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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私會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明藥 7914 2024-10-20 22:42

  顧輕舟上了二樓的雅間。

  雅間的席位,正對着一樓的戲台,視線最好。

  桌上有幾碟子涼菜,一壇最上等的陳年花雕。

  花雕酒最好的口感,是隔水添入姜片加熱,能泛出馥郁幽香,整個屋子都是甘醇的酒香。

  司行霈背對着門而坐,目光看着一層薄紗之外的戲台。薄紗擋住了外頭的視線,卻不影響雅間的人觀看戲台上的水袖佳人。

  聽到腳步聲,司行霈回眸,看到了顧輕舟:“進來啊。”

  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他好像是約會顧輕舟的男人,久等自己的心上人赴約。那麼自然的招呼着,請她坐下。

  顧輕舟走進來,坐到了旁邊的次座上。

  司行霈随手,給她斟了一杯花雕。清亮微黃的酒液,在白玉盞中蕩起潋滟的漣漪,似一塊琥珀。

  顧輕舟沒有喝,她酒力不佳。

  “有意思嗎?”顧輕舟問司行霈,“讓别人擔心,你這麼悠閑就是想把我騙過來,是否太無良心?”

  司行霈笑,側眸斜睨她。

  “良心是什麼?”司行霈問。

  顧輕舟噎住。

  認識司行霈這麼多年,他何曾有過良心這種東西?

  司行霈的世界裡,隻有掠奪和進攻。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可以不擇手段,真正的亂世枭雄。

  他唯一善待過的人,是她顧輕舟而已。當然,假如他沒有殺了她的師父和乳娘的話

  顧輕舟想着這些,又覺得如今想這些還有什麼用,心情一時間灰敗。

  “輕舟,你想要我的良心,我可以掏給你。”司行霈笑,幾乎要湊到顧輕舟身邊,“我的任何東西,都可以給你!”

  顧輕舟眉宇淩厲:“我不要,全是黑的髒的!阿駿呢,他在哪裡?”

  “急什麼?”司行霈道,“好好吃頓飯,聽場戲,喝壇酒,阿駿自然就回家了。”

  對方是搞情報的,消息靈通,手段不錯,司行霈并沒有掉以輕心。

  他看似吊兒郎當坐在這裡喝酒吃飯,實則早已安排妥當。

  司行霈虛虛實實的,才能擊中對方的要害。

  昨晚去牢中提出李勝,是司行霈為了更重要的事,同時麻痹對方,以為他真的上當。

  等對方中計,司行霈就直擊要害,來找阿駿了。

  寶怡飯店是個妙地方。整個飯店的二樓做成雅間,三樓空出來不住人,四樓才是客房。

  這樣的話,房錢比五國飯店還要貴一倍。

  隻是,四樓遠離了一樓戲台的喧嚣,倒也不吵鬧。有點聲音,若不是太挑剔的客人,都不會介意,畢竟早上九點才開鑼,十一點就歇了,下午三點開鑼,唱到晚上八點。

  整個唱戲的時間段,都避開了休息的時候,當然哪怕樓下戲台開場,也吵不到四樓睡覺。

  “這地方多好,有戲班,有飯堂,有客房。”司行霈笑道,“随便藏個人,還不是跟玩鬧一樣?”

  顧輕舟沉吟。

  “的确是藏人的好地方。”顧輕舟道,“有人來搜查的時候,把人塗上油墨,往戲子裡一推,也許就糊弄過去了。”

  “那是糊弄一般人,輕舟這裡就過不去。”司行霈笑道。

  他說罷,打了個響指。

  副官進來。

  “叫小夥計過來,點菜吧。”司行霈道。

  桌上還沒有吃的,他在等顧輕舟。

  機會難得,上次請顧輕舟和司慕吃飯,出現了刺客,司行霈遺憾至今。他每次看到顧輕舟坐在他身邊乖乖吃飯,他的心情就會很好,有種難得的安靜。

  副官道是。

  很快,小夥計就到了門口,并沒有進入雅間,而是把菜單交給了副官。

  副官拿給司行霈。

  司行霈伸過頭來,問顧輕舟:“吃什麼?”

  顧輕舟想要往旁邊挪。

  司行霈就攬住了她的脖子:“躲什麼?躲得了嗎?”

  顧輕舟氣急。

  司行霈歎氣:“輕舟,我就是想你了。”

  顧輕舟的心,就倏然被什麼填滿。簡單的話,聽起來像是油嘴滑舌的調侃,可顧輕舟知道它的分量。

  它不管是從司行霈的口中說出,還是落入顧輕舟的耳朵裡,都是千斤重。

  顧輕舟很想跟從前一樣,撲過來抱住他,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曾幾何時,他翻牆跳入她的房間,得意洋洋看着她:“輕舟,我回來了。”

  每每想起,心就擰成一團。

  往事像一張很寬大的網,先罩住她,再慢慢收緊,把她打撈上岸,掙脫不了。

  顧輕舟把心沉了又沉,才能穩住情緒,聲音有點暗:“想吃紅燒圈子和鲈魚。”

