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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可以跑,不要死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明藥 8119 2024-10-20 22:42

  顧輕舟出門。

  她是讓自家司機送她去咖啡店,再從咖啡店的後門出來,乘坐黃包車去聖母路的。

  一路輾轉,顧輕舟的心情糟糕到了極緻。

  “我行得端正,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顧輕舟坐在颠簸的黃包車裡,反問自己。

  是司行霈!

  他太無良,又太惡毒了。

  他比顧輕舟聰明,比她有手腕,而且比她有權力。

  他從各個方面碾壓顧輕舟,顧輕舟在他手下,隻有艱難求生,所有的智慧全部打了水漂。

  所以,她才走到了這一步。

  因為司行霈,也隻是因為司行霈!

  命運跟顧輕舟開了個極其殘酷的玩笑。她微微阖眼,心中一片冰涼。

  到了聖母路的銀行門口,顧輕舟看到遠處的小胡同口,站着一個穿咖啡色襯衫的男人,是司行霈的副官鄧高。

  鄧高遠遠就看到了顧輕舟,沖她咧嘴笑。

  顧輕舟就走了過去。

  胡同旁邊,停着一輛黑漆奧斯丁汽車。

  汽車的副駕駛坐椅子後仰,司行霈把腳搭在汽車的前窗上,正在阖眼打盹。他膚質幽深,仍是看得出眼底的淤暗。

  像是好些日子沒有睡覺了。

  “師座!”鄧高低聲喊了句。

  司行霈這才慢騰騰睜開眼。

  瞧見了顧輕舟站在旁邊,他微笑起來,人也懶得動,指了指車門:“上車。”

  顧輕舟既然來了,也就沒打算矯情什麼,自覺上了汽車的後座。

  鄧高上了駕駛座。

  司行霈利落從前面翻過來,坐到了顧輕舟身邊。

  車子一路出城。

  “又瘦了。”司行霈捏住她的手腕,似白玉般皓腕,纖瘦得一下子就能折斷般。

  顧輕舟抽回手:“沒有。”

  “多吃點飯。怎麼不長肉呢?”司行霈道。

  顧輕舟冷漠:“你若是不打擾我,也許我能長幾斤肉!”

  “那也是癡長的肉,不是幸福的肉。”司行霈毫不要臉,“我不找你,你過得行屍走肉一樣,有什麼意思?”

  顧輕舟心中一澀。

  她隻覺得他可恨,偏偏這些讨厭的話,全中了。

  顧輕舟深吸一口氣。

  “說吧,又要幹嘛?”顧輕舟轉移話題,“你就别繞圈子了,我知道你沒安好心。”

  前頭開車的鄧高,嘿嘿笑了。

  司行霈蹙眉,踢了椅子一腳:“笑什麼!”

  “不是,師座,我覺得顧小姐最了解您了。”鄧高道。

  鄧高也覺得司行霈不懷好意。

  司行霈反而很高興,再也不顧忌什麼,把顧輕舟抱到了懷裡。

  “能不了解嗎,我養大的女人!”司行霈笑道。

  顧輕舟心中一驚。

  她遇到他那年,她剛滿十六歲,稚氣未脫。

  她在他身邊養大,她崇拜他,下意識模仿他,終于身上打上了他的烙印,所有人都覺得她像他。

  不是容貌像,而是某些行為舉止,如出一轍。

  車子出了城,到了一處很熟悉的地方。

  這是一家跑馬場,司行霈的地盤,他曾經帶顧輕舟來騎馬、練習射擊。

  車子到了門口,鄧高就停下了車,高興笑得合不攏嘴:“師座,那我也去騎馬了啊。”

  司行霈道:“去吧。”

  鄧高就高高興興的一溜煙跑了。總感覺他也有點孩子氣,雖然是傻大個子。

  顧輕舟看着鄧高跑遠,還沒有收回視線時,已經被司行霈按在了座椅上。

  他欺身而上,靠在她身上。

  顧輕舟以為他又要耍流氓時,他卻隻是靠着她。

  “輕舟,我好累,三天三夜沒合眼了。”司行霈低喃,“我睡一會兒,你别跑了,知道嗎?”

  顧輕舟微愣。

  司行霈的頭慢慢下滑,枕到了她的腿上,他的腿半蜷起,幾乎頂到了奧斯丁汽車的車頂。

  這種很不舒服的姿勢,他卻真的進入了夢鄉。

  顧輕舟聽到了他均勻的呼吸,一陣錯愕。

  “怎麼了?”顧輕舟低聲問,“怎麼三天三夜沒睡,又出事了嗎?”

  顧輕舟沒有動。

  五月的陽光是溫暖的,光束落在他們身上。

  司行霈睡得安穩。

  他這麼打盹,半個小時候才醒過來。

  他坐正了身子,推開車門下車。

  顧輕舟也走了下來。

  司行霈點燃了雪茄,用力吸了兩口,人才徹底清醒。

  顧輕舟問:“怎麼了?”

  “剿匪。”司行霈輕吐雲霧,“平城的土匪膽子太肥了,隻當我是李文柱,派人跟我和談,說若是我不答應,就破壞我的鐵路。

  我帶着人,在山裡遊蕩了三天三夜,把他們老巢給端了。若是他不犯我,我倒不想浪費那些子彈和兵力;可他們蹬鼻子上臉,我豈能容下他們?”

