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2 章
着了微弱的光亮從門縫裡透出來。柳雅這才發現,原來之前一直沒有見到屋裡的光亮,應該是窗戶裡面挂了窗簾。但是因為窗子是糊着窗紙的,所以不透明度窗紙是看不到裡面的窗簾的。
現在有人舉着燈來到了門口,門縫裡透出了微弱的光線。也有可能,門裡面也是有一層門簾的,現在那人把門簾掀起來,才透光的。
“誰?”正是那怪老頭蒼的聲音。
“老爺爺,我是穎娘的閨女,來買酒的。還要你次賣我的那種十年的竹葉青。”柳雅直接提起竹葉青,是想要試探一下這老頭的想法。
門裡半晌沒有聲音,在柳雅準備再開口道時候,門“咯吱”一聲被打開了。那看起來仙風道骨的怪老頭站在門口,手裡舉着一盞油燈。不過這次他的背是挺直的,身形沒有半點佝偻。
柳雅看到這個站得筆直,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十來歲的老頭,知道自己來對了。
“進來吧,小姑娘。”老頭讓開了門口,回手還提着簾子。看來柳雅猜得沒錯,門裡和窗戶裡都是有簾子的。
柳雅沒有猶豫進了門,屋裡還是滿室的酒香,桌放着一壇子剛剛開封不久的酒,正好也是竹葉青!
☆、718.第718章 他真是竹心叟?
718.第718章 他真是竹心叟?
柳雅看到桌放着的那壇竹葉青,又看看這一屋子的酒,眉頭皺了皺,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那老頭随後進門,隻是将門虛掩了,而沒有關死。也也算是給柳雅一顆定心丸,證明他沒有惡意。
柳雅回頭看着那老頭走回到桌邊坐下,慢慢的開始斟酒。他一隻手将大酒壇子提起來,手穩穩的傾斜,倒出來的酒呈一條細線,落在酒杯裡竟然是無聲無息的。
這樣的倒酒法,需要有極好的腕力,這樣才能單手使得酒壇子傾斜度足夠;而且還要保證手穩,否則可能會把酒濺的到處都是。還有是準頭,對着酒杯要準,而且讓酒不發出聲音還必須讓酒呈一線貼着酒杯壁滑入杯,否則再怎麼小心,酒落杯還是會有細微的聲音的。
看着老頭斟滿了一杯酒,湊到鼻子下面輕輕的嗅着,柳雅眯了眯眼眸,直接問道:“你是……竹心叟?”
“唉……”老頭沒有直接回答,竟然是歎了一口氣,道:“師公來晚了。找到這裡的時候,卻再也沒見着你娘喽。她可是我唯一的傳人啊。”說完,老頭才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柳雅卻懵了。他自稱是……師公?這麼說,他真的是竹心叟?這事來的也太容易了吧,滄千澈之前還說可能沒有辦法找到竹心叟,怎麼現在他自己冒出來了。
柳雅臉的戒備并沒有使得老頭不高興,而是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凳子,道:“小姑娘,敢不敢陪師公我喝一杯?”
“好。”柳雅沒有拒絕,坐下來從桌又拿起一隻茶杯放在自己面前,然後伸手去拿酒壇子。
柳雅雖然腕力也不錯,可是她也沒有自信能夠單手把一壇子酒無聲無息的倒進茶杯裡。所以她也沒想要張揚或是試,老老實實的雙手扶着酒壇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放下酒壇子,也是先湊過來聞聞酒香,然後呷了一小口。
“嘶,這竹葉青您次賣我的那壇還要好。醇厚甘冽,香而不膩,素而不淡,真是好喝。”柳雅品着酒,慢慢的贊着。
“很好,你也喜歡品酒。你娘小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的。偷喝一口酒,香的跟偷到了小魚幹的貓兒一樣。不過,年紀越大她反而越拘謹了,後來喝的很少喽。”
竹心叟說完,又倒一杯酒。再擡頭看柳雅一臉疑惑的看着他,反問道:“小姑娘,是不是懷疑老頭我怎麼突然出現在這兒了?這和天掉餡餅可沒有什麼區别是吧?”
柳雅老實的點了點頭。她從來不會特意賣乖,但是感覺不到對方惡意的情況下,她會自動将對方劃為沒有危險、可待交往的行列之,也可以耐着性子聽對方說話的。而這個老頭雖然可疑,但是他從未表現出半點的敵意,反而他提到娘親的時候,眼還有幾分的自責和惋惜,可見他是真的和娘親認識的。
至于他是不是真正的竹心叟,自己找到他對滄千澈的毒有沒有意義,那要聽這個老頭接下來怎麼說了。
見柳雅不說話,老頭又喝了一杯酒,看起來有幾分借酒消愁的意味。
繼而說道:“老頭我這一輩子都是居無定所,唯一的愛好是喝酒。二十年前無意認識了你娘,那時候她年紀和你現在也差不多少,很是機靈聰慧。也正好我那時閑來無事,打算在你娘的府讨幾杯酒吃,順便教了她一些個醫術。也不過是四年間還不到五年的功夫吧,她把我的本事學了個五成。我當時以為終于找到了一個好徒弟,這一身的醫術有了傳人,卻不料因為一些事情不得不離開。臨走之時,我把一隻本命蠱傳給了你娘,因為你娘親并不會武功,這蠱本來是給她保命用的。可是誰知我五年前再回去,準備正式收你娘為徒,把我所有的本事傳授給她的時候,你娘府竟然早已經是人去樓空。偌大的一座府邸空空無人,草都蓋住房頂了。後來我多方打聽,才得知你娘親最後是出現在這附近的。我和你娘唯一的共同點,是都愛喝那陳年的竹葉青酒。我當年離開的時候還約定,要找幾壇陳年女兒紅,等她出嫁的時候送做賀禮,讓她也換換口味。可是沒想到,我算是到了這裡,兌下了這間酒坊也備好了竹葉青和女兒紅,卻還是沒有等到你娘再來見我這個師父。直到你出現,你與穎娘簡直太像了,可你竟然說……她已經去世了。”
說完,竹心叟把酒壇子捧起來,直接喝了一大口酒。抹了一把嘴角才道:“我本打算着,喝完了這幾壇子竹葉青離開呢。你瞧瞧,這已經是最後一壇喽。隻怕你再晚來幾日,我打算離開了,也算是和你娘沒有師徒的緣分吧。”
柳雅一邊聽着,一邊細細的琢磨,想要從竹心叟的話裡聽出什麼漏洞來。但是她對娘親知道的很少,所以竹心叟的話讓她隻是聽來可信,卻又無處查證真實性了。
不過,柳雅還是問道:“我這次來到這裡,是因為老爺爺你讓我買的那壇子竹葉青,引來了一種特别怪的蟲子。您知道那是什麼蟲嗎?”
“蟲子?”竹心叟念叨了兩遍,然後道:“是不是一種有鳌的怪蟲?”說完,還用手蘸着酒杯裡的酒液,在桌畫出了一個簡單的蟲子的模樣。
柳雅看着那個很形象的簡筆畫。點點頭道:“是這種蟲子,而且是很多隻,很大個頭。我還可以确定,是你之前給我的那壇子竹葉青,把它們引來的。”
“那是穎娘的本命蠱啊。隻是不知道為何變得這麼多了。”竹心叟說着,也皺了皺眉頭,道:“這種蠱不易養,不易活。種下蠱之後對宿主沒有任何的影響,反而可以讓宿主身輕體健、面貌保持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