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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安排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明藥 5564 2024-10-20 22:42

  顧輕舟枯坐了一夜。

  那對龍鳳蠟燭燒完了,流淌了滿桌的蠟淚。

  燭心噗嗤一聲滅了之後,顧輕舟回神。

  天已經大亮了。

  朱嫂準備好了早膳,小心翼翼敲顧輕舟的房門。

  “太太,昨晚少帥沒說什麼吧?”朱嫂很擔心自己那句錯話,讓他們夫妻起了罅隙。

  若起了争執,就是大大不妙了。

  顧輕舟道:“沒事,他沒過幾分鐘就走了。”

  朱嫂松了口氣。

  顧輕舟發現,朱嫂被司夫人打了那幾下,臉上有很清晰的五指印痕,而她臉上已然沒什麼痕迹,隻有一夜未睡的疲倦。

  “朱嫂,我這裡有些藥膏,您擦些在臉上。”顧輕舟道。

  朱嫂摸了下自己的臉,連連道謝。

  顧輕舟給她塗抹藥膏,就跟她說話。

  從司芳菲的死,說到了司行霈的母親,又說司行霈從小在家就不太如意等,司夫人一直不喜歡他。

  “少帥也有不對的地方,他一直跟夫人作對。”朱嫂客觀道。

  “他沒什麼不對,他一直有所懷疑,這是他的機敏。”顧輕舟道。

  朱嫂特欣慰。

  顧輕舟任何時候,都會幫司行霈說話的。

  朱嫂拉住了顧輕舟的手:“太太,朱嫂這把年紀了,什麼也不求,隻求你跟少帥好好的過日子。我服侍你們一輩子,以後下去見了老太太,也有交代了。”

  “老太太”,是指司行霈的母親,為了和顧輕舟區分開來。

  顧輕舟回握了朱嫂的手。

  說了片刻的閑話,顧輕舟下樓吃了早飯。

  司行霈還在連軸轉,他不可能休息,也不可能停歇下來。

  他内心的憤怒,快要擊垮他。

  平城雖然是他的地盤,可司行霈也不是神仙,不能面面俱到。

  而司行霈,顯然是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他不肯服輸。

  顧輕舟不願意被他懷疑,也沒辦法增加他的辛苦。

  假如顧輕舟自己派人去查兇手,隻怕會打亂司行霈的計劃。

  司行霈知曉顧輕舟有點能耐,卻不和她商量半句,他已經懷疑顧輕舟了。

  這種時候,最忌諱添亂了。

  早飯之後,顧輕舟坐在飯桌前沉思。她雖然一夜未睡,腦子還是清楚的。

  她沒有去找司督軍和司夫人。

  司督軍已經表明了态度,若再縱容顧輕舟,就是對不起司慕了;而司夫人,無疑是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在顧輕舟身上,厮打隻是開端。

  他們不願意看到顧輕舟。

  顧輕舟就去看了二寶。

  “你帶着木蘭和暮山去上海,找張九爺玩幾天,可好?”顧輕舟問二寶。

  二寶眨了眨眼睛:“師姐去嗎?”

  “師姐不去。”

  二寶立馬搖頭:“我也不去。”

  “你先去,以後師姐去看你。你答應師姐,無論如何都要照顧好木蘭和暮山,能做到嗎?”顧輕舟問。

  二寶疑惑看着她。

  他雖然傻,卻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一下子就拉住了顧輕舟的手:“師姐,我不走!”

  顧輕舟哄了他半天。

  “師姐你去嗎?”二寶堅持問,他不肯離開顧輕舟。

  顧輕舟眼眶發熱,道:“我過幾天就去。”

  “師姐,你還要我嗎?”二寶再次問。

  顧輕舟這次的态度就變了,她非常慎重跟他保重:“師姐永遠不會丢下你!”

  二寶裂開嘴巴笑,十分憨厚。

  顧輕舟就打定了主意,不管她遇到什麼事,她都要帶好二寶。

  她喊了副官唐平。

  唐平是顧輕舟為數不多的親信,二寶最信任他。

  “你去收拾東西,我寫封信給張太太,你帶着我的書信和二寶、木蘭、暮山,一起去上海,暫住張家,等我的消息。”顧輕舟道。

  唐平對顧輕舟的話素來不質疑。

  他道是,恭恭敬敬。

  顧輕舟回房寫信的空隙,唐平已經替二寶收拾妥當,也給木蘭和暮山喂了藥睡着了,裝在籠子裡。

  藥是顧輕舟親自配制的,不會傷害木蘭和暮山的身體。

  顧輕舟再次出來,把信交給了唐平。

  她俯身,把自己調治的藥物交給了唐平和二寶:“給木蘭和暮山吃這些,到了上海之後,把它們交給張九爺照料。”

  “太太,這是您最親近的寵物,真的要送去上海嗎?”唐平也聽出了顧輕舟言語不對勁。

  顧輕舟道:“他們不是寵物,是我的朋友,我的家裡人,我要把他們托付給最懂得他們的人。”

  唐平道是。

  此事,顧輕舟沒有和司行霈商量,她也沒見到司行霈。

  平城的火車站尚未修好,唐平親自開車,護送二寶離開。

  顧輕舟沒有去送。

  她把此事告訴了鄧高。

  鄧高是司行霈的親信副官。告訴了他,就等于說給了司行霈聽。

  這件事上,顧輕舟沒什麼隻得隐瞞,她一點一滴告訴司行霈的親信。

  “二寶和木蘭、暮山去了上海,可能要玩幾天。平常不太平,二寶又太傻了,他留在這裡我不放心。”顧輕舟道。

  鄧高道是:“太太考慮得對。”

  “你有空的時候,把這話告訴師座。”顧輕舟又問。

  鄧高再次道是。

  送走了木蘭和暮山,顧輕舟立在客房門口,有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傷感湧向了她,讓她心口一陣陣的發澀。

  她想要哭泣。

  然而,現在卻也沒什麼哭泣的理由。

  司行霈沒回來,也沒人傳遞消息給顧輕舟,顧輕舟就上樓。

  她心中已然有了個主意。

  她一直想幫司行霈做件事,也許現在就是個很好的時機。

  “我曾經舍不得離開他,怕他寂寞。如今,也許離開對我們都好些,讓他也冷靜冷靜。”顧輕舟想。

  他懷疑她了,她在他身邊,他會被這種情緒壓得喘不過來氣。

  當初師父和乳娘死後,顧輕舟有過那樣的經曆。

  她很理解現在的司行霈。

  顧輕舟睡熟了。

  她做了很多荒誕的夢,夢境是詭異的,光怪陸離的。

  醒過來之後,顧輕舟發現自己比睡覺前更加疲倦。

  她去洗澡了。

  等顧輕舟洗好澡出來,時間剛剛到了下午一點。

  司行霈回來了。

  他一頭栽到了床上,把顧輕舟吓得半死。

  她去攙扶他。

  “輕舟,我沒事。”他低喃,“我沒事。”

  然後,他徹底陷入軟軟的枕席間,再也不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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