  他笑了笑,又道,“一直都隻有我司行霈去威脅别人的,我何曾被别人威脅過?”

  笑得一臉狡詐。

  顧輕舟心想:惡魔!

  不過,匪患是曆來軍政府頭疼的,司行霈這也算為當地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你來找我,就是炫耀威風來了?”顧輕舟問。

  司行霈笑道:“當然不是,我找你還有更重要的事。”

  “什麼事?”顧輕舟問。

  司行霈剿匪之後,土匪的二當家很機靈,溜下了山,搶了司行霈一輛汽車,把副官打得頭破皿流。

  結果,那二當家不會開車,車子直接撞到了樹上,他自己當場死亡。

  司行霈的兵都覺得好笑,隻有司行霈陷入了沉默。

  他想起了顧輕舟。

  上次顧輕舟逃跑,也是這樣匆忙去開車,結果車子陷入泥裡而熄火。當時司行霈跟那些副官們一樣,也是啼笑皆非。

  可現在,司行霈笑不出來。

  他想:“輕舟從來不肯服軟,若是她下次也撞到樹上”

  司行霈一刻也不能耽誤了。

  把善後的事交給手下的人,司行霈帶着幾名随從,急匆匆趕到了嶽城,還開了一輛新車過來。

  他想教顧輕舟開車。

  無論如何,一定要教會她。

  哪怕是跑,也要讓她安全的跑。跑了可以找回來,死了就灰飛煙滅了。

  這話,司行霈自然不好告訴顧輕舟的,要不然顧輕舟還以為他盼着她跑。

  顧輕舟問他來做什麼,他直言不諱道:“這輛汽車,我打算送給你。”

  “我要汽車幹嘛?”顧輕舟道,“再說了,軍政府多的是。”

  司行霈表情肅然:“軍政府是軍政府的,這是我給你的,就是你個人的。顧輕舟,你一定要給我學會開車!”

  顧輕舟蹙眉。

  她也想起了上次的逃跑。

  眯起眼睛,顧輕舟斜睨着他,不知他到底搞什麼鬼。

  “你怎麼了?”顧輕舟問。

  司行霈歎了口氣。

  他踩滅了雪茄蒂,一把将顧輕舟抱起來,放到了駕駛座上。

  他自己繞到了副駕駛座上。

  “學車其實很簡單的。”司行霈手把手教她。

  一邊教,一邊把土匪偷車身亡的事,告訴了顧輕舟。

  他說:“學會了開車,不管什麼時候跑起來都多一分活命的機會。”

  顧輕舟心中倏然發暖。

  她緊緊握住了方向盤,手捏得有點緊,才沒有失控撲到他懷裡。

  “輕舟,你們的命太脆弱了,要好好珍惜。”司行霈道。

  顧輕舟回神,聽着奇怪:“你的命不脆弱嗎?”

  “不,我一般都死不了。”司行霈道。

  顧輕舟翻了個白眼。

  她翻白眼的時候,司行霈就捏她的臉:“别不服氣,那時候你叫人打了我一槍,就打在兇口,我都沒死。要看看傷口嗎?”

  說着,他就想脫衣。

  顧輕舟的呼吸凝住。

  她知道那是他應得的,可他這樣的口吻,愣是讓她感覺自己錯了一樣。

  顧輕舟猛然踩住了刹車。

  她想要下車:“我不學了!”

  身子已經被身手敏捷的司行霈給抱住,留在了駕駛座上。

  司行霈笑:“好好,我不惹你了,好好學!你不想看,沒關系,我知道你忌諱什麼。我答應過的,一個月之後再給你看。”

  一個月之後,他就要公開顧輕舟和司慕離婚的消息,那時候她就完全屬于他。

  顧輕舟被按在駕駛座上,動彈不得。

  她沉默着,微微阖眼,把所有的情緒都斂去,才睜開了眼睛。

  “我不想看,你的生死跟我沒關系。”顧輕舟道,“若是我在場,我會親手打你那一槍!”

  她的話音剛落,下颌就被司行霈用力箍住。

  他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良久之後松開,他的情緒很緊繃。

  “小東西,不許你再發狠!”司行霈言語失去了溫柔,“在我面前放狠,你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再敢故意說話刺我,我現在就剝了你的衣裳!”

  他也會難過。

  他知道實情,卻不想聽她說。

  司行霈可以接受顧輕舟的每件事、每句話,獨獨不能聽她說她不愛他!

  況且,她根本下不了手,非要逞強!

  “你”顧輕舟的眉眼也凜冽。

  她這般冷冽,更刺激了司行霈,司行霈又按倒了她。

  三番四次之後,顧輕舟終于低垂了眼簾,不說話了。

  司行霈松了口氣,輕輕摸她的頭發:“這才乖。”

  又是吻,又是哄,一下午就過去了。

  黃昏的時候,顧輕舟學會了開車、停車、打彎、上坡下坡,急刹等。有了這些,她就能駕馭汽車了。

  司行霈很滿意。

  “可别真的開車跑了。”司行霈低聲,将她抱在懷裡,“輕舟,你什麼時候能溫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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