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30 章
。
柳雅的手指甲都斷了,有兩根是戳在床頭上,生生的折斷的。指甲縫裡已經開始滲皿,可柳雅絲毫也沒覺得,隻是咬緊了牙關。
疼,真特麼的疼!柳雅在陣痛的間隙大口的喘氣,給自己鼓勁兒。可是陣痛再來得時候,她疼的恨不得撞牆死掉。
肚子裡辛辛苦苦懷了九個多月的寶寶像是個小惡魔,一次次的要把她剝皮抽筋,要讓她痛不欲生。
“錦梅……,滄千澈……”柳雅一聲一聲的叫着,也不知道究竟該喊誰。
終于,十七拖着一個穩婆飛似的進了大門。連歇都不容歇,就把那穩婆直接塞進了屋裡。
阿甯跟在後面,把一個大包也塞了進去,那是穩婆助産的東西。
聽說穩婆來了,在廚房被使喚的團團轉的滄千澈才稍微安心。
滄千澈又折了一根柴火扔進爐子裡,轉而才回過神來,大叫一聲:“漠,出來燒火。”
漠這才現身,臉色又青又白的,很是難看。不過這不是他嫌棄這活,而是他被女人生孩子的陣仗給吓的。
漠實在沒有想到,一個女人生個孩子居然把整個莊子都給震動了。堂堂的攝政王慌的跟沒頭蒼蠅一樣。
據說是影衛閣武功第一、心智第一的影衛十七,雖然現在看起來還算正常,可仔細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丢了魂一樣,估計也是給吓得。
領了個燒火的活,漠蹲在了竈下,一個勁兒的添火。
滄千澈這才得了機會,又跑回柳雅的屋外,想要看看究竟進行到哪一步了,還有什麼要幫忙的。
可是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柳雅慘呼哀叫,那聲音都不像是柳雅平時的嗓音了。又尖又啞,還氣喘籲籲。
一直蹲在門口不遠處的卿墨早就臉色蒼白,實在是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這種盛況連天機冊上可是都沒有記錄的。
滄千澈深一腳、淺一腳的往門口挪,頭重腳輕都沒魂兒了。好不容易挨近了,問卿墨道:“那穩婆怎麼說?”
聽見滄千澈問話,卿墨抖了一下,然後揉了揉太陽穴,一臉苦澀的道:“穩婆說這是頭一胎,還早呢。要生下來,最快起碼得明天早上。”
“明天早上!”滄千澈看看還挂在西邊的太陽,狠狠的抽了一口氣,一臉擔憂的道:“這麼疼,雅兒能睡着嗎?”
能睡着嗎?卿墨的腦門都黑了,他狠狠的瞪了滄千澈一眼,道:“我師父得多大的心呢?生孩子生了一半,看天黑了就睡覺,明兒接着生?”
“不是這樣嗎?”滄千澈懵逼的問着。
其實他不僅對生孩子沒有什麼印象,就連柳雅這哀嚎的聲線他都覺得陌生。
心是疼的,也是亂的。滄千澈恨自己之前沒有多了解一些,結果現在什麼忙都幫不上,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柳雅在裡面忍受痛苦。
這次千裡迢迢的趕過來,就是計算着時日,覺得柳雅生産的日子要到了。
舅舅也催他快點過來看看,一定要在柳雅生産的時候守在她們母子身邊。
晝夜兼程的趕路,總算是給他趕上了。可滄千澈真心沒想到會面對這樣的局面,他恨不得……替她生。
夜色爬上屋檐,月光照在牆頭。屋裡的痛呼聲小了,變成了柳雅有氣無力的喘息。
滄千澈的心也懸了起來,一雙大手在身側緊緊握着,握到骨節泛白,關節都發出響聲,仍然不肯松手。
“快,快,熱水。”錦梅從門縫裡喊着。
滄千澈一下子跳起來,跑去廚房親自打水了。
可是等他端着一盆熱水跑回來,就見錦梅正端着一盆皿水出來。
那刺目的猩紅,一瞬間就灼傷了滄千澈的眼眸。
☆、2363.第2363章 是公子還是公主?
2363.第2363章 是公子還是公主?
“雅兒怎麼了?”滄千澈手裡的水盆一下就摔在了地上。他撲過去抓住錦梅的胳膊,大聲的問着:“她怎麼樣了?”
“羊水破了。孩子卻還沒動靜。”錦藍搖搖頭,也是一臉的焦急。又道:“澈主子,你放手,我還得回去幫忙。”
滄千澈隻能先放開錦梅,可是他的手顫抖着,渾身無力。隻能依靠在門廊下的柱子上。
卿墨見水灑了,連忙跑過來撿起盆子,又往廚房跑去。過一會兒又打了一盆水,正好錦梅倒了皿水回來,就把那盆水遞了過去。
錦梅看了卿墨一眼,道:“好孩子。謝謝你。”轉而接了那盆熱水進屋去了。
卿墨愣了一下,過去扶住了滄千澈,道:“師父沒事的,我扶師伯去坐坐。”
“我守在這兒。”滄千澈有氣無力的說着。
錦藍也來了,一手端着一滿碗的雞蛋,都是剝了皮的。另一隻手裡是一海碗的糖水。
見卿墨扶着滄千澈,兩個人都是驚惶無措的樣子,錦藍的腳步有些虛浮,端着的糖水都灑了一些。
“沒事吧?”錦藍挪到門口,輕聲的叫了一聲:“雞蛋、糖水。”
還是錦梅開門來接的。她看了一眼那些剝了皮的白白的雞蛋,贊道:“錦藍,謝了。不過這都三碗了,别剝了。”
錦梅本來想說的是,柳雅一顆雞蛋也沒吃。她疼的把嘴唇都咬爛了,根本什麼都吃不下。
可是這是錦藍的一片心意,接過來也能夠外面的人一點安慰,還是接了吧。
門再次關上,門外的一個男人和兩個少年都慌亂了心神,手足無措的互相安慰着。
夜更深了,屋裡的動靜也越發的小了。
錦梅出來進去的又倒過兩次水。每次都是皿涔涔的,讓人看了心驚ròu跳的。
滄千澈連哆嗦都不會了,眼神直直的盯着門口,屏住呼吸仔細聽裡面的動靜。其實他是試着在聽柳雅的呼吸。
錦藍和卿墨兩個背靠背坐着,一個面朝着門口,一個面朝着天空。
一陣夜風吹過,夾着幾片零星的雪花,落下回廊的房檐,落在了滄千澈的肩頭。
這是這個地方、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吧?
雖然漠北早就已經是冰天雪地,但是這個夜晚,才真正讓滄千澈感覺到了什麼是han冷。
“哇”嬰兒響亮的啼哭突然響起,雲破月明,雪飛風舞。
冬夜裡的細雪,月色下的涼風,都吹不走那清涼悅耳的啼哭聲。
好似在宣告着她來到這世上的艱辛,又像是要一把揪緊所有人的心肝,從此以後讓許多人都多了一份牽挂。
這個娃娃的到來,使人們那久久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雅兒,雅兒還好吧?我要去看看。”滄千澈終于找回了自己的手腳,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皿液好似重新在身體裡流淌了,使他一下子蹦起來,蹦到門口。
“嘩啦”一聲,門開了。錦梅懷裡抱着個襁褓,正準備報喜。
可人影一閃,滄千澈已經從錦梅的身邊擠過去,直奔屋裡,去看柳雅了。
孩子很重要,可是沒有娘親的辛苦,哪裡來的孩子?
滄千澈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