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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9章 兩全之策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明藥 5921 2024-10-20 22:42

  顧輕舟此刻有點頭疼。

  她怎麼辦?

  司夫人死了,她和司督軍、司瓊枝也和解了,而且她嫁給了司行霈,她沒道理不參加司夫人的葬禮。

  然而,她用什麼身份參加?

  外人知曉司家這段醜聞,談論了好些時候,也接受了。

  可顧輕舟明面上的身份,到底算什麼?

  司慕的前妻,還是司行霈的妻子?

  若說是司慕的前妻,那麼把司行霈放在什麼位置?若說是司行霈的妻子,可平城的墓地還在呢。

  顧輕舟以為,要等太原府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她才會遇到這個難題。

  不成想,她現在就遇到了。

  她如此告訴了司行霈:“嶽城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參加夫人的葬禮,我到底要怎麼辦?”

  司行霈道:“很好辦,我送你回去。”

  顧輕舟蹙眉,打了一下他的手:“胡鬧。”

  司行霈卻正色道:“我是認真的。”

  他不再說話,和顧輕舟去了客房。

  家裡全在忙着喪禮,客房也欠收拾,司行霈索性和顧輕舟暫時離開了督軍府,去了他的别館。

  顧輕舟說不好,可今天的确是找不到傭人給他們拿被褥鋪床了。

  司行霈一邊開車,一邊道:“我都不想參加她的葬禮。”

  顧輕舟道:“不行。”

  “她害死了我姆媽,我不報複已經是對她格外的寬容,如今她死了,我為什麼要給她披麻戴孝?”司行霈道。

  他語氣極其冷漠。

  顧輕舟緘默了。

  他有他的立場。站在他的立場上說,他如此做無可厚非。

  “我不會披麻戴孝,我的妻子自然也不會。”司行霈道,“我們已經看過了督軍,明天就回去。”

  顧輕舟想了想,讓司行霈去給司夫人做孝子,的确是難為了他。

  殺母之仇,要他怎麼忍得過去?

  可司行霈這樣做,司家會很尴尬,葬禮也會更加尴尬。

  司督軍的面子全完了。

  就連司行霈自己,也落不了什麼好名聲。

  雖然他一貫不要名聲的。

  内部的糾紛,沒必要鬧得如此大。

  司行霈不管什麼時候,都站在顧輕舟這邊的,他疼顧輕舟勝過他自己的性命,難道顧輕舟就連這點體諒也不能給他嗎?

  哪怕被人罵。

  顧輕舟需得拿出點勇氣來,也像司行霈愛她那樣,支持他:“那我們先别回别館了,去看看玉藻,明天清晨就走吧。”

  司行霈有點意外。

  他道:“你同意?”

  “嗯。”

  “我還以為要說服你。”司行霈道,聲音裡有了點笑意。

  他回來,就是想看看怎麼回事。

  看到了,也确定了,實在沒必要留在此處。

  “不管我做什麼,你都會支持我。”顧輕舟緩慢道,“我也一樣。”

  做了決定,顧輕舟内心深處,仍是很沉重。

  她想到了司督軍。

  司督軍會如何的難受?

  她不着痕迹歎了口氣。

  司行霈調轉了車頭,去了顔公館。

  顔洛水夫妻倆帶着孩子,已經在顔公館了,正陪着顔太太和顔新侬說話。

  顧輕舟和司行霈進來,他們不太驚訝,畢竟能想到的。

  “輕舟。”顔洛水上前,擁抱了顧輕舟。

  她對顧輕舟剪短了頭發很驚訝,卻沒有問。這個時候,不适合問此話。

  熟悉的擁抱讓顧輕舟心中一顫,差點就熱淚盈眶。

  一番契闊,顧輕舟沒哭,隻是眼睛紅了。

  玉藻已經睡下了。

  顧輕舟和司行霈去看了她,見到她睡夢中的小臉,那般甜美,心中很踏實。

  下樓時,顔洛水的孩子已經被傭人帶走了。

  衆人坐下,傭人端了熱茶。

  他們談起了司夫人的病。

  “她是對生活無望了。”顔太太道,“她住院之後,我去看過她,她說了很多話。”

  顧輕舟問說了什麼。

  顔太太道:“說她睡不着,吃不下,閉眼都很痛苦。她總是發燒,低燒、高燒就沒斷過。”

  顔洛水接口道:“的确,她想通了之後,活得沒了希望,太痛苦了。也好,她算是解脫了。”

  顧輕舟沉默聽着。

  司行霈道:“洛水說得對。”

  顔新侬轉移了話題,因為司夫人的死有點沉重,他們就說起了其他事。

  “今晚住在這裡吧?”顔太太對他們倆道,“我叫人收拾屋子。葬禮好幾天呢,督軍府怕是沒人管事,你們也住不好。”

  司行霈說:“不用麻煩了,我們不參加葬禮。”

  這話,讓滿室震驚。

  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們心中明白,卻沒想到司行霈能做得如此決然。

  “不參加?”顔新侬反問了句,不看司行霈,卻看向了顧輕舟。

  顧輕舟回視了他的眼神,道:“是,我們不打算參加了。”

  顔新侬沉吟了下,勸道:“輕舟,阿霈,督軍經不起這樣的打擊。”

  司行霈道:“我又不是蔡景纾的兒子,對督軍來說不算什麼打擊。”

  衆人又沉默了。

  顧輕舟低下了頭。

  屋子裡一瞬間很安靜。

  顔新侬一勸不成,就直接開腔了:“你們倆,都不許胡鬧!這件事,我就替你們做主了,誰也不許走!”

  司行霈道:“義父,我是很尊重您的,請您也體諒我!”

  他還叫一聲義父。

  這是顧輕舟的義父義母,也就是他的。

  “你既然叫了義父,我就少不得托大。”顔新侬道,“過去的事,你說過很多次,我也明白。

  你參加葬禮,不是為了死者,而是為了安慰活着的人。”

  司行霈道:“我堅持己見。”

  顔新侬是了解司行霈的。

  自己這般勸解,司行霈仍是不松口,什麼從前的舊賬都是假的,他是為了顧輕舟。

  司行霈并非一個固執的人。

  顔新侬也想到,顧輕舟如今出現,的确挺尴尬的。

  司行霈為了顧輕舟,可以做個不孝之人。将來嶽城的人戳他的脊梁骨,他也不在乎。

  他的苦心,顔新侬心中清楚,隻能歎口氣。

  “我今晚想住在這裡。”顧輕舟卻改變了主意。

  顔太太大喜:“好,客房都是現成的。”

  她喊了傭人。

  大家暫不提葬禮的事,隻說了些閑話。

  到了淩晨,考慮到明天還要忙碌,就各自回房睡覺了,雖然衆人都無睡意。

  一進門,顧輕舟就擁抱了司行霈。

  司行霈摸了摸她短短的頭發,仍是很柔順烏黑,似綢緞般。

  “怎麼了,你改變了主意?”司行霈問。

  顧輕舟道:“我想到了一個兩全之策。”

  “哪有什麼兩全之策?”司行霈道。

  “我真的有。”顧輕舟将頭貼在他的兇口,笃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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