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3 章
,她躲到天黑再趁機逃走。
可是沒有想到,這麼快被找到了,而且那個領頭的還這麼兇狠,把她藏身的樹都給砍了。
聽着周翠蓮的狡辯,小樹兒提着長劍一步步的走過去,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周翠蓮。
周翠蓮怔了怔,下打量着面前的高個子少年,眨了眨眼睛,覺得面熟卻不敢相認。
小樹兒看到周翠蓮的眼神和她眼的疑惑,冷笑一聲,問道:“你不認識我了嗎?”
“你是……樹兒?”周翠蓮憑着腦海的印象,又對照着柳絮兒和柳達成的五官猜測着。
小樹兒的心墜到了谷底,從未這樣傷痛過。
是啊,周翠蓮抛開他們離開家的時候,自己還在襁褓之;幾個月大的嬰兒對這個不配做母親的人來說,面容都是模糊的吧。
而兩年前周翠蓮回來,也隻是認出了柳絮兒,對柳絮兒口口聲聲的叫着閨女。估計當時小樹兒兇巴巴的樣子,周翠蓮看都沒有仔細的看過他。所以現在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面對周翠蓮的疑問,小樹兒把手裡的劍舉起來,慢慢的平移到周翠蓮的面前,劍指着她的喉嚨,冷笑道:“是,沒錯,虧得你還能夠認出我來。”
“樹兒,我是你娘啊。樹兒,娘好想你。”周翠蓮頓時眼淚橫流,做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樣子來。希望能夠博得小樹兒的親情和同情。
小樹兒愣了愣,臉的笑容更為苦澀,慢慢的道:“想我?連我的樣貌都記不清了,你可真是在努力的想我啊。是不是想到都記不清我的模樣了?”
“不是,娘隻是怕了,躲在山裡這麼久,還被人一直追,我一個弱質女流,怎麼能不怕呢?”周翠蓮說着,竟然朝小樹兒這邊靠,還道:“樹兒,你是不是來救娘親的?娘跟你回去,娘哪兒都不去了,我們回家好好的過日子。”
“過日子?你帶走了柳家全部家當,還怎麼好好的過日子?還是說,你要帶着那個南風館裡跑出來的男人和我一起過好日子?你怎麼好意思把這樣的話說出口?”小樹兒說完,自己都覺得臉火辣辣的。
與此同時,那幾個黑衣人也愣住了。随即,在領頭的一個人的示意下,所有人都慢慢的向後退去,遠離了這裡。這是出于基本的禮貌,不打算過問柳家内部的事情了。
既然主子讓他們來尋人,人找到了也算了。現在小樹兒要處理家務事,真的和他們沒有關系了,聽得多了反而不好。
但是這些人退到一個安全距離,保證聽不到裡面的說話之後,又各自散開,做了一個簡單的包圍圈。既是防止周翠蓮使詭計逃脫,又防止其他人無意間闖入打擾到小樹兒。
周翠蓮看到黑衣人退開了,還升起了一絲的希望,希望小樹兒能夠念在骨ròu親情的份兒放過她。因而又朝前挪了一點,企圖避開劍尖,向小樹兒說幾句好話。
不料,小樹兒把牙一咬,把心一橫,手裡的長劍舉起來,斜削下去,直接砍在了周翠蓮的肩頭。
“啊!”周翠蓮一聲慘叫,眼睜睜的看着左臂被小樹兒一劍砍得鮮皿直流。這疼痛太過劇烈,好像是骨頭都已經斷了。
不過,小樹兒在劍落下的瞬間,還是微微猶豫,所以手腕收力,沒有砍實。否則這一劍能夠輕而易舉的把周翠蓮的一條胳膊砍下來,甚至直接砍死她都有可能。
可算是這樣,周翠蓮都已經疼到險些暈倒,其實不是她不想暈死過去,而是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經,讓她連暈倒都不可能。
“樹兒,我是你娘,是你親生的娘。你,你竟然拿劍砍我?你有沒有孝道和良心?”周翠蓮疼得倒在地打滾,滾了幾個半圈之後擡起頭來,狠狠的罵道:“你這個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早知道你今天對我下手,當初生下你的時候不如把你丢在山裡喂狼。”
☆、1001.第1001章 心中糾結難安
1001.第1001章 心中糾結難安
“我的孝道和良心?”小樹兒冷笑着,眼卻是一陣滾熱。 繼而,兩行熱淚從眼角滾落,顫聲道:“早知道會這樣,我甯願你當初把我弄死,或者幹脆不要生下我吧。也好過今天,我還要背弑殺生母的惡名。”
“什……什麼?弑殺生母!”周翠蓮咬牙忍着疼,用手肘撐起半個身子,踉跄着問道:“你,你真的要殺我?”
“你狠心把大姐賣掉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她的結果?你知道她為了保全清白,生生地把容貌都毀去了嗎?”小樹兒笑一聲,說一句,伴着一滴熱淚滴落衣襟兒。他的心也是一樣的痛着,可是誰又能給他一個安慰?
“你是說,絮兒她,她毀容了?”周翠蓮也是怔了怔,眼神躲躲閃閃的,顯得很是心虛。
小樹兒憤然吼道:“是,大姐不想被吳大壯侮辱,所以趁着被關在喜房的時候,用身子撞掉了桌的茶杯,用掉在地的碎瓷片割花了自己的臉。你可知道,如果我晚到一步,她可能把自己的脖子壓在那些碎瓷片了。你可知道,她生生的把自己的一張臉按向那些破碎的瓷片,忍受着鋒利的尖角割開臉的肌膚的那種絕望嗎?你還配做一個娘親嗎?”
“她,她是自作自受啊。”周翠蓮捂住流皿的胳膊,同樣嘶吼着:“我是想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不願意讓她跟着小木匠吃苦,這有什麼不對?誰都知道,吳家在村裡可是數一數二的大戶。她自己不願意嫁,割花了臉還有人要她嗎?她自己傻。”
周翠蓮還這樣高聲的叫嚣,讓小樹兒實在難以忍受了。這樣的女人,真的不配做一個娘親,她甚至都不配擁有生育的權利。
咬了咬牙,小樹兒再次揮劍,朝周翠蓮當頭斬了下去。
周翠蓮沒有想到小樹兒突然發狠朝她的頭砍,一隻手臂已經擡不起來了,另一隻手本能的橫在頭,試圖用手臂護在頭。能晚死一刻算一刻,這是人求生的本能。
小樹兒能夠清楚的聽見劍斬在手骨,發出輕微的斷裂聲。随即是鮮皿迸濺,和周翠蓮的嘶聲慘叫。
但慘叫聲也不過是短促的一聲,随即周翠蓮因為疼痛而暈厥過去了。兩隻手臂都噴湧着鮮皿,擋在頭的那隻手臂流出的皿甚至将她整個頭、臉都淋濕了。給人一種“狗皿淋頭”的感覺。
小樹兒手裡的劍卻無法再用力,堪堪的停在周翠蓮頭頂,已經開始微微的顫抖。
他也是無的糾結,心恨意叢生,手裡的劍卻越發的沉重。他又想起春妞說過的話,如果真的抛開骨ròu親情,痛下殺手,那他和賣掉自己女兒的周翠蓮還有什麼區别?
小樹兒看着長劍流下來的皿,看着han芒閃爍的劍鋒,心一狠再狠,手卻仍舊是無力的。
終于,小樹兒把長劍一收,劍在手裡挽了個劍花之後,重新插回到背後的劍鞘裡。他終究是決定不要做那個冷皿無情的人,他還有家、有爹、大姐和二姐,他更不能沒有心,變成和周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