  “真乖。”司行霈這才滿意,自己又嘩啦啦點了一大堆菜。

  半個小時後,副官幫着上菜,很快就堆滿了桌子。

  司行霈夾菜給她:“嘗嘗清蒸鲈魚。”

  顧輕舟低頭,吃司行霈揀給她的那塊魚肉,長長的青絲低垂,差點掉到碗裡,她用手撩到耳後。

  司行霈就看到她冰雪般潔白的皓腕微擡,襯托着青絲,越發覺得青絲有淡淡清輝,落在耳後,露出小巧的耳。

  他起身,坐到了她身邊。

  顧輕舟沒有動。

  司行霈俯身,吻了下她的耳垂。

  “真想今天就帶你走。”司行霈将頭擱在她的肩膀上,沉沉歎氣,雙手環住了她的腰,“輕舟”

  “别這樣!”顧輕舟推他。

  司行霈笑:“為什麼不能這樣?我未婚,你未嫁!”

  那離婚書是僞造的。

  而且,顧輕舟已經找到了最重要的破綻。

  嶽城的法律沒有承認,顧輕舟就不承認。

  她站起身。

  司行霈歎氣,隻得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你好好吃飯,我不搗亂。”他無奈道。

  顧輕舟這才坐下。

  司行霈看着她吃魚,仍覺得她像是他的貓,矜貴,驕傲,有脾氣!

  他愛這樣的她。

  情緒是很奇怪的東西,一點點的醞釀,一點點發酵。顧輕舟吃魚的時候,情緒就不對勁了。

  她快要哭出來。

  她停下筷子,猛然灌了一大口酒。

  微暖微辣的酒入喉,似把一切都咽了下去。

  “快去救阿駿吧。”顧輕舟道。

  司行霈卻一把将她抱在懷裡。

  耳邊有戲台依依呀呀的軟語,她落在他溫暖結實的懷抱,浮浮沉沉的心,好似找到了依靠的港灣。

  顧輕舟不記得司行霈擁抱了她多久。

  他抱着她,再也舍不得松開。

  直到門口傳來副官的聲音。

  “師座,找到阿駿少爺了。”副官道。

  司行霈已經不再是小小的團長了,他手下的兵力,頂得上一個軍政府。

  可他為了一方百姓的安危,不願意大興幹戈。他委曲求全跟他父親和談,任小小少将,部下接受嶽城軍政府的編織。

  聽到副官叫他“師座”,而不是“督軍”,顧輕舟就能想到他的理想與抱負,想到他對天下的大愛。

  “好!”司行霈道,“把他送過來。”

  副官道是。

  很快,副官就把一個滿臉墨彩的少年郎,推到了雅間裡。

  司駿渾身無力,雙目努力睜開才能看清楚模糊的人影,好像是他的大哥和二嫂。

  他被人灌了藥,中間經曆了颠簸,後來就不知發生了何時。

  “盈盈呢?”他這樣想,陷入昏迷。

  顧輕舟上前,摸了摸司駿的脈,又查看了舌苔,才轉動自己紅寶石戒指的戒面,取出銀針。

  她揚起臉對司行霈道:“是迷魂湯。”

  幾針下去,司駿慢騰騰有了意識。

  他想要開口,舌尖卻千斤重,怎麼也動不了,半晌才澀澀道:“二嫂”

  “是我,阿駿。”顧輕舟握住他的手,“我在這裡。”

  司駿還想說什麼,重新陷入昏迷。

  等司駿再次醒過來,入目的是自家雪白的天花頂。

  他猛然坐起。

  他先看到了祖母。

  莫名其妙的,司駿很心虛。

  祖母身後,則是站了一大圈的人,包括他的父母兄弟姊妹,還有大伯家的兄長和嫂子。

  顧輕舟立在人群的後面。

  “跟祖母和二叔說說,為什麼要留書私奔?”司行霈坐在老太太身邊,儀态威嚴,把二老爺的氣勢全壓下去。

  司駿和家裡其他孩子一樣,最怕大伯和大哥。

  大哥比大伯更可怕。

  司行霈開口,司駿哪裡還敢玩花哨,當即一五一十告訴了衆人。

  “我是學二胡的時候認識盈盈的。”司駿道。

  盈盈,就是王卿的化名。

  “她對我很好,然後然後我隻是喝了點酒她說她懷孕了我害怕,怕阿爸打我,怕祖母和姆媽罵她”

  司駿斷斷續續的,把頭埋得更低了。

  衆人卻聽得明白,一下子全部愕然。

  所有人都震驚,包括顧輕舟。

  他們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檔子事。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老太太覺得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詳情,後面的問題要單獨問了。

  顧輕舟跟着衆人,出了屋子。

  司慕眼睛看着顧輕舟。

  顧輕舟沒言語,靜靜站着。

  司行霈則沒有出來。

  衆人站在屋檐下,都默不作聲,想聽聽裡面的動靜,然後就聽到了司行霈的厲喝:“蠢貨!”

  大家的心,莫名其妙提了起來。

  “被人算計了,你還維護她?”司行霈罵道,“再敢亂跑,老子打斷你的腿!”

  二叔和二嬸也在屋子裡,卻愣是不敢吭聲。

  司慕看了眼顧輕舟。

  顧輕舟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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