買肉食去。」船長頭兒拍了闆,這事兒就不用再談了。
小五見此也隻能點點頭,雖還是很失望。
頭兒是不知,今兒那小廚娘回來的路上和他說了多少好吃的!
每一道美食都有名堂,說的他當時恨不得就拐著那小丫頭找個安生的地方窩著這輩子就隻管吃喝,再也不回船上過這種賣命跑船的日子了……
要是頭兒聽了那小廚娘頭頭是道的說著那些他想象都想象不出來的格式美食,頭兒一定想留下那小廚娘在船上做一輩子飯食了!
「哎……」半晌後,小五才回神,語氣難免失望,「都聽頭兒的!」
「聽說那小廚娘還有幾分脾氣?你今兒和她單獨去買肉食,看著如何?」船長頭兒端著一碗茶,偏著頭看著小五。
他可是聽人捅了過來,那小廚娘夜裡將人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